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民國時期黑社會頭目袁文會

袁文會(1901一1950),民國時期黑社會頭目、漢奸,被稱為天津教父,祖居天津南門外蘆莊子(又稱蘆家莊)。他腳行出身。1926年加入安青幫會,收徒聚眾,成為天津安青幫首領。1937年七七事變後,袁文會充當日本憲兵特務,開設賭局、花會,代敵抓捕迫害華工。1950年被人民政府鎮壓

天津民國時期黑社會頭目袁文會

袁文會生性粗野,不讀書不求上進,整日在鄰里間打架鬥毆。日久惹得其八嬸反感,對他非打即罵,甚至不給飯吃,致使他終日遊蕩於“三不管”。袁文會16歲時隋老道送他到棚鋪學徒。袁身材利落,在柵匠中學得撐杆上房的本事,但他遊蕩成性,未等出師就辭退不幹,氣得舅母又打又罵。他一氣索性不回舅家。


天津民國時期黑社會頭目袁文會

參加青幫

1925年袁文會和王恩貴、殷鳳鳴、牛佔元等在南市慶雲茶園(解放後改名共和戲院,現已無存)聽雜耍(曲藝),適為姜二順的靠山調唱“妓女悲秋”,聲調婉轉動聽,但詞句淫蕩下流,引起袁、王等人大叫邪好,怪聲怪氣引得全園聽眾大譁。

這時樓上包廂坐著姜二順的熟客李七猴,李七猴是當時直隸督軍褚玉璞的乾兒子。李對袁等人叫邪好攪亂其心上人的演唱非常生氣,即派其隨從馬弁數人下樓將袁、王等人逮捕送押到軍警督查處,李七猴並要求其乾爹褚玉璞從重處治。褚玉璞當即命令軍警督查處長厲大森對袁等執行槍決。

消息傳出急壞了殷鳳鳴的弟弟殷鳳山,殷風山是督查處的小隊員,當即哀求隊長白雲生給以幫助。白雲生,山東省歷城縣人,早年參加青幫,幫派為嘉海巳二十二代通字班。他有個師叔,人稱孫老太爺,是褚玉璞的幹老,對孫敬如親爹。白雲生只有去找孫老太爺向褚玉璞求情,這一辦法真靈,褚馬上下令釋放袁、王等人。袁文會、王恩貴等釋放後,立即叩見白雲生,對白乾恩萬謝,並要求拜白雲生為師加入青幫,白當即應允。

袁文會、牛佔元、王恩貴、殷鳳鳴、殷鳳山等人成為白雲生在天津收的第一批徒弟,其中以牛佔元歲數大,即為開山門大徒弟,也就是袁等的大師兄。香堂在白雲生家舉辦,請張鳳嶺為引進師(張是白的師弟),張對幫規幫法和香堂的擺佈是個大內行,對堂詞背得滾瓜爛熟,後來白雲生凡收徒時均由張協助,張也就吃上這行飯。因白收徒非常多,後來張在青幫中人們有個口頭語“懂不懂要找張鳳嶺”。

白雲生自從收了袁等徒眾後,名聲大振,凡天津大小雜八地紛紛煩人託竅拜白為師加入青幫,一時白家門庭若市。致使白雲生在天津開了青幫碼頭,後來軍政工商文藝各界中的一些人,為了出風頭、找靠山仗勢欺人,少部分為生活所迫,紛紛拜在白的門下為徒。

如淪陷時期商會會長劉靜山、穆莊子天齊廟的大惡霸王海明、武清縣的土皇帝柳小五都是白雲生的徒弟。到30年代末40年代初,袁文會在天津鼎鼎大名時,白雲生居然成了天津幫會的太上皇,官稱白老頭。

爭奪賭場

同文俱樂部位於日租界旭街北端東側的同慶茶園後,主人方若是日軍初進天津時的走狗,因而在日租界成為“一等公民”。這個俱樂部名為文人墨客的娛樂場所,招牌是以文會友,實則為大型賭場,設有棋、牌、對詩、鬥蟋蟀等娛樂項目,看起來都屬於文化娛樂活動,其實這完全是大輸大贏的賭具。

