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復活!——美國海軍陸戰隊遠程反艦導彈揭祕

在從有“小陸軍”之稱遂行陸上作戰向“由海向陸”兩棲作戰迴歸的轉型建設中,美國海軍陸戰隊從發展戰略、作戰思想到武器裝備、演習訓練等都在發生著劇烈變化。引進遠程反艦導彈就是海軍陸戰隊裝備建設的重大變化,亦是其目前實施地面力量現代化升級的最高要務。想了解美國海軍陸戰隊遠程反艦導彈的秘密嗎?本文帶你領略這一將可能改變遊戲規則的重要裝備的魅力!

“怪獸”復活!——美國海軍陸戰隊遠程反艦導彈揭秘


美國海軍陸戰隊遠程反艦導彈揭秘

3月5日,美國海軍陸戰隊司令戴維·伯傑(David Berger)在國會作證時表示,海軍和海軍陸戰隊在過去6個月進行認真的評估後,認為未來需要一支綜合性的海軍力量進行作戰,海軍陸戰隊將承擔起過去20年裡從未扮演過的角色,就是要控制海洋和打擊水面艦船。陸基反艦導彈將提供來自陸地的反艦火力,增強海軍部隊的殺傷力,並有助於防止對手利用關鍵的海上地形。

“怪獸”復活!——美國海軍陸戰隊遠程反艦導彈揭秘


美國“戰斧”巡航導彈

根據戴維·伯傑的證詞和2021財年預算文件,美國海軍陸戰隊正在部署至少兩種陸基反艦系統,一是陸戰隊遠征艦艇攔截系統(NMESIS),二是陸基“戰斧”巡航導彈。有意思的是,這兩種反艦導彈系統都是既有裝備的復活或改裝,且都與一個詞“格里芬”(Griffin,意為獅鷲,古希臘神話中鷹頭獅身並帶有翅膀的怪獸)有著一定的聯繫。美國海軍陸戰隊裝備反艦導彈不是心血來潮的一時舉動,而是早有預謀的戰略規劃,按部就班地推進實施,目的是在太平洋地區形成對其他大國的絕對軍事優勢,贏得“大國競爭”之戰。

01 轉 型 急 需

有一種說法,在危機爆發的時候,美國總統問的第一句話是“我們最近的航母在哪裡”。這話基本正確,但還有另外一句話說,當需要軍隊直接武裝介入的時候,美國總統首先想到的是海軍陸戰隊。

根據《美國軍事司法典》和《1947年國家安全法案》的規定,海軍陸戰隊具有三個方面的使命任務:

  • 保持兩棲作戰能力,發展相關的技戰術和裝備;
  • 遂行陸上作戰任務,以支援海軍戰役和保衛海軍基地;
  • 執行總統下達的其他任務。


由於海軍陸戰隊單兵作戰能力強,可由總統直接調遣指揮(無需經過國會冗長的討論和研究),好用且用著十分順手,因此自1775年組建以來,海軍陸戰隊參與了每一場美國重要戰役及遍佈世界武裝干涉行動,為維護美國的全球利益和霸主地位立下了赫赫戰功。

但是,這仗打著打著就變了味道。從海灣戰爭到阿富汗反恐戰爭,從北非利比亞衝突到敘利亞內戰,美國海軍陸戰隊都是衝鋒在前,但持續20多年的岸上作戰已對海軍陸戰隊的自我定位和自我意識均產生了負面影響。

如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海軍陸戰隊在作戰中使用固定指揮所,在擁有空海軍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開展巡邏,即便如此也未能帶來更加可靠的安全,僅在“伊拉克自由”和“持久自由”行動中就有將近1000人陣亡,受傷者不計其數。無論是取得的戰功還是承受的巨大損失,都與其中心任務之一的兩棲作戰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更何況美國面對的還是伊拉克、阿富汗和敘利亞這樣的小國,如果雙方實力對等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就是美國海軍陸戰隊面臨的尷尬。自朝鮮戰爭中仁川登陸之後,美國海軍陸戰隊迄今已近70年未再遂行過兩棲登陸作戰,而是像陸軍一樣在長期在岸上作戰,被戲稱為“第二陸軍”或“小陸軍”。早在2010年5月,時任美國防部長的羅伯特·蓋茨(Robert Gates)就指出,海軍陸戰隊多年以來都是在重複陸軍的任務。

