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往哪個方向吹,草就要往哪個方向倒。年輕的時候,我也曾經以為自己是風。可是最後遍體鱗傷,我才知道我們都是草。
——《艋舺》
我們所談論的任何都是孤島,在冥冥中爆發的孤獨裡,暗自求生。我把那些溢出來的細膩寄給山水,織予日月,只為平滑地溜過春夏秋冬。
下雨的時候,就會習慣撐把傘在濛濛的雨中與人流和成泥,看著路燈被霧遮蔽得不純粹。我的心變成軟榻,生命的船舶被雨水豐溢,我品嚐到濾過沉默的苦澀和令人錯愕的荒誕,走進被一片青綠臨幸過的暗潮洶湧。
我也深深地渴望能被獲救,刺痛身體裡那些被沉睡的部分。但看到飛馳而過的地鐵人臉上的焦慮,在落雨天裡被車來人往四處亂濺無處安放的雨水,嘈雜的機器在悶熱中循環運作不停歇,我感受到人人都在竭力自保,誰也不能有多餘的力氣拯救誰。
江海遊不盡,星河無可渡,往生者不再來,而落拓如你,不能愛。此時的嘈雜盡失顏色,洶湧人海夷為平地,周遭無花無草,所有物種枯絕。就我奄奄一息垂著頭,下著雪。
不隨潮流,能立足塵埃。內心住著深邃的海,海上有靈光,海里有藍鯨,還有一座遙遠又鄰近的島,無論白晝黑夜,皆可眺望。
——檀蕘
在我倒下的地方,將會有另一個人站起。我的肩上是風,風上是閃爍的星群。——北島
《玫瑰色的太陽浮出水面》
玫瑰色的太陽浮出水面
從最黑的地方點燃
純淨而自然
燈火已在幽夢中睡去
繁星化成鴿子
翱翔在藍天
窗 蘸滿了陽光
折射出一縷縷希望之光
那是三月發出的召喚
生活不是敵人
日子不是痛苦與悲憐
微小的徹悟也是生命的源泉
《浮生》組詩
一
光陰的長河默默流淌
汩汩河水晶瑩剔透
生命之光穿越河面,自下往上
七彩輝芒交相輝映
而紛紛落向更深處的,則是
命運裡的頑石和塵埃
向下,我們一生不可抗拒之宿命
而一顆顆跳動之心,從不曾放棄
一次次,躍向命運的更高處
二
走過的歲月漸漸遠去,卻永不會消逝
它們一縷一縷深藏於我們體魄
又一根一根,悄悄
爬上每個人臉龐
漸行漸遠,青春倉促間丟失
走過命運之路的坎坎坷坷
驀然回首,我們看到一輪落日
在秋風裡盡情燃燒,又悄然墜落
當灰燼飄落,一根命運繃緊的弦
隨即鬆開,跌落無數的窗口裡
人間愛的明燈,一盞又一盞
三
請允許我用一年四季深愛
請允許我代替一小片雲朵,一陣風去愛
請允許我代替一條延伸的路,陌生他鄉,或者
是一把靜靜飄飛的炊煙去愛
孤獨之時請允許我像小鳥一樣
孤零零飛翔在天空之上,又箭矢般
撲向大地濃綠的臂彎深處
請允許我借一縷光,或者一滴水來愛
請允許我摯愛那一座座面朝黃土的村莊
請允許我摯愛綠葉之綠,落葉之黃
請允許我摯愛黃昏之暮靄,清晨之晨曦
喉嚨深處的鄉音藏了又藏,請允許我
把深愛的故鄉暗藏於肋骨最深處
我深愛著的親人們,走了的
請允許黃土代替我深深愛
身邊的,請允許我掏出骨頭深處的
火焰及光芒,統統都給你們
四
入夜的路燈,總在為斑駁的街道
撐起一片溫暖天空
車輛行駛,霓虹燈閃爍,行人悠閒自得
它描繪的人間美景裡
有我獨穿行
朦朧的路燈從不同角度
觸碰著一個人的內心
或高或矮,或肥或瘦
或細細長長的一撇
它所描繪的不同身影,這熟悉的陌生人
難道正是命中無處不在的孤獨?
你每點下一個贊,我的心上就多開出一朵花來。更多原創美詩:
作者 |詩歌|風向之初/戚寞(開篇句子來源《艋舺》/檀蕘/北島侵刪,感謝美文佳作)圖|我是沈妍(一詩一文授權手寫 動態圖來源於堆糖侵刪感恩美圖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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