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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国上下众志成城,全力以赴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时,和政县肋巴佛革命纪念馆为了更好的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业余生活,深入了解革命事迹,纪念馆推出《红色活佛·肋巴佛史话》系列书籍内容,满足群众足不出户在线阅读的需求,将红色文化送到千家万户。


肋巴佛传奇(一)


一、导河告状

在导河(今临夏) 镇台衙门外,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她头顶一纸长长的状子。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孩,约摸七八岁的样子,虽说瘦巴巴的,但小脸上透出一股灵秀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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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看见这母子俩已经在那里等候三天了,有些好心人给他们送些吃喝,问那女人有什么冤仇,状告何人。那女人便将状子让人们看。人们看了状子,有的吐吐舌头随即避走,有的压低嗓门劝说:“他婶,你这状怕是告不出结果,如今哪个当官的敢惹马家大人的庄头呀?”那女人摇摇头,咬牙说:“反正我豁出去了,这里再告不响,我就上兰州再告,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告到底!”

这个女人来这里之前,已经在宁河(今和政县)县衙门告过一状,没有告响,才来这里的。有人拉住女人身旁的孩子,说:“尕娃,拉上你的娘走吧!告也是白告,这世道穷人就有天大的冤仇,哪个当官的替你说话?”那孩子摇着头,嘴里只是“呀呀”。原来是个哑巴。


这天午时,忽听三声炮响,接着人声嚷嚷,说是镇台大人出衙了。不多时节,只见从衙门里面忽闪闪拥出一顶八抬绿呢敞轿,轿上坐着一员大官,没穿官服,身着一件浅灰长衫,头戴瓜皮小帽。这便是导河镇守使裴建准,老百姓接着前清叫法还是习惯地称他为镇台。

告状女人立刻向前跪行,拦轿高呼“冤枉”。有衙役上前赶她走,她高举状纸,不断喊着冤枉,死命不起。裴镇使便开了口,叫随行的官员接来状纸。他略略一看,便问:“民妇,事主在宁河,为何不到宁河县衙去告?”告状女人跪着哭诉:“大人,宁河县不敢接状。难妇听得人说,大人是个主持公道的青天,难妇才来拦大人轿子喊冤。”裴镇守使手摸下巴上的短须,沉吟了一阵,说:“好吧,你先回去,听候传审。”告状女人爬倒磕了几个头,领着她的哑巴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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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民妇拦镇台大轿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导河城里传开了。很快,人们知道了那民妇的底细及其冤仇。

那民妇名良存,男人姓康名罗藏,是个藏民。罗藏祖上本是拉卜楞人,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等他长大,穷得待不下去,只好领着妻儿到处颠簸,从甘肃到青海,在马营住几天,又在红花寺住几天,后来又辗转于大河家、癿(bie)藏、吊滩。良存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她告状领的那个哑娃,就是他三儿子,没取名字,家里人只叫他尕三哥。

那天,“豁豁军长”马步青在癿藏的庄头依布拉和尕西木打发人来叫罗藏。罗藏一去没再回来,第二天有人捎话来,说罗藏得急症殁了。良存急急跑去,连尸首都没见着。她回到家还没坐稳,伊卜拉和尕西木又派人来,硬抢走了尕三哥的两个姐姐尕姐和尕妹,说是罗藏生前借了他们的钱,答应以两个女儿顶债。

良存有什么法子呢?她找依布拉和尕西木要女儿,人家放开牛犊一样大的恶狗咬她,还叫打手用皮鞭抽。她想一头碰死在伊卜拉他们的门前,可又撂不下儿女,特别是他最心疼的哑娃尕三哥。

万般无奈,却又咽不下这口气,她只好找衙门告状。告了一个衙门又一个衙门,跪肿了两膝,当官的一听是告“豁豁军长”的庄头,哪个敢替她说话?他们对“马大人”的人巴结还巴结不及呢!那时节冤死了多少人,哪个不是冤沉海底?

这裴镇台会替这一家人伸冤吗?良存领着儿子住在罗巷的火神庙里等啊等,十天过去了,半月过去了,听不见音讯,也见不上镇台大人的面。

就在这个期间,依布拉、尕西木又向良存留在家里的儿子下手,想斩草除根。亏得有人报信,大儿殿荣领着两个弟弟离家出走,奔了凉州。

这一天,镇守使衙门来人叫良存去过堂,她仍领着她的哑娃。大堂上她见到了依布拉、尕西木,他们也被镇台传来。镇台果然是“青天”,强令伊卜拉他们立即把尕姐、尕妹送还,说如不遵命,要砸断他们的“骨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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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镇台看原告、被告都跪在堂下,独有一个娃娃立竖竖地站着。他大概觉着这有伤他的虎威,便喝问:“这娃娃为何不跪?”良存急忙回答:“大人,他天聋地哑,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节,一件怪事发生了,那个长到八岁未曾开过口的哑娃突然说话了:“你阿么者不给我阿爸报仇?”

