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年間,北京城裡流傳著一句歌謠:“委鬼當頭立,茄花滿地紅。”這個“委鬼”合起來寫就是“魏”,暗指專權太監魏忠賢;“茄花”暗指朱由校的乳母客氏,因為在北京話裡面,“客”這個字便讀作“茄”音,意思是這兩人相互勾結,把皇宮內外搞得昏天黑地。魏忠賢是如何從一個街頭小混混成為權傾朝野的“九千歲”的呢?
早年間的魏忠賢是命苦的,家裡遭了強盜,窮困潦倒,混跡街頭。為了生計,魏忠賢小心謹慎善於察言觀色,對人服侍殷勤,他人又很伶俐聰明善於逢迎,是個“社會人”。後來魏忠賢還結了婚,妻子姓馮,生了一個女兒,但因自身好吃懶做,家境窮困潦倒還賭博成癮,導致最後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女兒被賣了,妻子也跑了。窮途末路的魏忠賢,決定給自己的人生賭一把——揮刀自宮當太監!恰逢命運女神的照顧,萬曆十七年,魏忠賢被選入宮中,從一個窮困潦倒的無業遊民搖身一變成為了皇宮裡的太監。
魏忠賢憑著自身的機靈,魏忠賢得以在慈慶宮中安下身來,並前後結識了改變魏忠賢命運的關鍵人物——魏朝、客氏。
客氏在十八歲就進宮做了朱由校的乳母,為人放蕩、狠毒。客氏有一個老相好,就是魏朝。 在宮裡,太監和宮女長期不能過正常家庭生活,生理和心理不免失衡。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宮裡就流行一種“對食”關係。從字面上看,是男女合夥吃飯的意思,實際就是臨時夫妻,客氏和魏朝就是“對食”關係。
當時主持慈慶宮的太監叫王安,魏朝隸屬王安,經常在王安的耳邊稱讚魏忠賢,因此魏忠賢也深得王安的信任。由於魏朝經常要跟隨王安外出辦事,很少有空,客氏就開始勾搭魏忠賢。魏忠賢本來就好色,兩人一拍即合,再加上有王安的庇護,通過在朱由校身邊服侍,魏忠賢站穩了腳跟。
苦命孩子朱常洛,好不容易熬死了自己的老子,當了皇帝還不到一個月就死了。而太子朱由校年幼,朱常洛的寵妃西李想要更進一步,成為皇后,但是自己沒兒子,便將朱由校拉到自己這邊撫養,要求他與自己同居一宮。
朱常洛駕崩後,西李勾結心腹宦官魏忠賢,想利用朱由校年少,自己居乾清宮,把持朝政。東林黨楊漣等一眾臣到乾清宮哭祭,要求西李選侍不能與太子朱由校同住一宮,但西李選侍不肯移宮,甚至把朱由校禁閉在乾清宮。大臣乘西李不備,將朱由校搶抱出,魏忠賢等太監追出來,朱由校的衣袍都被追趕的太監撕壞了。大臣們把朱由校安排到慈慶宮,朱由校就這樣擺脫了西李等人的挾制,逃出乾清宮,住進慈慶宮。
朱由校避住在慈慶宮,西李卻始終住在乾清宮不肯走。眼看朱由校要登臨大位,就必須回到乾清宮。為了讓西李儘快“移宮”,一眾大臣多次上奏,朱由校猶猶豫豫,反覆無常,最後才下令西李選侍搬走,朱由校也從慈慶宮回到乾清宮,正式即位。這邊是明末三大案之一的移宮案。
“移宮案”後,魏忠賢倚靠的西李遭受打擊,魏忠賢本應難辭其咎,可是在王安等人的庇護下,魏忠賢就這麼矇混了過去。這之後,魏忠賢和客氏相互勾結。客氏是朱由校的乳母,朱由校自小缺少母愛,對於客氏很是信任。皇帝長大後,按說乳母應該放出宮,但是客氏依仗朱由校的喜愛,仍然住在宮中,並被封為奉聖夫人。魏忠賢依靠客氏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打敗了王安和魏朝,提督東廠,最終成為司禮監掌印,並進一步通過皇帝控制了朝政。
小皇帝朱由校不愛管理朝政,反而熱衷於木匠活。每當朱由校鋸木頭、刨木頭或者漆木頭的時候,魏忠賢等人就會故意拿上許多公文奏疏請皇帝審批,故意掃了朱由校的興,讓他嫌煩。通常朱由校會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拿下去,好好處理吧。”此時朝廷中的一切實權,已經是操控在魏忠賢的手中。
魏忠賢與客氏勾結在一起,控制了朱由校,控制了內廷,施展手段在外朝也逐步佔據了優勢。
首先魏忠賢取得皇帝的准許,在宮裡練兵,號稱是“內操”,人數有上萬人,而且用的都是火器,相當於是第二個“神機營”,可想見他的氣勢有多大。
其次為了牢固自己的權力和基礎,徹底控制內外大權,魏忠賢在外朝高級官員中,尋找和培植自己的代理人,形成一個以他為核心的政治集團。例如顧秉謙,自願給魏忠賢當兒子,當即獲賞紋銀二百兩。後來他想提拔或罷黜哪位官吏,魏忠賢一律照準。自此之後,魏忠賢的“兒子們”遍佈朝野內外,“閹黨”集團建立。
第三魏忠賢接管東廠之後可以說已經接近權力的頂峰了,東廠是明朝時期設立的特務機關,一般都是由皇帝親信的宦官擔任領導人的,是世界歷史上最早設立的國家特務情報機關。東廠只需要對皇帝負責,辦事情不需要經過司法機關的批准,可以隨意緝拿臣民。
到了後來魏忠賢權傾朝野,為了巴結魏忠賢,朝臣先是上奏封魏忠賢為“九千歲”。有一次,一位浙江巡撫向皇帝提議要為魏忠賢建生祠。朱由校不但沒有憤怒降罪,還為這個生祠賞賜匾額 “普德”,表明自己的支持。那些官僚們立即積極響應,唯恐落後,紛紛在各地為魏忠賢建立生祠。魏忠賢的生祠不但遍佈全國各地,而且建到了京城。
魏忠賢馬車所過之處,百姓歡呼九千歲,有些人乾脆叫他“九千九百歲”,甚至到了民間很多百姓只知朝廷有魏忠賢而不知有熹宗的地步。
朱由校治下的大明王朝,本已風雨飄搖。以魏忠賢為代表的閹黨和東林黨之爭,更是加快了明朝的滅亡。
當時正值明末社會矛盾日趨激化的時候,東林黨人雖然提出了廉正奉公,振興吏治,開放言路,革除朝野積弊等進步口號,然而實質上卻淪為了大地主、大商人利益集團的代言人,對明末饑荒災民的悲慘現實忽視不見。東林黨在當時遭到閹黨的激烈反對,雙方演變形成明末激烈的黨爭局面。後世評論“明亡與黨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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