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小河,鍾立風,莫西子詩,民謠老炮兒的童年都充滿了詩意

老狼,小河,鍾立風,莫西子詩,民謠老炮兒的童年都充滿了詩意


​2019年6月,51歲的歌手老狼出現在一檔綜藝節目裡,抱著吉他唱了一首《北京的冬天》。


北京的冬天(Live)老狼 - 恆大星光音樂節

老狼,小河,鍾立風,莫西子詩,民謠老炮兒的童年都充滿了詩意


北京的冬天

嘴唇變得乾裂的時候

有人開始憂愁

想念著過去的朋友

北風吹進來的那一天

候鳥已經飛了很遠

我們的愛

變成無休的期待

......

當他唱完,現場幾位九零後明星無動於衷,唯有一個主持人淚流滿面。

何炅。

25年前,他們倆在一個共同的舞臺上演出,一戰成名。
何炅是一個因為身材瘦小常常自卑的大學生,學的還是阿拉伯語;老狼剛畢業沒幾年,在一家搞工業自動化的公司當技術員。

1994年也是6月,由國家教委和央視聯合主辦的大學生畢業晚會,在央視二套播出。

主持人請的是巔峰時期的楊瀾,她當時主持的《正大綜藝》是全國收視率最高的節目。

這一年的大學還沒有擴招,全國大學畢業生只有60萬,不到現在的15分之一。大學生還是稀缺資源,天之驕子。

現場的另一位男主持人,同是《正大綜藝》的程前,就沒上過大學。

這臺晚會上,何炅表演了一個小品,演了一個校園電臺的主持人,在採訪一位校園女詩人的間隙,見縫插針地塞進去贊助商幸福鞋墊的廣告,現場觀眾不斷爆笑。

如今來看,這個節目倒是提前預言了他今後的職業走向。

何炅的小品一結束,一道光突然打在觀眾席上。

一個留著中分頭的青年,穿著白襯衫,抱著吉他唱起了歌。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打出歌名:《同桌的你》。
演唱者:王陽。

這時聽歌的人還想不到,眼前的這個人和這首歌,將會在多年後他們陸續步入中年時,無數次激起心底那份對美好青春的緬懷。

就像25年後擦完眼淚,何炅說的一樣:

這是我們最好的時候聽的。


01


實際上,《同桌的你》還有一個葷版,記錄在老狼大學同學石康的那本《晃晃悠悠》裡:

誰把你的長裙撩起,口口口口口口口(作者刪去7個字)

只不過同桌是高曉松的同桌,老狼沒有同桌,只有石康這個同是工科生,卻一心想搞點小文藝的同窗。

還有個後來去美國讀了名校碩士,放棄了雅虎一萬原始股回來跟他結婚的高中師妹。

老狼高中畢業後,原本考上的是哈工大,但狼爸狼媽一心想讓他留在北京。

大概是因為他考大學前一年,畢業生分配製度已經開始出現問題,要是留在北京,好歹不至於失業。

於是他以高出第二名一倍還多的成績,上了個聽起來像民辦的大學,北京聯合大學。

這個決定,才讓中國成百上千個之一的王陽,成為了獨一無二的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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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北京,這才有了去高曉松樂隊面試主唱的故事。

面試的地點,就在老狼家裡。剛認識那會兒的高曉松風塵僕僕,後來還專門寫了一首歌叫《戀戀風塵》。

說不好聽的,其實就是矮大緊留著長髮,一邊彈琴身上一邊掉土,狼媽回家,以為屋裡坐了一個流氓。

他們樂隊剛組建的時候沒錢,好不容易一個暑假,有歌廳給高曉松打電話讓他們去駐唱,一晚上10塊。

一打聽,歌廳在海口,只有老狼一個人願意跟他一起去。

因為他正在跟女朋友,也就是後來的狼嫂鬧分手,逮誰都要給人家唱歌。還都是傷心的歌。

這一趟,他和高曉松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當時還沒有直達海口的火車,去海口得先坐三天火車到廣州,再坐一天一夜的大巴,再坐船。

到了歌廳,還要先試唱,那是老狼和高曉松他倆第一次同臺,唱了一首崔健的《一無所有》。因為不讓唱自己寫的,那裡的人又只聽過這一首搖滾歌曲。

老狼一張口就唱高了三個度,高曉松差點以為他倆就要這麼直接回北京了。沒想到老狼硬唱上去了。

他倆在歌廳駐唱的時候,還碰到過黑社會。對方納悶地說:

你們唱的什麼玩意,我們完全聽不明白。

從海南迴京的時候,他倆身上的錢只夠買一張到北京的車票。這張票給了老狼,高曉松轉頭去了廈門,為了那裡的一個姑娘。

有一天早上給女朋友梳頭的時候,高曉松突然來了靈感,趕緊拿紙刷刷寫下來。事後,他把這解釋為:

上帝抓著我的手,讓我寫下了《同桌的你》。

從此開啟了他生產力最旺盛的幾年,他把這些都歸功於荷爾蒙。

這些旺盛的荷爾蒙,被老狼一唱,火遍了全國。


1994年那場大學生畢業晚會播出後,用高曉松的話說,《同桌的你》都快聽吐了。

在家裡打開電視,看到的是老狼憂鬱的側臉;開車聽廣播,聽到的是老狼溫暖的聲音;就連上公共廁所,旁邊大哥嘴裡還一直哼唱著:誰給你做的嫁衣……

前腳狼媽還懷疑老狼還能唱歌?後腳接到商演的電話,就變成了:

3萬不行,好歹得7萬。

1995年,老狼登上了春晚,唱的還是《同桌的你》。

那時候,春晚基本上還是誰火就請誰。

當大學不再是風花雪月的烏托邦,那個時代就結束了。


02


2001年,北京的三里屯南街開了一家酒吧,叫河酒吧。

校園的時代過去,這裡成了新的民謠聚集地,老狼經常來這家酒吧。

老闆是一支來自蘭州的樂隊,叫野孩子,後來白銀人張瑋瑋也加入了他們。

這時候白銀案還沒有這麼大的名氣,樂隊都沒做政審就要他了。

當時喜歡來這裡的人裡,有一位法國姑娘,她是北京師範大學的留學生,叫安娜伊思·馬田。

她被人熟知,還要等到8年後,以另外一個身份:劉燁的妻子。

在河酒吧,安娜帶著她的留學生朋友很快就和張瑋瑋他們熟了起來。
用張瑋瑋的話說,他們的友誼基礎是貧窮。

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二十歲出頭沒什麼錢,只不過他們從西方來,我們從西北來。

2002年年初開始,安娜以法新社駐北京攝影師的身份,拍下了河酒吧最美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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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河酒吧的常客裡,有一個瘦到仙風道骨的年輕人。如果你讓他自我介紹,他一定會這麼說:

小河,原名何國鋒,1975年生於河北邯鄲,何萍所和田巧雲生的第三個兒子。

老狼喜歡叫他“河仙兒”;管張瑋瑋叫“瑋哥”。

還有個南京來的青年,老狼叫他“網紅”。後來他的確紅了,但回南京去了,成了一個市民。

小河組建了樂隊美好藥店,他們每個週三晚上都會來這裡演出,騎著摩托車,從北五環的天通苑到20公里外的三里屯。

經常他們在臺上唱著唱著,突然又蹦上去一個鼓手,然後再上去一個薩克斯、手風琴,最後臺上臺下整個變成了一個交響樂團。就這樣,他們的每一場演出都不一樣。

小河是個特別有童心的人。有時候喝多了,會突然跑出去,見到個人就抱,或者攔下一輛出租車,非要拉著司機跳舞。

最誇張的是2010年,富士康發生了14連跳。小河在一場演出中,突然從兩米高的臺上跳了下去,說想感受一下那些工人們跳下去時是什麼感覺。

結果,他腳後跟摔碎了,在家躺了兩個月。

他曾經把一則孤寡老人自殺的新聞,一字不差地編成了一首歌,取名《老劉》唱了出來,他說他受不了人們看新聞時,面對這種悲劇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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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春節,北京遇上了非典。河酒吧關了,再也沒有開過。好多歌手離開了北京。

不過,北京之外的好多歌手感受到了這股力量,開始接力。


03


小河影響的人裡,有一個上海男人,名叫陸晨。

陸晨是兼職做音樂,他的本職工作是海關公務員,這個職業用他的話說,基本不佔用腦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2001年,他在上海的一個弄堂裡,成立了“頂樓的馬戲團”。

他第一次見到小河是2002年去北京參加迷笛音樂節的時候。那之後,他們每次來北京都和小河他們在一起喝酒。用他的話說:

小河讓我強烈地感受到了“自由音樂”四個字。

他們把上海的小市民、小白領、外來妹統統都寫進了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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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非典,他們寫了一首歌,歌詞就好像為了今天唱的:

非常時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非常時期要帶好口罩還有防毒面具

非常時期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非常時期人們都面帶著恐懼

空氣中蔓延著冠狀的病毒

來,來來,來來來......