一堂的人都惊得睁大了眼睛,叫镇台大人吃惊的不仅是哑巴开口,还在于那不怕虎的小牛犊胆量;良存更加吃惊,啊呀,这今日非惹祸不成!但她心里有几分喜:我的哑娃原来不是真哑。

这件怪事又在导河城九条街里传开了。

二、尕三哥成“佛”

镇台大人想当青天,可是办不到,在马大人势力之下,他并不能替良存一家伸冤。依布拉他们没有放回尕姐、尕妹,倒是她俩在马家忙着打官司,趁着庄内混乱,自己瞅机会双双逃出了那火坑,但她们没有寻到娘跟前,谁也不知道姐妹失落到哪里去了。

良存出了镇台衙门,就听到了三个儿子被逼走他乡的消息。她一咬牙决心再上兰州告状。就在这时节,突然有从卓尼来的十个喇嘛,找到她母子俩栖身的破庙,说“尕三哥”是水磨川寺院怀来仓肋巴活佛的第十八世转世灵童,他们是来迎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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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母”良存心里又喜又疼,喜的是儿子可以再不跟着她受罪,疼的是母子将要活活分离。她含泪眼睁睁地看着喇嘛们七手八脚给“尕三哥”穿戴了他们带来的衣帽鞋袜。接着,不管“尕佛爷”愿不愿意,把他抱上一匹备着金鞍的大白马,吹吹打打地出了导河城南门,过大河滩而去。

“佛母”哭倒在地,晕了过去。苏醒以后,要着饭踏上了去兰州的路。她一去再也没有回来。后来人们才得知,她在兰州告状无门,一气在省政府后院的望河楼外跳入滔滔黄河,那是用生命吼出的悲声,也是血和泪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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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佛爷”先被送到宁河吊滩的松鸣岩寺,在那里学经。他到松鸣岩的那天,正是农历四月二十八。松鸣岩下吊滩河畔,人山人海,从宁河、临洮、康乐等县,翻山越岭来了成千上万汉、藏、土族群众,瞻仰“尕佛爷”的风采。香案摆了几里路长,长号声震山岳,鼓乐咚咚呛呛地沸沸扬扬。“尕佛爷”被一个老喇嘛抱着,骑马走在迎佛队的中间,他的身边是一顶迎风飘荡的黄缎旗伞。他的马走过之后,虔诚的善男信女们抢着抓那马蹄踩过的土,往额上擦,说这样就沾了佛气,佛爷保佑他们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他们哪里知道,这“法力无边”的佛爷,连他自己的父母兄姐都保佑不了。

据说第一世肋巴佛出生在导河县一个农民家里。他娘在生他时遇到难产,肚子疼了三天三夜生不下来,有人听见未来的佛爷从肚子里喊:“肋巴!肋巴!”接生婆便用剪刀剪开了产妇的肋巴,他一下就从里面跳了出来,而且落地便睁眼说话。这吓坏了他的父亲,不敢养他,将他抱出去扔了。一个喇嘛拾去养大,送到拉卜楞出了家。他去拉萨学过经,成为一个有名的喇嘛,被喇嘛们尊为活佛。他在卓尼康多草原水磨川修了寺院,后来便以寻找转世灵童的方式,一世一世的传了下来。因为第一世是从肋巴生的,所以叫做肋巴佛。

从此,“尕三哥”变成了“肋巴佛”,取名贡却·单增。他日日夜夜伴着一盏青灯,在经师“阿哥仙巴”的皮鞭下,苦度成“佛”之路。那老经师每当嫌他学经不用功时,就先爬倒给他磕头,磕过头之后,取出一根金叶包着把子的专用皮鞭,代替“西哈甲土哇”(释迦佛)来惩戒他。所以,这位佛爷最怕经师给他磕头,因为一磕头,他定要挨打。

一年一度四月二十八的“浴佛会”,算是他不感寂寞的几天,但他不能跟着少男少女们上山去“唱牡丹”,香火笼罩着他,跪拜包围着他,他只有一件事可干,就是伸出手去摩人们伸过来的头顶。成千上万的人因为被活佛“摩顶”而深感幸运,将积累了多年的用血汗换来的钱财,献给“活佛”,但“尕佛爷”是得不到这些贡献的,他的胳膊却因举得太久,在夜晚疼得难以入睡。

