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碧拂咬了咬嘴唇,不知怎麼開口。
“碧拂姐姐,你說吧?我們不會怪罪你的。”
經過再三猶豫,碧拂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心中害怕南宮西涼的秘密:“他們說,太子殿下對我不一樣,看上了我,說奴婢……想要麻雀變鳳凰。”
南宮西涼聞言嘴角抽搐,額頭閃過黑線:“碧拂,別人說的大不可理會,我念你那些年用心伺候母后和夏夏。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
“是啊!碧拂姐姐,活在別人的言語中多累,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說什麼?我們也管不著。”
“嗯嗯。奴婢以後一定不要聽她們胡言亂語了。”
安撫了碧拂,因為這些天趕路實在太辛苦了,很想休息,就休息了,再次醒來時,是被碧拂叫醒了的。
“公主不好了,皇帝病重了。恐怕今夜……”
“病重……?”淺夏雙眉緊鎖。
“要說皇帝……,唉。”碧拂語氣有點抱怨,低聲道:“論理這話做奴婢的不該說,可是公主好歹是他的親生骨肉,一直都這麼不冷不熱的,公主以前噬心蠱發作時也不來看,連娘娘去世都沒來看上一眼。”
淺夏聞言心裡沒有什麼波瀾,這個父皇她早已經失望透頂了,她從小沒有得到什麼父愛,在她眼裡父皇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就在這時南宮西涼進來了,俊眉盯著她。
“夏夏,那個男人恐怕活不過今晚了,你想去看下嗎?”
“去吧?”
“夏夏若是你不想去,大可不必……”
南宮西涼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淺夏打斷:“皇兄,我要去。”
南宮西涼見她堅持,也沒有再說什麼?一路無言他們前往承明殿。
天色已經很晚了,一彎如鉤的月亮,不知何時爬上了中天,天空中星斗繁密,須是武帝病重的消息皇宮裡傳遍了,所以以前熱鬧皇宮今晚顯得異常沉重,當他們走到承明殿時,殿裡籠罩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看到下面站著許多皇子公主貴妃,今晚全部都在這裡。淺夏的到來讓他們異常驚訝,一雙充滿的仇恨眸子注視著她,她是那個賤女人的女兒,沒想到居然回來了。武帝看著他們進來了,眼裡閃過茫然,朝身邊的小太監道:“叫他們都退下吧?就留太子和淺夏公主。”
底下的人聽完,眼裡閃過不肯思議,不過命令不可可違背,也就退在大殿外等候。
“素兒……”武帝看到朝著像自己走來的女子,彷彿看到了,曾經的皇后,她的容顏是麼的美麗,尤記得初見她驚為天人。
當初他被她的美豔及風韻若吸引,天天同她在一起。
“我是淺夏。” 淺夏暗自冷笑——昔日,她母后在世時,他卻喜歡那矯揉造作、故意扮可憐,博寵獻媚於男人的麗妃,母妃就算病得再重,心裡再苦,還是死命咬牙撐住,努力做出溫婉大方、幽嫻貞靜的賢良皇后姿態。現在卻後悔,只覺得諷刺,當初是幹什麼了?母后去世沒有來看,而是沉迷於女色,現在臨死前卻……
想到自己的母后。
她心口就一陣泣血般的疼痛猛烈襲來,小手攥得死緊,指尖陷入蒼白掌心裡,痛苦的悲嚎幾欲衝喉而出。
“你是淺夏?沒想到你這麼大了,真像你母后?”
武帝喃喃著,紅了眼眶,淚水打著轉兒,固執的不肯落下!他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曾經他也有真心喜歡的姑娘,可惜自己終究是將她害死了。現在連赤焰國都要毀在他手裡了,他心中一陣悔恨,他知道自己可能熬不過今晚了,他心裡閃過自責,他無言面對九泉之下的祖宗,無言面對素兒。
淺夏沒有理會他,她不想去理會他,她看到他眼裡閃過的淚水,無動於衷。
“淺夏,能叫我一聲父皇嗎?”武帝渴求看著淺夏,他多麼希望能聽到她再叫一聲他父皇,很小的時候自己也會把她抱在懷裡,聽她軟糯的叫自己父皇,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將這個女兒推遠了。
“我從沒有父皇。”
“從沒有父皇?”武帝像是被巨斧在心口重重一擊,痛得眉毛擰在一起,看著那個面前陌生又冷清的女子,失魂問道:“淺夏,你是怪朕嗎?不肯原諒我嗎?”
“原諒?!”淺夏猛地看向武帝,”她聲聲血淚,:當初我母后去世時,你在哪裡,你可看過她,當我噬心蠱發作時,你可陪伴在我身旁,那時我多麼渴求父愛,哪怕是一點,可你給我沒有?那次我看到你在御花園抱著南宮靈,溫柔的哄著她,可這些你都沒有給我,你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悽婉道:“你要我……,如何原諒你,如何叫你父皇?”
傾國傾城的佳人,一雙美麗的明眸像是燃燒起來,越來越紅,彷彿要把這麼多年心裡的怨氣發洩出來。
南宮西涼看著她情緒激動,伸出手臂,不由得摟著她:“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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