“皇后膽子真是越發大了，敢和朕如此說話。”陌夜的眼微微眯起，眼中透出危險的精光。
杳鳶氣得渾身發抖，被面前的明黃色龍袍刺了眼，到底還是鬆開了手。
面前的人已經不是她的夜哥哥，是這大夏國的新任天子，是這天下之主，唯獨不是她的陌夜。
杳鳶心灰意冷，雙眼發紅，鼻頭一酸，淚水反覆在眼眶裡打轉，沙啞地問道：“你可曾想過我所說的都是真的？”
“不曾。”陌夜的果斷更是在杳鳶的心頭捅了一刀。
杳鳶咬著下唇，久久沒有說話，一雙美目中充滿難以置信，她已經不認識面前的男子，相貌身形變的不多，可這性格卻是大改。
陌夜看著杳鳶隱忍的面龐，堅冰一般的心忽然觸動幾分，手上的力道鬆了鬆。
杳鳶只感覺身上一輕，陌夜已經下了床。
“夜……”杳鳶看著那熟悉的背影，下意識想叫出“夜哥哥”，話到嘴邊，被陌夜背上的五爪金龍給堵了回去。
“皇上，杳家已經死了一百多口人，我爹、娘都已經走了，剩下的不過就是些丫頭小廝，您就……”杳鳶還沒說完。
陌夜便開口打斷：“如此悖逆的話皇后往後不要再說了，還有，皇后所說的話，朕一句也不想聽，更是一句都不信！”
如此絕情徹底掐滅了杳鳶眼中僅存的那一絲希望，往日所有的情分再次付之一炬：“皇上不信我的話，恨我，一刀把我殺了也便是了！可把我關在這算什麼？人人皆知我是先皇后，不是你陌夜的皇后！”
杳鳶鼓起極大的勇氣，將這番話吐出。
“你說什麼？”陌夜咬牙切齒，驟然轉身大步流星走到杳鳶的身旁，忽的把她一把扯到地上，狠踹了兩腳，然後伸手掐住了杳鳶的脖子，憤怒由下自上包裹了他全身：“你以為朕真的不會殺你嗎？”
杳鳶眼角的淚珠還是沿著臉頰滾下：“皇上難倒真的沒想過，若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算是用你奪得的整個天下，整個大夏來補償，都再沒有用了嗎？”
她被掐住了喉嚨，說話很艱難。
陌夜的眼神越發危險，死死盯著杳鳶許久，後者仰著腦袋一副凜然之態。
“你的眼淚若是放在三年前還有用，可現在，連一個銅板都值不上。”陌夜一甩袖子，杳鳶脖子處一鬆，劇烈咳嗽起來，可還是清晰地聽到陌夜所說的話。
陌夜的袖子垂下，掩住了他攥緊的手，杳鳶那滴眼淚所觸及的皮膚如灼燒起來一般，燒著他的心，他只想快點離開這鳳棲宮。
“陌夜！”杳鳶眼見陌夜要走，朝著那個明黃的背影大喊著：“對你，我問心無愧！但是如今，你屠戮我杳家一百多口人，又羞辱我這個先皇后，如此種種，我們恩斷義絕！”
杳鳶耗盡渾身的力氣喊出這番話，心裡卻沒有痛快多少，反倒是難受至極。
陌夜心頭一揪，不敢回頭看杳鳶說這話時的表情，踏出了鳳棲宮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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