同年6月,美海軍陸戰隊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彭德爾頓兵營舉行代號為“黎明閃電”(Dawn Blitz)的兩棲登陸作戰演習,設想數千名陸戰隊隊員從海上對灘頭髮起攻擊,藉助登陸艇涉水強攻灘頭。然而,因為長時間荒於操練,參演部隊有超過85%的官兵從未乘坐過登陸艇,當他們擠在空間狹窄和劇烈顛簸的登陸艇上靠近海岸時,竟然因為暈船而紛紛嘔吐起來。

長期缺乏大規模的兩棲登陸訓練,使得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兩棲登陸能力遠遠低於預期,甚至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自此之後,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轉型建設就提上議事日程,在戴維·伯傑之前的幾任陸戰隊司令都主張改變陸戰隊“萬金油”的面貌,重回海上部隊的根本,強調未來海軍陸戰隊必須注重突出自身特色,更加重視加強同海軍的夥伴關係,更加重視從海上而不是從陸上發起攻擊。但由於中東戰事吃緊, 陸戰隊轉型建設步伐緩慢。隨著美軍撤出伊拉克並計劃從阿富汗撤離,特別是特朗普上臺後將軍事戰略搬回到“大國競爭”的冷戰舊軌,海軍陸戰隊的轉型建設顯得更加迫切,而擁有對海打擊能力則被視為轉型建設的重要內容。

2019年2月,當時的海軍陸戰隊司令羅伯特·內勒(Robert B. Neller)在2019年度“西部大會”(West Conference)上明確表示,希望儘快選擇和獲得遠程反艦導彈以支撐美國海軍制海作戰,這一迫切需要是陸戰隊在明確了世界安全形勢和自身重新定位的基礎上做出的。同年7月16日,美國海軍陸戰隊新任司令戴維·伯傑發佈《司令規劃綱要》,進一步闡述轉型建設方向,指出

海軍陸戰隊是作為海軍的遠征戰備部隊進行裝備和訓練的,隨時準備在對抗性的海洋空間實施戰鬥,以支持艦隊作戰。在危機預防和危機應對中,艦隊陸戰隊部隊(FMF Fleet Marine Force)作為艦隊的延伸,將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提供幫助和遏制危機發展,必要時首先投入戰鬥。

02 未 雨 綢 繆

在過去數十年間大大小小的戰爭中,擁有反艦導彈和具備對海打擊能力,顯然不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份內之事,它只要能像在伊拉克、阿富汗那樣的戰場上作戰就行了,因為美軍在強大實力的支撐下要進入這些國家如入無人之境。但現在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在“大國競爭”思想及“印太戰略”的推動下,美國“人設”威脅,包括陸戰隊在內的美軍面對的不再只是小國,而更多的是被它視為“戰略競爭對手”的大國,廣袤的太平洋上哪兒都有可能成為戰場。為維持對對手的實力優勢,美國從常規武器到戰略武器發展都一再突破底線,先是退出《中導條約》,現在又拒絕磋商延長《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俄美於2010年簽署,是目前兩國之間僅存的軍控條約,將於2021年到期)效力問題,再現“退群”跡象。

退出《中導條約》就是美國為獲得包括遠程反艦導彈在內的“違禁”導彈的預謀。美國和蘇聯領導人1987年簽署《蘇聯和美國消除兩國中程和中短程導彈條約》(簡稱《中導條約》),規定兩國不再保有、生產或試驗射程在500公里至5500公里的陸基巡航導彈、彈道導彈及其發射裝置。美國在2019年2月1日宣佈退出《中導條約》,給出的理由是俄羅斯研製9M729型等巡航導彈,違反條約規定。然而,就在宣佈退約之後,美國即公開將在6個月的“等待期”後試射條約所禁止的陸基巡航導彈和類似“潘興Ⅱ”的中程彈道導彈。很顯然,以俄羅斯違約在先為藉口宣佈退出《中導條約》,美國的真正目的是要摘掉自己頭上的“緊箍咒”,給自己開發和使用中程導彈鬆綁,這之中就有海軍陸戰隊的反艦導彈。

2019年8月,美軍演示了從地面狀態發射“戰斧”巡航導彈,測試內容主要涉及將一枚陸基“戰斧”巡航導彈放入可搭載在艦船上或移動的發射裝置中,以“證明可以把‘戰斧’導彈安裝在卡車上這一概念。”值得關注的是,“戰斧”陸基巡航導彈在美蘇簽署《中導條約》之前曾被大量部署在美國位於歐洲和亞太的軍事基地中,美國現在毀約,陸基“戰斧”導彈隨之“復出”,說明要麼美國當初根本就沒有按條約予以安全銷燬,要麼儘管毀了,但研究沒有停止,能夠在較短時間內生產出來。俄羅斯國防部在美國宣佈退約時就指出,美國2017年就在雷聲公司建立相關的生產設施,以便製造被條約所禁止的武器,自那以後美國一直在尋找藉口脫離該條約。在完成測試後,美國當時給出的時間表是,從採購“戰斧”導彈到訓練出能熟練操作它的部隊,這個時限是18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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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陸裝NSM反艦導彈

