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戰士》是這樣誕生的:阿諾德·施瓦辛格才是外星獵人的親爹

阿諾德·施瓦辛格不只是健美冠軍、野蠻人柯南、終結者、還有最後幻影英雄,他還是鐵血戰士。等等,鐵血戰士不是長相醜八怪的外星戰士嗎?不,這麼多年來我們都誤會了,鐵血戰士其實就是施瓦辛格。如果沒有他,這部電影不可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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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辛格最愛電影之一《鐵血戰士》

1990年施瓦辛格用電影《宇宙威龍》證明,自己夠資格成為好萊塢之王。事實上,早3年前的電影《鐵血戰士》就能看出端倪了。這麼多年來,《鐵血戰士》一直都是施瓦辛格最愛的電影之一。上週他在參加“阿諾德運動節”時又說了一次:

《鐵血戰士》是這樣誕生的:阿諾德·施瓦辛格才是外星獵人的親爹

“有天我在電視上看到了《鐵血戰士》,我跟我女朋友說:“我們只要看一下開頭就好了”。最後我們把整部電影全看完了,因為它現在看起來仍然很經典。很多電影達不到這種境界,像是《鐵血戰士》或是第一部《終結者》,現在仍然不會過時,而且仍然充滿樂趣。上週還有人問我要不要幫《鐵血戰士》遊戲配音,還好我在家又看了一遍電影,這能幫助我回到那時的心境,再演一次《鐵血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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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德運動節在前幾天舉行,施瓦辛格到場支持

相信施瓦辛格再次觀賞《鐵血戰士》時,不僅從自己的演出感受到樂趣,他應該也回想起這部電影亂七八糟的製作過程──尚格·雲頓被這部電影差點搞死,至今仍然沒有人能解釋清楚製作過程中的某些疑點,甚至連一點點共識都沒有。沒關係,我們今天只談一切的開始:是誰想出《鐵血戰士》的故事?而施瓦辛格又是如何成為這一切的推手?讓他能與這個他製造的怪物來場叢林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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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戰士》

時光倒流到80年代,這時美國政府的頭號問題,就在鄰近的中美洲。美國堅持成為民主世界的頭號警察,它不能忍受蘇聯的共產主義靜悄悄地在隔壁紮根。70年代起,中美洲就成為了美國與蘇聯角力的代理戰場,所謂的中美洲危機,在80年代達到高峰。美國用盡一切手段,阻止中美洲的國家由親蘇聯的政權掌控,而美國近代歷史黑暗的一頁,就在此刻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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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根總統手上的T-shirt寫得一清二楚:“阻止中美洲的共產主義”

精英美軍特種部隊,在中南美洲的瓜地馬拉、阿根廷、洪都拉斯與尼加拉瓜等國,進行政變、暗殺、私售軍備、綁架、洗腦、反間等等秘密行動。其中包括了惡名昭彰的兀鷹行動,幾乎全數的南美洲國家都參與了這個行動,他們接受精良的美國軍情力量支援,對反對政府的異議人士進行審查與殺害。這些美國醜事間接改變了許多國際情勢的未來,另一方面也成為了許多創作者的題材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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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鷹行動

1985年電影《獨闖龍潭》裡,施瓦辛格飾演的特種部隊成員,可以單肩扛樹、單肩扛起火箭筒、還能單肩扛起讓星爵魂縈夢牽的艾莉莎·米蘭諾。特種部隊從不可說的國際秘辛走進了大銀幕,反倒讓他們勇猛的形象變得無可取代。他們是忍者與綠巨人浩克的化身:他們可以輕易地把你捏成肉泥,而且不會讓睡在你腳邊的狗狗發現。這一點都不誇張,美軍部隊都能簡單地顛覆一個國家了,要成為電影裡的超英雄又有什麼困難的?對好萊塢與許多電影觀眾來說,真實存在執行黑色行動的特種部隊,是在銀幕上下都讓人膽顫心驚的強大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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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闖龍潭》

施瓦辛格的肌肉大得不可思議,如同特種部隊一般充滿著某種銀幕上的奇幻魔力,好像他真的能立地拔樹一樣。《獨闖龍潭》找上施瓦辛格是明智的選擇,因為這部電影的主角,就是要找一個視覺上充滿震攝感、最好擁有浮誇肌肉的彪形大漢。否則,觀眾不可能會相信主角如何能單挑整團的恐怖份子。《獨闖龍潭》證明選擇施瓦辛格的眼光完全正確,這部小孩子不準看的R級電影火速熱賣,觀眾看到施瓦辛格扛樹、施瓦辛格赤身從飛機上跳下來、施瓦辛格把排氣管貫穿壞人胸膛,顫抖興奮地把他們在國際新聞裡讀到的恐懼現實、與銀幕上的英雄形象詭異地混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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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闖龍潭》:很多人第一次見識到這種火箭筒

《鐵血戰士》是如何成形?