戴好口罩勤通風勤洗手

戴好口罩勤通風勤洗手

外來人員請自覺到社區登記

務工人員請暫緩回鄉

其實,世界上所有的歌,都不止有一次生命。

2009年,陸晨他們到北京參加草莓音樂節的After Party,演出最後,他們現場把《北京歡迎你》翻唱成了《上海歡迎你》。

他們覺得,作為一支上海樂隊,必須要給家鄉做宣傳:

上海歡迎你 歡迎來買東西

千萬不要忘記帶上人民幣

上海歡迎你 奧運會有什麼了不起

讓我們世博會再相聚

地鐵穿過市中心 高樓大廈遍地

浦江兩岸黃金地段 億萬豪宅升起

群租房裡廂軋三平方 也好活下去

下趟想要尋我小市民 只好去郊區

......

這首歌唱完沒多久,他們在上海的地下排練室就被拆了。

過了幾年,頂馬開始轉型小清新路線,發行了一張專輯,名字也很上海:《談鈔票傷感情 談感情又傷鈔票又傷感情》。

這是他們最後一張專輯。

因為越來越火,頂馬接的商演越來越多,開始不停的排練,越來越專職化,快40歲的陸晨覺得累了,就退出了。

以前他們喝個大酒只用一天就緩過來了,現在三天都不行。

老了。


04


在美好藥店剛成立的時候,小河說,他們只強調人性的陰暗面,不提供美好的現實。

多年之後,他也開始做一些美好的事了。

2012年,他做了一個項目,每個月跟一個陌生人一起度過一天,為他們寫首歌。

2018年,他又搞了一個計劃,到衚衕裡尋找會唱童謠的老人,為那些未被記錄的,口口相傳的童謠譜曲。

它叫:

尋謠計劃。

在小河看來,童謠是音樂在特定時空的載體。那個特定時空在歌裡起承轉合,讓人們意識到自己獨有的、逝去的故鄉,和童年賦予的情感。

當你下次播放的時候,可能你很難忘的東西就會被它觸發。

他找到了一百個老人,聽了他們敘述自己無數的人生故事之後,錄製了12首童謠。


他把這個計劃拓展到了杭州,長沙,2020年,到了上海。


這一次,陸晨也加入了他的隊伍。倆人見面不再喝得宿醉,而是湊在一塊唱起了童謠,當初在臺上又脫衣服又跳,跟全世界對抗的勁頭,彷彿就這麼和解了。

這次加入他們的,還有快手,沒有什麼比快手更能挖掘藏在民間的寶藏了。


在快手上,已經有人在分享自己家鄉的童謠,有方言版,還有少數民族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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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想做的事,其實快手這些年來一直在做。


快手上無數的民間音樂與非遺傳承人,無不在發掘各種文化,連接某種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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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小河所說的,音樂能連接那些本不該分隔開的部分。


像臨清架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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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四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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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快手,這些民間藝術,真的很難被更多的人知道和欣賞。


從這個角度來說,小河和快手正在做著同一件事。用音樂去找回時光的故事,讓那份情感被記錄,讓不同的人因為音樂而連接。

藉助快手,小河的童謠能輻射到更多的人群,他們相互助益,共同完成著這件美好的事。

除了陸晨,小河當年的朋友也都一個個回來支援他,老狼、安娜、鍾立風、莫西子詩……

還有一個叫劉堃的。如果你想知道關於他的其他事情,那個南京市民也不會給你他的電話號碼。

2020年3月14日晚上20:30,他們準備一起在快手上開個音樂會,一起連麥唱童謠。

最激情的歲月逝去,他們這一群人,也終於能平和的湊在一起了。

當年非典徹底改變過他們的生活,在17年後,這個同樣特殊的時期,他們坐下來給大家唱童謠。

歌聲,最能撫平情緒,童謠是連接著心底最童真的記憶,在全國人民這個悲傷而焦慮的時刻,那些屬於童年的美好回憶能給人帶來無限的撫慰。


長按下方二維碼

今晚聽老炮兒們給你唱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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