與此同時,另一種反艦導彈也進入陸戰隊的視野中。2018年7月,作為“環太平洋演習”(RIMPAC)的一部分,美國陸軍從一輛卡車上的“托盤化裝載系統”發射一枚“海軍打擊導彈”(NSM)反艦導彈,在夏威夷海岸成功擊中一艘退役的艦艇。美國陸軍的這次反艦導彈測試,引起海軍陸戰隊的極大興趣,當時的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發言人曼尼·帕切科(Manny Pacheco)就表示,陸戰隊計劃在未來幾年內將這種導彈集成到陸基車輛上。

作為五角大樓利用“遠征先進基地作戰”(EABO)概念推進高端戰爭進入新時代的一環,美國海軍陸戰隊在2019年5月授予雷聲公司一項4700萬美元的合同,用於將“海軍打擊導彈”集成至海軍陸戰隊“現有力量結構”中。

2019年10月1日,在美國與新加坡海軍位於關島附近水域舉行的代號為“太平洋格里芬”(Pacific Griffin)的聯合軍事演習,美國海軍瀕海戰鬥艦(LCS)“加布裡埃爾·吉福德”(USS Gabrielle Giffords)號成功驗證了“海軍打擊導彈”的能力。對此,美國海軍後勤部西太平洋戰區指揮官喬伊·廷奇(Joy Tinker)表示,這代表了美國海軍瀕海戰鬥艦殺傷力的里程碑,並且標誌著“海軍打擊導彈”首次進入印度洋-太平洋地區,成功的導彈射擊證明了遠程反艦導彈的價值,“瀕海戰鬥艦重拳出擊,給潛在的對手一個晚上保持清醒的理由”。

03 N S M " 變 形 "

沿著轉型建設中尋求反艦導彈的足跡,以及根據戴維·伯傑在國會作證時的證詞、2021財年預算申請文件等,美國海軍陸戰隊目前至少正在部署兩種陸基反艦導彈系統,包括“變形”的“海軍打擊導彈”和重生的陸基“戰斧”巡航導彈。

美軍之前使用的反艦導彈是清一色的AGM-84“魚叉”(Harpoon)。“海軍打擊導彈”(NSM)原是挪威著名的軍火商康士伯防務與航空航天公司研製的艦載反艦導彈,主要用於裝備導彈護衛艦等艦艇。作為“企鵝”(Penguin)反艦導彈的替代型號, “海軍打擊導彈”著眼於21世紀的複雜戰場環境,特別強調突防能力,以滿足全天候的近海和遠海作戰需求,並且具有極佳的目標分辨能力和較遠射程,能通過多平臺發射。因其出色的技戰術性能,“海軍打擊導彈”得到美國海軍的極大關注。2014年9月23日,美國海軍在近海戰鬥艦“科羅拉多”號(USS Colorado)上首次試射這種導彈,併成功擊中目標。於是,美國雷聲公司與挪威康士伯公司成立一家合資企業,進一步改進“海軍打擊導彈”,企圖全面替換美國海軍和國際市場上的“魚叉”和其他型號的反艦導彈。

2018年5月,“海軍打擊導彈”贏得美軍的青睞,美國海軍宣佈選擇它作為瀕海戰鬥艦和未來護衛艦的視距攻擊導彈。雷聲公司“海軍打擊導彈”項目、“聯合打擊導彈”項目和“戰斧”導彈項目高級主管戴利(Daley)指出,這種導彈是一種現成的武器裝備,正處於生產和部署階段,可滿足瀕海戰鬥艦項目所有的指標要求,美國海軍選擇它將節省開發費用和時間。這是重要原因,但優異的性能才是最主要因素。按照戴利的說法,“海軍打擊導彈”射程100海里,可突破嚴密防護打擊岸上和海上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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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瑪斯”

美國海軍陸戰隊把“海軍打擊導彈”接收過來,當然不是直接安裝在艦艇上使用,其計劃是讓它“變形”,與另外的發射裝置和運輸車輛重新組合,用於岸基機動部署和發射, 提供陸基拒入/限動、反艦能力。這是“海軍陸戰隊遠征艦艇攔截系統”(NMSIS)的組成部分,即將“海軍打擊導彈”整合到“海瑪斯”(HIMARS)高機動火箭炮系統的改進型上,研發出

