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是檢驗人性的一把繩索,願你我皆心懷悲憫與愛

現實是檢驗人性的一把繩索,願你我皆心懷悲憫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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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我們時代人的精神狀態都處在一種神經症的漩渦裡,人的暴力,野蠻,兇殘,無知盡顯出來,當然,我們也看到另一面,悲憫,善良,勇敢,博愛,但那些虐殺狗,貓,以及以野蠻之行對待他者的人,這樣的人有悖人性的常識,似乎我們又看到了歷史機器那些可怕的摧殘力量,底層的人,如托爾斯泰說的他們具有非理性的因故,可怕的是我們每個人都在機器轟鳴聲營造的環境中或周遭生活,現實是檢驗人性的一把繩索,也讓我們再次看到了過去的歷史文學中那些復活的人物……願你我皆心懷悲憫,善良,愛,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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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身上具有一種神秘的特質,她更像中國文化裡的巫師,她在鄉土中國的想象中無意識潛入我們每個人的心中,田小娥的隱秘、愛慾、眼淚、痛苦以及仇恨的交織總能抓住我們內心中呼之欲出的瑩瑩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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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身上有著鄉土的神秘氣質,就像現代人的懷鄉病。在時間的輪迴中她揣摩著每個男女的心裡深處,那些互為因果的想法,人們內心中的矛盾、鬥爭和衝動,始終在撕裂、觀察、求證著人性,那個洞穴中見不得光,但卻以種種行為展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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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肉身在一次次的束縛中苦苦掙扎和渴望突圍,這個肉身對她來說是一種約束,那裡面沉積著千年文化的沉渣,那些“瓶瓶罐罐”裡裝著不同的藥丸。她是廢墟之上的精魂,她是那些不安靈魂在人間的化身,在她隱秘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玄機,她是天地之間的氤氳,她在鄉野秘史,她如影隨形處處設障勘探人性。她把鄉土中國的禮俗秩序砸破,她剝離了人與禮俗、人與土地、人與慾望、人與血緣、人與尊嚴等等,將它們淋漓盡致的釋放出來,白嘉軒、鹿子霖、黑娃、白孝文、鹿三等等,這群白鹿原上男人的“尊嚴與隱秘”的內在的心理,準確的說是從文化心理結構塑造的肉軀枷鎖中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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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兩家建構的“鄉土帝國”看似穩固,實則各懷鬼胎。田小娥則以一種神秘的質地入侵了這個帝國內部。這個“鏊子”從外部觀察卻是“仁義”等虛構起來的搖搖欲墜的世界,外部世界的動盪起伏從正面直抵這片土地,而田小娥則從底層和內部把這個世界推向一種支離破碎的境地,讓它衣不蔽體,呈現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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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身上的人性慾望乃是正常人性所在,乃是生生不息所在。但在一個新舊社會交替,禮俗秩序離析崩潰的過渡時期,田小娥以“鬼氣”的形象對過往的一切生命形象進行了完美的回望與闡釋。當她洞悉了白鹿原“鏊子”上的男人都是一個樣時,她似乎走向壓抑和剋制自己的生命慾望,而開始打開生命瘋癲的另一種慾望黑洞——一個非理性的生命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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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淚水如雨,她絕望的內心,她痛苦的死去,她化成白蛾奔向自由的天地。而驅鬼的行為把白鹿原這個鏊子上人們的文化心理構造展現的一覽無餘。當二豆以瘋癲的形式喊著“鄉約”時,連那個號稱驅鬼降魔很靈驗的大仙也有些害怕。到底是真有鬼?還是人們心裡有鬼呢?白鹿原這些“仁義”者的行徑前後不一,所謂的“知行合一”是天大笑話,田小娥作為人性的繩索,檢驗出白鹿原上“仁義”者作繭自縛的愚昧行徑,白嘉軒對田小娥的咒罵使得他作為族長的屁股白花花的露在眾人眼中,不過他似乎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褲子掉了的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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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族人一波又一波在村子東邊窯洞下跪祈求田小娥的冤魂能夠原諒時,白嘉軒的臉毫無疑問被打了一遍又一遍。田小娥的死亡把她對於人性的考驗發揮到了極致。大仙的出場使得“宿命”成為一種值得信賴的死結,那個死結綁在白嘉軒等人心中。但藉助朱先生和白靈的視角我們知道白嘉軒始終無法解開這個死結。他作繭自縛,自我囚困,最終沒能走向自覺的反省。田小娥死了,她徹底成為白鹿原世界之外的幽靈,她對於白鹿原的認識凝結著生命的痛苦和血淚,她的渴望散發出的熱度,在白鹿原上一次次的蔓延著。最終她成為真正的巫師,她在白鹿原上以外在的觀察者形象遊離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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