因為這次票房與口碑的成功,《獨闖龍潭》監製喬·西爾沃與施瓦辛格,決定他們未來還要繼續合作下去。這時候,《鐵血戰士》還沒誕生。

《獨闖龍潭》製片團隊中的一位工作人員約翰·戴維斯,正在修改一份不知道哪裡來的劇本,他覺得這份描述外星獵人來地球狩獵的劇本奇異地有趣。連他的好朋友(我們稱他A君好了)也大力稱讚。A君跟戴維斯說:

“你一定會成為一名電影監製,你應該到墨西哥去監製這部電影。”

戴維斯彷佛被A君下了咒,自告奮勇要與喬·西爾沃一起擔任這部電影的監製,儘管這是他的第一步,但至少有A君的保證,而且還有這份有趣的劇本,他對這部新電影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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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戰士》

這份劇本是怎麼流傳到戴維斯手上的,過程一樣沒人說得清楚。據戴維斯的說法,好像是有人從門縫裡塞進來的。無論如何,劇本是如何從托馬斯兄弟手上,流轉到二十世紀影業內部的,這段過程也是《鐵血戰士》的一個謎。還好,托馬斯兄弟記得他們是怎麼寫出這份劇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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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吉姆(左)與約翰·托馬斯

是吉姆·托馬斯先想到《鐵血戰士》的點子,但那只是一個關於獵人的模模糊糊故事。吉姆的兄弟約翰受了嚴重的背傷,只能在沙灘休養。吉姆需要有人來幫他搞清楚獵人的故事,一方面也怕約翰無聊。兩兄弟就在沙灘的躺椅上,花了三個月邊養傷邊研究這個故事。吉姆的創意基礎,是想讓一位外星獵人來地球狩獵,如同20世紀初期,許多西方人熱衷於在非洲獵殺五霸一樣(獅子、非洲象、非洲水牛、豹和黑犀牛),非洲草原上最危險的五種動物。獵人們必須設下陷阱、架好長槍,做好埋伏才能成功獵殺它們。而這位外星獵人也有類似的嗜好:他打算獵殺地球最危險的生物,像白人獵人一樣,把獵物的頭顱高掛在太空船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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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五霸

問題來了,地球上最危險的物種是什麼?當然是人類。而人類中最危險的族群是什麼?在80年代,這個答案非常明顯:我們剛剛提到的美國特種部隊。托馬斯兄弟想起了美國在中南美洲進行了無數次恐怖的黑色行動,而他們的外星獵人們,絕對會對這些武裝齊全的殺手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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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期的美國陸軍

戴維斯與喬·西爾沃決定把這個潛意識裡與《獨闖龍潭》雷同、一樣都在歌頌美國特種部隊的動作電影,製作成後來的《鐵血戰士》,而他們必須先見見編劇托馬斯兄弟。這對兄弟最初拿著劇本四處兜售,卻四處碰壁。後來莫名其妙地竟然接到電話,有人要買下這個外星動作電影劇本,而且還要見見他們本人。托馬斯兄弟來到了戴維斯父親的家,看到了A君,A君一絲不掛地躺在戴維斯家的澡盆裡,叼著雪茄,正在享受他的露天SPA。

A君非常嚴肅,他希望編劇多告訴他一點關於這位電影主角的事。說真的,這景象有點詭異:兩位菜鳥編劇站在一絲不掛正在泡澡的施瓦辛格面前,彷佛赤裸的作文老師在檢查兩個學生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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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非常喜愛雪茄

吉姆非常緊張地面對A君,也就是鼓勵戴維斯成為監製、說服喬·西爾沃與戴維斯一起接下這份劇本、而且還要自己主演這部電影的阿諾德·施瓦辛格。他告訴施瓦辛格一個他絕對會愛上《鐵血戰士》的理由:

“你的上一部電影《獨闖龍潭》很棒,我們都很喜歡這部有趣的電影。但是當你出場時,你看起來就是個卡通搞笑人物。”

吉姆感覺自己在捋虎鬚,等會屍體可能會漂在澡盆裡。但是阿諾在《獨闖龍潭》裡登場時,一顆大木頭扛在他的肩上,而他另一隻手拿著一支電鋸。這看起來實在太夢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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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闖龍潭》裡超浮誇的英雄

“但是你在這部電影裡,會更像正常人類一點。當某一幕你在爛泥中爬行、而這個不可思議的生物想要宰了你、而偏偏你又手無寸鐵時,這是專屬於你的真英雄時刻。事實上你是在逃跑,那些爛泥保護著你,最後你才能有反擊的機會、爬起來、幹掉這傢伙、成為一位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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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戰士》泥巴浴

吉姆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對了哪一點,但他這一番簡單易懂的解釋,事實上演繹了施瓦辛格未來數十年的英雄形象:忍辱負重、沉默寡言、然後全力反擊。這種逆境英雄公式悄悄地掩蓋了他不善於對白的弱點,反而能讓沉默變成觀眾愛上他的特質,他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對待,就能讓他在片尾的無情反擊更有意義,還能削減銀幕上的暴力氣氛,因為“施瓦辛格是吞不下這口氣才會這麼殘忍的”。《真實的謊言》再次詮釋了這一點:施瓦辛格竟然被迫戴綠帽、還得瞞著太太、忍受同事的冷嘲熱諷,最終,他把這股怨氣全發洩在恐怖份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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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謊言》

《鐵血戰士》的監製不是施瓦辛格,編劇也不是施瓦辛格,但是施瓦辛格卻是鼓勵監製成為《鐵血戰士》監製的那個人。認同劇本並且願意主演這個劇本的人。有他,喬·西爾沃、戴維斯與托馬斯兄弟才會聚在一起,拍出這部電影。他認可這部電影,將其視為生涯的代表作。對這位演員而言,透過《鐵血戰士》與《宇宙威龍》等等電影,他越來越瞭解自己的優勢與弱點在哪裡,並且該如何為自己擦脂抹粉,並且製作觀眾會喜愛的“施瓦辛格電影”。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阿諾德·施瓦辛格才是《鐵血戰士》的親爸爸。這個完美的兒子,將他的爸爸推上了好萊塢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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