名為“遙控遠征地面部隊”(ROGUE-F)的集運輸、貯存、指控、發射功能於一體的火力戰車(系統),而且這種火力戰車(系統)是無人現場操控的。海軍陸戰隊對外展示的該火力戰車(系統)模型包括無人駕駛底盤上的“海瑪斯”發射器,底盤源於“聯合輕型戰術車輛”(JLTV)。海軍陸戰隊已為該項目申請約6400萬美元的資金,目標是以陸軍聯合輕型戰術車為基礎,開發一型無人戰車,加裝可兼容多種導彈系統的發射裝置。雷聲公司計劃在2020年生產出樣車,包括底盤和發射裝置,並開始進行越野測試。海軍陸戰隊計劃2021年第二季度聯合海軍開展導彈飛行測試。

就這樣,把美國海軍引進的“海軍打擊導彈”整合到陸軍的“海瑪斯”發射系統上,再用陸軍的聯合輕型戰術車裝載,海軍陸戰隊就有了自己的陸基機動反艦導彈(GBASM)系統。“海馬斯”在設計上具有很強的通用性,可以發射包括火箭彈及“陸軍戰術導彈系統”(ATACMS)在內的目前和未來多種彈藥,這也是陸戰隊用它來整合“海軍打擊導彈”的重要技術原因。“海軍打擊導彈”採用成型彈體,正常氣動佈局,摺疊式上翼,四個尾舵的結構佈局,包括助推器在內的彈體全長3.96米,彈徑0.69米,翼展1.36米,發射重量407千克,飛行重量344千克,戰鬥部重120千克,巡航彈道速度0.95馬赫,射程180-200公里。戴維·伯傑指出,

陸基反艦導彈將作為聯合海軍反艦力量的一部分,這種前沿部署的火力將增強海軍陸戰隊的殺傷力,使陸戰隊能夠前出太平洋與強敵作戰。不僅如此,海軍陸戰隊還希望在未來將這種集成反艦導彈系統部署到兩棲艦船的甲板上,伴隨著艦船將其作戰範圍向前延伸,以便為“由海向陸”作戰開闢通道。

04 “戰斧” 重 生

“海軍打擊導彈”不管怎樣“變形”,其射程都是非常有限的,如果搭載在兩棲艦船上,前出到對手近海海域作戰,艦船本身面臨巨大的威脅。這就需要另一種射程更遠的反艦導彈來解決問題,它就是陸基“戰斧”巡航導彈。戴維·伯傑在3月5日的作證證詞中提出首批採購48枚“戰斧”導彈,用於增強對敵方艦船的遠程威懾能力。“戰斧”導彈的射程在1600公里以上,按照戴維·伯傑的話說,它是一種有效的工具,能夠幫助海軍陸戰隊逐步接近“改變過去20年來的角色”這個目標……這是向最終的答案邁出的第一步。從長遠角度,比如5年、6年或者7年後,陸戰隊要達到的最終目標,是一種能夠用小規模部隊發射的遠程精確火力和一系列艦上或岸上部隊發射的火力,讓敵方的艦艇始終遭到威脅。

事實上,美國海軍早在2016年就開始與雷神公司聯合研發“戰斧”巡航導彈的反艦型“海上打擊戰斧”(MST),宣佈將裝備200枚,2023年形成初始作戰能力。海軍陸戰隊採購的正是這種導彈。美國海軍和陸戰隊都沒有透露這種“戰斧”導彈的細節,外界推測它是早期陸基“戰斧”導彈的改進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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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反艦型“海上打擊戰斧”(MST)

戰斧(Tomahawk)原指美國土著印第安人使用的一種冷兵器。“戰斧”巡航導彈則是美國現代高技術遠程精確打擊武器的代表。自從在1991年的海灣戰爭中嶄露頭角以來,“戰斧”導彈在歷次戰爭中都扮演著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不僅名聲大振,使人耳熟能詳,更成為美軍對別國實施軍事威懾和遠程精確打擊的中堅力量。

這種導彈起緣於上世紀70年代,美國空軍計劃用新型陸射巡航導彈替換已經退役的MGM-13“馬斯”導彈,要求新導彈配備與地形匹配的精確制導系統和小型經濟省油的渦扇發動機。到1976年海軍的BGM-109“戰斧”海射巡航導彈基本定型,空軍便決定開發BGM-109導彈的陸射改型BGM-109G導彈。