他在寂苦难当时,就想娘,想哥哥,想姐姐,多少回从梦中哭醒。娘在哪里?哥哥、姐姐他们又在哪里?回答他的只有山间呼啸的松涛和寺殿檐角铁马的叮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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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小肋巴佛变成了青年活佛。他迁到了在水磨川的本寺,在那里开始了他作为“活佛”的生活。他拜拉卜楞寺哲贡巴活佛为师,钻研喇嘛教经典。哲贡巴是个在佛学方面很有造诣的活佛,地位仅此于嘉木样,后来著有三卷集的《安多正教史》。

水磨川寺建在一座青松密布的小山半腰,寺院建筑兼有汉、藏风格,院内东边是门,其他三面是连起来的两层木结构楼房。肋巴佛住在楼上,他的经堂连着卧室,红松木板墙上镂刻着精致的花卉图案,还有色彩鲜艳的壁画。寺外有院房子,是活佛的昂欠(私宅),还有座佛塔,塔上插着几杆长条嘛呢旗。下了青青的山坡,便是碧青的水磨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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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世肋巴佛来到水磨川寺以后,寺院起了一个变化,那就是穿破皮袄的人可以进寺院了。以往,压床喇嘛不放那些拿不出多少贡品的穷人进寺院,他们只能绕着佛塔磕头。这位活佛却本着“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佛旨,不准压床喇嘛强跟穷人要贡品,对那些衣不遮体的人,反而常常给予馈赠,这样做的结果,却使得压床喇嘛对他很为不满,因为这会使他减少了多少收入啊,但穷苦牧人和庄稼汉们,高兴地说:“这阿拉合(藏语:活佛之意),是我们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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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巴佛住在雕梁画栋的佛楼里,吃的是细面精肉,穿的是软毛轻绸,但他没有忘了自己出生于穷人家,愿意和穷人亲近。

这天午后,他正在房里默诵经卷,听见从寺院门口传来哀求与厉声呵斥的声音。他停下诵读,问身旁的管家华尔旦:“门口阿么了?”华尔旦下楼去瞧,回来说:“阿拉合,是一个穷汉要见见阿拉合你,压床不让他进来......”肋巴佛掩上经卷,腾腾地下了楼。他来到门口,问压床喇嘛:“贡噶平措,你也念经,经上是阿么讲的?佛家以慈悲为本,侵进你心里的邪恶,阿么者总是赶不掉呢?”压床苦着脸说:“阿拉合,这是寺院百年以来的规矩。”

那穷汉一见肋巴佛,立即爬倒在地,一连磕了几个长头,说:“阿拉合,我们拉鹿河叫瘟疫害苦了,乡亲们叫我来求求阿拉合......”还没等肋巴佛开口,压床贡嘎平措说:“阿拉合不能随便离寺念经,得先奉献三十两银子请佛金!”那穷汉磕着头说:“求阿拉合保佑我们人畜平安,我们献给阿拉合十匹马、二十头牦牛、一百斤酥油!”

压床喇嘛还要说什么,肋巴佛不高兴地一甩大红袈裟的下摆,贡嘎平措有点害怕了,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闭住嘴躬下了腰。他是知道这年轻活佛脾气的,别看他平时脸上恬恬静静,一旦发起火来,就会像山洪爆发一样压倒一切。肋巴佛刚来的时节,五十岁的老压床喇嘛没把小活佛放在眼里,但后来他从受到的教训中明白,小活佛精通教义,他的佛威是不能过分冒犯的。

肋巴佛问那向他仰着黑瘦脸的穷汉:“你,叫什么?”穷汉向前跪了一步,回答:“阿拉合,我叫顿珠。”肋巴佛伸出手,在顿珠头上摩了摩,说:“好吧,你们回去等着,几天当中我来给你们煨个桑。”

顿珠喜出望外地又连磕了几个长头,跑下山坡,跃上他来时骑的马,箭一样往回飞快奔去。

肋巴佛回到卧室不久,华尔旦躬身进来,说:“阿拉合,外面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说是阿拉合家里的人......”肋巴佛心里腾腾跳起来,他急于要知道来的是何人,拉了拉垂下来的袈裟,蹬上长筒黑绒靴,下楼去看。他双脚刚踏出院门槛,就见门外立着两个人,男的二十来岁,女的至多有十八九岁,二人都是面黄肌瘦,穿着破烂。没等肋巴佛问,男的开口说:“三爸,我是贡布加呀!”肋巴佛顿时明白,站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侄儿和侄儿媳妇,难怪他认不得,他在出家前,这侄儿还没出生,以后也没见过面。看见侄儿,他顿时想起娘和两个哥哥、两个姐姐,还有比自己小两岁的四弟,恨不得立时知道亲人们的下落。他一把拉住贡布加的手,走向昂欠。进到屋里坐下,贡布加未开口,两眼泪如泉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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