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的神话回归,奥林匹斯众神陨落,基督崛起

希腊神话中,从创世开始到众神的陨落,都是以背叛主题贯穿起来的。奥林匹斯众神以宙斯为首,反叛父亲克罗诺斯的残暴统治,把克罗诺斯打入深渊镇压,然后建立了平衡的天地秩序。人类需要众神的庇佑,所以祈祷和贡献香火给众神,而众神从人类的信任中汲取永生的特权。

奥林匹斯神有时候跟人类发生美丽的传说,那些人类的英雄或多或少都跟神有关系。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人类不再信任奥林匹斯众神,因为人类生计困难,战争不断,付出的祈祷跟收获不成正比,反叛成为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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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结果却是必然,因为人类之子不过上行下效,照搬了奥林匹斯众神的行为和思想。历史是否由背叛来推动?某种程度来说,是的。但却不是必然。

《诸神之怒》《诸神之战》两部反映希腊众神和人类英雄的电影,把背叛的主题简洁地呈现。

背叛来自两方面,众神内部的叛乱和来自人类的背叛。把帕修斯从海里救起的渔夫,终日在海上漂流也捞不上鱼,他已经不知道哪位神还在听他的祈祷——这是整个希腊人们生活的缩影。所以海上巨大的宙斯雕像被人类砍断了脚,身躯掉落海里,人类决定不再崇拜骄傲自大不顾民生的奥林匹斯众神。

宙斯很生气,他的造物背叛了他,不再视他为至高无上的暴怒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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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背叛原因其实很简单——底层活不下去,上层想代替神的位置。克罗诺斯生下自己的孩子们,然后残暴地统治他们,当宙斯创造人之后,也残暴地统治他们。所以宙斯反叛自己的父亲,人类反叛宙斯。奥林匹斯众神从一开始就树立了不好的榜样——即使这是人类历史反抗自然征服自然的体现。

人类需要为自己的生计负责的神,如同一个家庭需要挑起重任的父亲。

而在奥林匹斯山上,以宙斯为首的奥林匹斯众神在反叛他们的父辈克罗诺斯中树立了自己的神圣地位,宙斯在创业之初胡乱许了诺言给兄弟哈迪斯。但是打下江山之后,宙斯就把分而治之这种大而无当的政策发挥到极致,把地下冥界分给了哈迪斯,相当于放逐了自己的合作伙伴。所以哈迪斯一直对宙斯颇有怨言,但是因为实力悬殊,哈迪斯并没有名正言顺的背叛大旗,所以一直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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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股反叛实力来自于赫拉和战神阿瑞斯,因为宙斯的风流,赫拉颇有不满,于是常常给自己的儿子阿瑞斯诉苦,而宙斯跟儿子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所以当哈迪斯和阿瑞斯联合起来坑宙斯的时候,宙斯确实有点吃力。《诸神之怒》中,哈迪斯和阿瑞斯背叛宙斯,释放克罗诺斯,不但要毁了奥林匹斯,也要毁了世界。

为了骄傲和欲望而进行的反叛总是不计代价的,宙斯愤怒之余居然忘记了哈迪斯的不满,在哈迪斯的怂恿下释放了远古怪兽克拉肯,但是宙斯如同人类一样的矛盾让他不能就此让世界毁灭。适当的惩罚让人类知道自己是如何地渺小是必须的,但是如果搞砸了,人类就此覆灭也不是宙斯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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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宙斯最终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他遗留在人间而且也不亲近的儿子帕修斯。反叛父亲的人最终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在宙斯还青春的时候,或许这可以说是宙斯锻炼帕修斯的机会,但是,《诸神之怒》中,宙斯的骄傲彻底不再。当人类不再向奥林匹斯神祈祷,众神的力量逐渐虚弱,永生不再。人类死后尚且还有灵魂的归处,而奥林匹斯神的死亡是化为灰烬,彻底消失。原来,相比人类需要神的庇佑,神更需要人类的信仰。

需要忏悔的不仅仅是人类,神也需要忏悔。帕修斯为了儿子努力战斗,宙斯化为灰烬消失,希腊神话到了终结的时候。在最后才搞清楚的是:父与子不是互相竞争爱恨交织的斗争关系,父与子是这个世界最需要团结一致的人。

旧约圣经的有一部分故事也反映父子兄弟间的敌对,人与神的背弃。比如亚伯拉罕和以撒,约瑟和他的兄弟们,亚当背叛上帝,上帝放逐该隐……所以不论是一神教还是多神的信仰,一开始人与神之间都关系其实都是人间伦理的反映。在资源有限的时候,即使是父子也面临互相倾轧的局面,虽然是生存的困境,但并不表示就是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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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从反叛父亲到被儿子反叛,背弃的主题可以跟子孙繁衍一样生生不息,何时到头?帕修斯不再愿意回到奥林匹斯山上去当神仙,因为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并没有比人类更好。到头来神还得靠立志当一个人的帕修斯来拯救。

可能在基督教看来,希腊神是异教信仰中最需要打败的敌人,但是在帕修斯拯救众神和人类的主题中,却依稀有了耶稣拯救世人的影子。

一神教的信仰,耶和华也是在被人类之子亚当的背叛中开始了暴怒和惩罚的历程,这段艰难决裂的唯一结果就是上帝和人类疏离,人类不再认识他们的天上之父。是耶稣重提这位父亲,重提人类作为上帝子民应该和上帝保持应有的父子亲情。

如果按照犹太教的说法,上帝对子民的爱就是如同慈父,即使遭遇儿子的背弃也会抱着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心态去重新接纳。而耶稣更是把父与子的使命统一在一起,一起对抗共同的敌人撒旦。父与子不需要去争夺谁更有权力统治这个世界,因为人类甚至不需要他们去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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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时候的人类已经拥有更多的科学知识,人类也相信自己靠着知识可以获取更好的生活,不管这是不是来自神的意思,人类都更有信心相信自己而不是别的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天国的路,耶稣指引了出来,走与不走却是人类自由的选择。人和神的关系似乎恢复到最初伊甸园的时期,只要人类愿意,上帝或者基督都可以下来跟你谈谈心,但是,在生存上,你已经不需要神的帮助。

帕修斯生活的世界,除了来自地狱或者神故意释放的怪兽,他已经不需要面对难缠的敌人,人们按照自己所擅长的技能生活,人类走向了一个智力和科技高速发展的时期。但是,《诸神之怒》中,帕修斯带着儿子去见接生婆,却提到了“忏悔”这个非常具有基督教意味的词汇。

或许,那个时候,耶稣已经开始传道,而作为渔民的帕修斯也许听闻过关于耶稣的事迹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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