他從中抽取“水子”頭錢,每天收入相當大。而租界當局無論是日、華官警對他是不敢染指的,他興旺時期袁文會還沒有得勢,袁也不敢有所觸犯。

六地位於日租界如街北端西側的閘口街,是個以六種賭具賭博的寶局,有篩子寶、牌九、金錢攤、轉盤球、搖缸子寶等。這裡的主人很多,都是陸續耍胳臂賣打而鑽入拿掛錢的,大部分是混混發源地西頭來的,有麻張三、劉桂希(西頭大混混李金鰲徒弟)、方明、郭茂林(郭大個)、房樹恩(房大個)、小王老(摔跤名將)、禿王平等,這些人都是白雲生的徒弟,還有王德山(西頭大惡霸劉廣海的大師兄)和李明德(國民飯店經理潘子欣徒弟)。六地每月要給袁文會份錢。

蘆莊子寶局位於蘆莊子非租界地與日租界交界的高坡上。這是袁國璽獨自經營的,最初是袁氏弟兄,後來袁文會得勢更沒有人敢惹,一般幫會對袁八都恭而敬之,故而袁八寶局一直幹到死才結束。

劉寶珍寶局位於華安街南口,非租界與日租界交界,劉寶珍和袁八很有交情,但也是袁文會的師兄,袁對劉也始終不加進犯。

袁文會自拜白雲生加入青幫後也收了些徒弟,先在旭街新旅社後幹了小賭局,生意還算不錯,但他並不滿足。此時有個蘇蘭芳(外號蘇禿子),在日法交界的富貴衚衕旁新津裡開了個寶局,生意相當好。原因是位於日法交界,凡法租界好賭者都到這裡賭博。

袁早想染指,當即派徒弟給蘇送信,叫蘇把寶局讓給袁幹,蘇豈肯把好吃的肉讓出。於是定日相鬥,袁因有日警頭頭劉壽巖的關係,早向劉託情,屆時雙方打手交鋒,蘇方戰敗,日警趕到還逮捕了蘇方打手。後蘇託人求和,願將寶局讓與袁——讓袁當大掌櫃,仍由蘇主持寶局,袁就這樣拿下了這個寶局。

充當漢奸

組織“袁部隊”

天津附近文安、霸縣,過去是土匪窩子。日寇侵入華北以後,這一帶匪勢依然十分猖獗,日軍曾幾次出兵也未能肅清。後來特務分子川島芳子(金璧輝)向日軍當局建議,將土匪招降後交由袁文會統轄,改編為“袁部隊”,袁文會任大隊長,以日本人濟川為顧問,直接受日軍指揮。這個“袁部隊”在文安、霸縣一帶經常進攻解放區,殘害抗日軍民,騷擾鄉里,魚肉百姓,幹盡了壞事。

袁文會與劉廣海的“狗咬狗”

惡霸劉廣海在天津也是一個地頭蛇,與袁文會是冤家對頭,彼此鬥了二十多年。兩個人雖都屬於安清幫,但袁文會是依靠日本人起家的,而劉廣海卻是以國民黨反動派為後臺,兩個人各有政治靠山,都想壓倒對方,獨霸天津。

劉廣海是天津西頭人,早年與其兄劉廣慶同在西頭南大道大酒缸衚衕以賣柴草為生。劉廣海好逸惡勞,流氓成性,後來拜另一個安清幫頭目、北京人王文德為師,又收羅很多黨羽,稱霸一方。

