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殘遊記》

【2019.12.7 星期六 晴天】

時間:12.5-12.7

書名:《老殘遊記》

頁數:196頁

出版社:中華書局

內容:寫的是,既是江湖醫生又是半個官人的鐵補殘在山東一帶遊歷時的見聞和事蹟。

說說:這是我14年夏天買來的,五年後才拿出來看,這期間我也多次打開過這本書,但幾乎都是隨手翻看三頁就置於一旁,實在興味索然。真也是奇怪,今天居然能看下去了,先不論看懂看不懂,單單是能耐得住性子看下來,也是奇了!難道,這看書和交朋友一樣,也是要看緣分的嗎?當初,並不是老殘不好,只是我心性有限,今日年歲漸長,重遇老殘,知其必有過人之處,遂耐下性子,願聞其詳。

《老殘遊記》


但小子愚鈍,十之有七是不明就裡,也就是估摸著一路踩下去,不知深淺,只靠著一顆好奇心活到現在,也是不易。若是老殘得知,還望莫要恥笑!

雖雲裡霧裡,但還是定有我興之所在,否則早棄之於不顧。現就印象所及之處,略示一二。

一來,其中環境描寫甚是瑣碎,在我看來,七拐八繞,九曲連環,甚是麻煩,古人卻以此為雅緻幽靜,我實難恭維,畢竟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老殘先生還請莫要怪罪。

二來,為何書中出現的所有“正派”人物都十分敬仰老殘,只因他淡泊名利、不慕權貴、知識淵博?在今人看來,顯得有些虛假。顯然,老殘不完全是個布衣平民,他與位高權重者還是有幾分關係的。若是舍掉這一層,你看那些橫行霸道的賊人還怕他嗎?那些所謂的清官還會那麼敬重他嗎?

三來,一百多頁下來,我對老殘先生並無過分好感。為何?因一百多頁都是他的好話,卻不曾聽到一句他的不是。我不是很信服。都說他怎樣淵博怎樣明理怎樣辨人怎樣通達……既如此厲害,卻不願為官,醒世救民,實是偷懶而已。老殘的志願就是隨緣,到哪裡便救哪裡。老殘的座右銘應該是——盡人事,聽天命。

四來,逸雲這個廟裡的姑子,她遇心上人時所發的一頓迷想神思,確是真切深刻!逸雲身份比妓女高不得幾分,她幻夢自己如何風光嫁與所愛之人,可情人心雖念念卻無計可施,只教她待他消息,可痴情女子焦心如墳怎能坐以待斃,便心中揣摩計策,選一二人以姿色敲詐幾分,得足了銀兩便投奔情郎,卻又想到若是情郎得知必鄙薄於她哪會情如當初……又凡此種種,一切謀思輾轉來回,終至徹悟:無論自己如何籌劃,情人總不能與其恩愛長久。文中是很長一段妙言哲思,我不能記住。讀此段,有感當時女子不得自由還無處可訴,實在悲涼。逸雲作為十七八歲的少女的情思不能與人言,她內心的情愛矛盾糾結夢想困惑……都只能發生在心裡,在心裡萌芽,在心裡埋葬。這裡寫逸雲徹悟,實是憐憫她,也是解放她,更是告誡許許多多的她——不要沉迷,不要卑微,不要放棄;要去尋找,要去思考,要去表達。

五來,其中對於人們愛財的描寫也是有意思。我發現,錢跟面子,中國人都要。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古話說得沒錯,可恨的是拿了錢財,假裝替你消災。中國人喜歡醜話說前頭,哎,辦成辦不成說不準,但盡力去辦,錢舍不捨得瞧您自己,哎,就是這麼奸詐,好話賴話都不說盡,辦成了我的功勞,辦不成您怪不著我,瞧,古話又來了,叫買賣不成仁義在,是不?

六來,為了升官而“積極”辦案,卻辦的都是冤假錯案,冤煞好人!就跟現在搞“面子工程”一個道理嘛!燥起來,天天敲鑼打鼓,天天紅旗招展,以示地方官執政有方。老殘把這幫人批慘了!文中有個地方官剛弼就是此等貨色!衙門前天天有人站籠(一種刑罰),站個兩三天人就死了。剛弼以暴制暴,確實使盜匪減少,而其判案之武斷,為達目的手段之惡劣殘暴致使鄉民聞風喪膽、人人自危。而剛弼以此為榮,以清官自居,也真正是愚蠢至極自負至極!

《老殘遊記》好像是有缺漏,看到最後,總覺得後面還有故事,應該還沒完,可是就是這麼結束了。老殘最後是在遊歷地獄,將地獄景象細緻描摹了一番,實在引人入勝!當我還在猜想老殘重回人間後還會有何奇遇時,文至於此,已是終篇。遺憾!書中老殘,年過半百,不知後來年歲,他又有何見聞?還想問他,為何不婚配?孤身遍遊河山,賞盡人世風情,可曾孤獨,想歸隱江南,自覓清淨?

一開始,我對老殘並無好感,甚有嫌隙;方才有點同情他了,想來,他真是如他自己所言:

吾人生今之時,有身世之感情,有家國之感情,有社會之感情,有種教之感情。其感情愈深者,其哭泣愈痛。

棋局已殘,吾人將老,欲不哭泣也得乎?吾知海內千芳,人間萬絕,必有與吾同哭同悲者焉!

2020將至,我中華巨龍早已騰飛!海內外的華夏兒女們無不振奮於此。還望老殘放心,今日之中國,明日之中國,定不負所望!

老殘先生,我看今日您可得換個綽號了——不叫老殘——叫老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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