BGM-109G“戰斧”也稱“格里芬”(Griffin),為地面機動發射的對陸核攻擊巡航導彈,由機動的運輸/起豎/發射(TEL)三用車輛運載,每部車輛可裝4枚導彈。平時導彈貯存在調溫調溼箱內,此箱也兼作運輸和發射箱。發射前將發射架從水平調整為48度傾斜。助推器點火後,導彈從發射箱內飛出,爬升到約1200米時,助推器與彈體分離,主發動機開始工作,導彈繼續爬升約2000米到達彈道最高點約3000米,隨後下降高度轉為巡航飛行狀態。BGM-109G的首次發射是在1980年5月,作戰測試始於1982年5月,1983年開始擔負戰備值班。

“戰斧”對陸核攻擊導彈與海軍BGM-109A“戰斧”對陸核攻擊導彈非常相似,但彈頭採用的是W-84型核彈頭。制導系統相同,使用與地形匹配修正的慣性導航系統,圓概率誤差80米。美國空軍總共生產和部署了約500枚BGM-109G核巡航導彈。美軍首先將這種導彈部署在英國境內,1984年美國又將122枚該型導彈部署到意大利,與陸軍的GMG-31C“潘興”-Ⅱ型彈道導彈一起,用以對抗前蘇聯部署的RSD-10“先鋒”(北約稱SS-20“騎兵”)中程彈道導彈。

冷戰時期,美蘇兩個超級大國一方面在想方設法開發壓倒對方的殺手鐧武器,另一方面也一直在談判,希望共同銷燬部分進攻性核力量。這一是迫於國際輿論的壓力和世界人民避免戰爭和渴望和平的呼聲,二是基於各自國家戰略利益的需要。經過10多年談判,美蘇在1987年12月簽署《美蘇兩國銷燬中程和中短程導彈條約》,兩國承諾銷燬所有中程核導彈,美國的BGM-109G和蘇聯的SSC-X-4岸射型核攻擊巡航導彈都在此列。於是,美國空軍從1988年開始銷燬BGM-109G“戰斧”陸射核攻擊巡航導彈,並宣佈在1991年5月完成銷燬任務。

美國真的銷燬了所有陸基“戰斧”導彈嗎?除了美國,恐怕沒有人知道。美國2019年2月宣佈終止《中導條約》,6個月後陸基“戰斧”導彈就復活了,現在更是進入了海軍陸戰隊的購物車,當然需要進行技術改造,包括更新制導和目標識別系統,更換非核彈頭,以打擊固定和海上移動目標。早期的陸基“戰斧”彈長6.25米(含助推器),翼展2.62米,彈徑51.8釐米,彈重1470千克(含助推器),飛行速度880千米/時,最大射程2500千米(1350海里)。改進後的“海上打擊戰斧”預計將保留這些技術參數,射程在900到1350海里之間。

05 結 語

從武器裝備發展的角度看,美國海軍歷來對反艦作戰都不是很重視,沒有像蘇聯/俄羅斯海軍那般把反艦作戰列為海軍的最重要能力目標,如蘇聯/俄羅斯海軍開發了數十種各種射程的亞音速和超音速反艦導彈,美國則一直只是少量幾型亞音速反艦導彈。這既是美軍整體實力較高、無須擔心其他國家海軍艦艇威脅的原因,也是美軍攻勢作戰理論及兵力全球部署決定了的,兵力集結在任何對手的門下,不需要反艦導彈去開闢由海向陸的進軍道路。

但如今,在“重建美軍”和“大國競爭”思想的指導下,為爭奪太平洋地區的軍事優勢,不僅美國海軍和空軍,而且陸軍和海軍陸戰隊都在大力發展和部署新型反艦導彈。其中,海軍陸戰隊的“海軍打擊導彈”和陸基“戰斧”巡航導彈將大大擴展陸戰隊威脅他國艦船的範圍,壓縮別國海軍的活動範圍。美國前國防部副部長鮑勃·沃克(Bob Work)就曾表示,“海上打擊戰斧”導彈無需花費過多成本,但卻將成為改變遊戲規則的重要裝備。有俄羅斯軍事專家在美國宣佈退出《中導條約》後也指出,美國的目的是藉機恢復生產陸射型“戰斧”巡航導彈,一旦國際國內政治氣候發生變化,美國就可能在日本、韓國、菲律賓等國部署這種導彈,威脅地區安全和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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