一九三五年發生了這樣一件事:西頭趙家窯有一個幹暗娼的李筱波,準備從謙德莊接出一個妓女,他怕事情不順手,特意約了劉廣海手下大將宋國柱(綽號宋禿子)一同前往。這時劉廣海正要到日租界萬國公寓辦事,李筱波就僱了一部汽車,三個人乘車直奔萬國公寓而來。正在此時,蓬萊街太平裡的“花會”開筒,袁文會的嘍噦佈滿街頭,有人認出了劉廣海和宋國柱,以為他們是來尋釁鬧事的,馬上報告了袁文會。袁文會也不問青紅皂白,立時怒火沖天,派了他手下的祁國富,郭筱波、國文瑞等多人前往萬國公寓打架。劉廣海見勢不妙,便從後門逃走,宋國柱被團團圍住,終以寡不敵眾,被來人打昏在地,又被郭筱波在肋處捅了一刀,當即一命嗚呼。日租界警探聞訊後,一方面通知中國法院驗屍,另一方面追查兇手。袁文會徒弟李子揚情願頂名投案,被日租界當局轉送中國法院。劉廣海也到法院指控袁文會打死人命。開庭後,劉廣海堅不承認李子揚為殺人兇手,李子揚見人命關天,也翻供否認自己殺人。法院見案情複雜,決定將原被告雙方扣押待審,並準備傳袁文會到案。

此時河北省主席是于學忠,於部有個師長董英斌,駐防楊柳青,他也是王文德的徒弟,與劉廣海是同參。董聞知此事後,便出頭將劉廣海保釋出來,並支持劉和袁打官司。

萬國公寓血案發生後,震動了整個安清幫,一些青幫頭子如厲大森、魏子文等都出頭為之調停,上海的青幫頭子黃金榮也派人來津從中調處。袁文會自知理虧,所以情願為宋國柱出大殯,贍養死者家屬。不料想劉廣海不依不饒,厲大森等人也就罷手不管了。法院多次傳訊袁文會不到,最後下了拘票;袁見事不妙,便遠逃大連去了。

大連樂戶公會會長劉文奎是袁文會的好友,此次袁前來避難,受到劉的盛情款待。袁在大連居住期間,經劉文奎的介紹,結識了不少日本人,這就為其投靠日本打開門路。直到“七七”事變爆發後,袁文會才返回天津,其後不久劉文奎也來天津小住。通過劉文奎的牽線搭橋,袁文會又與日本憲兵隊曹長蒔苗等人拉上關係,從此,袁便積極投靠於日本帝國主義卵翼之下。

袁文會返津,劉廣海感到威脅很大,躲在家裡不敢出面。後來經人居中調解,袁、劉二人見了面,互相都賠了不是,表面上言歸於好了。此後劉廣海居然也敢到日租界活動,並在閘口街東方飯店開了一個賭局。他沒有提防袁文會還在暗算他;不久,袁文會便勾結蒔苗把劉廣海逮捕,解至日本憲兵隊。不料劉廣海越獄逃走,奔往上海去了。


天津民國時期黑社會頭目袁文會


日本投降以後,袁文會被捕關押,有一天監獄裡忽然傳出一個消息說:有一個國民黨要人來看袁文會,時間不久果然有一個人衣冠楚楚、昂首闊步地進了袁的牢房。袁文會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羞得滿臉通紅。來人正是袁的死敵劉廣海。當時劉身為天津市的參議員,又是偽國大代表,莫怪其趾高氣揚,神氣十足了。劉廣海探監後,袁文會對人說,這是他一生中最難堪的一件事。

“八一五”日本投降後,袁文會自知靠山已倒,難逃公道,因此每天躲在家裡,不敢輕舉妄動。有一天袁外出時,路遇劉廣海手下的高玉普,高為了給劉廣海報仇,把袁扭送警察局。袁文會的家屬四處託人營救,其徒子徒孫則寫恐嚇信給警察局,揚言如不釋放就採取最後手段云云。警察局局長李漢元認為案情重大,不便久押,馬上派了大批警察沿途警戒,將袁文會解送法院審理。國民黨法院也認為此案非同小可,提審時唯恐押送途中生變,只好由法官親到獄中就審

袁文會在國民黨監獄中被關押了三年多,可以說是連一根汗毛也沒有觸動。。

1950年12月21日,天津人民法院經過反覆調查取證,以漢奸罪判處袁文會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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