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不過是“中國一州郡”,卻打敗幾十倍於己的大國,究竟是憑啥?

眾所周知,遼的國土面積很小,就連宋朝的王安石認為遼算不上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充其量只能算是“中國一州郡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北方少數民族政權居然能在宋朝的時候打敗綜合實力遠遠超過自身的大國,這結果可謂是令人歎為觀止。遼究竟憑藉什麼能迫使這麼一個泱泱大國兵敗後不得不與之簽訂了城下之盟(澶淵之盟)呢?


遼不過是“中國一州郡”,卻打敗幾十倍於己的大國,究竟是憑啥?

高梁河之戰和雍熙北伐的慘敗

在宋遼高梁河之戰 、 宋太宗雍熙北伐這兩次戰爭中,宋太宗的不合宜的戰略決策是戰敗的關鍵:前者的失誤之處是過於草率、倉促,後者輸在不瞭解情況之下做出的決定。在兩項錯誤的策略之下,戰略方針和戰法錯誤也出現了錯誤。宋太宗時期的北伐詔書這麼寫到“推鋒直進,振旅長驅”。這八個字恰好把宋太宗兩次北伐的戰略方針和戰法運用暴露無遺,原來他採用的戰略方針和戰法是“長驅直入”。

反觀遼的做法,與宋相比倒顯得更加高明一些。面對宋的“長驅直入”, 遼國統帥以“誘敵深入”並伺機殲滅的計謀與之抗衡。通過這種因地制宜,合理得當的戰略決策,遼成功兩次將宋的大軍擊敗,取得戰爭的最後勝利。


遼不過是“中國一州郡”,卻打敗幾十倍於己的大國,究竟是憑啥?

遼軍把幽州堅城作為戰略根據地,並且在幽州外圍得勝口、沙河、清河一線安排了許多伏兵來達到引誘宋軍進入埋伏的目的。宋軍一旦進入埋伏區,援軍一到之時便是宋軍大敗之時。靠著這種根據地形制定出來的明智計策,遼軍大敗宋軍,在兩國的交戰中取得了巨大勝利。

在雍熙北伐一役中,宋軍主帥曹彬依然採取先前長驅直入的策略,兵分三路直擊遼軍。而遼軍統帥耶律休哥則把幽州作為重點防禦之地, 以逸待勞,把宋軍主力引誘到涿州一線,切斷了宋軍的運糧之道,打響了重傷宋軍主力的第一槍。緊接著,耶律斜軫西線計劃也取得節節勝利,將宋軍佔領的雁北地區成功收回。


遼不過是“中國一州郡”,卻打敗幾十倍於己的大國,究竟是憑啥?

從兵力上來看,宋軍佔絕對優勢。僅高梁河一戰中宋軍的兵力就達到了十五萬人之多。在雍熙北伐中,宋軍兵分三路就達到了約二十萬人 ,僅曹彬的主力就達到了十餘萬人。而遼的軍隊人數遠遠不及宋軍的數量多。從雙方軍隊的質量看,遼軍多擅騎射,騎兵數量較多,比宋軍的靈活性要大。幽州一帶地形利於遼軍騎射作戰,而宋軍多是漢族中原人,騎射技術遠不及遼的軍隊。在兵力上,宋佔絕對優勢;在質量上,遼佔絕對優勢。

由此觀之,雙方各有長短之處,但是表現在戰場上,遼的地形優勢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將遼置於有利位置,從而促成了遼攻宋的成功。在高梁河一戰,起初宋軍大約有六七萬人,在遼的援軍未到之際尚有優勢可言,但在敵國的援軍到來之後,遼的軍對人數就在數量上超過了宋軍,宋軍連唯一的優勢也消失了。面對此情此景,宋軍如何能不敗呢?

“一切用於某一戰略目的的現有兵力應該同時使用,而且越是把一切兵力集中於用於一次行動和一個時刻就越好。”這是克勞塞維茨說的,他的說法也驗證了遼的勝利。毛主席總結中國革命失敗的教訓時多次強調過集中兵力的重要性。

遼取勝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及時地將兵力集中到一處。

毛主席針對宋遼戰爭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很是欣賞遼軍兩次“誘敵深入”的計策,認為“宋人不知兵”。 毛主席的評價可謂是一語中的。“宋人不知兵”的說法太正確了,在敵人佔據有利地形的時候,一味長驅直入,不懂變通的做法,哪裡有“知兵”的樣子?宋太宗沒有用兵經驗,只做過掌管幾千人的中上級軍官,怎麼能作為一軍統帥,做出正確的決策攻擊敵方呢?從戰略決策和戰場指揮的角度出發,宋太宗蹩腳的軍事才能終究是把宋軍帶向了失敗境地,他無疑是把宋軍推入失敗的深淵的罪魁禍首

宋軍戰爭失敗後陷入被動局面

雍熙北伐一戰失利後,遼宋兩國之間的政治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遼軍從之前的防禦戰術轉變為進攻的戰術,由之前的內線作戰轉為外線作戰;相反地,宋軍從進攻之術轉變為防禦之術,戰線也由原來的外線作戰被迫轉變成內線作戰。從此以後,宋軍便由主動局面陷入了被動局面

。從軍事角度分析,宋軍造成這種困境主要有以下四個原因造成。


遼不過是“中國一州郡”,卻打敗幾十倍於己的大國,究竟是憑啥?

第一,分兵把口削弱了主要力量,給敵對方留下明顯缺口。張泊就這一問題分析得很是深入通透:

“燕薊以南,平壤千里,無名山大川之阻,蕃漢共之⋯⋯ 〔 契丹 〕莞然自得,出入燕趙,若踐無人之境。及其因利乘便,攻取城壁,國家嘗以一邑之眾,當戎人一國之師,既眾寡不體,亦敗亡相繼,其故無他,蓋分兵之故也。”

第二,“將從中御”, 用陣圖限制諸將權力。這一做法甚是荒謬,“兵以奇勝,而節制以陣圖事惟變適,而指縱以宣命。勇敢無所奮,知謀無所施,是以動而奔北也。”宋太宗傳給宋真宗的這一法寶,捆住了將帥們的手腳,他們很多時候無權發號施令。例如“出陣圖示〔 王 〕超等,令識其部分”,“出陣圖示宰相”,這種近乎荒謬的做法,是宋軍失敗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第三,“宋人不知兵”,瞎指揮。宋太宗既沒有實戰帶兵經驗,又不懂軍術,這是宋軍失利的一個重要原因。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宋太宗的例如傅潛、王超等將帥十分平庸,毫無戰術可言,這同樣給這場戰爭帶來了很多不良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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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就這次戰事發表過看法:

“臣讀史書,見當時論說終無堅決,上下極為滅裂,如此何由勝敵又太宗為傅潛奏防秋在近,亦未知兵將所之,詔付兩卷文字,雲兵數盡在其中,候賊如此即開某卷,如彼即開某卷。若御將如此,即惟王超傅潛乃肯為將,稍有材略,必不肯於此時為將,坐待敗翅也。但任將一事如此,即便無以勝敵。”

可見將帥的才能對軍隊戰爭成敗有多麼重要,將帥沒有帶兵能力,不能互相配合戰鬥,全軍覆沒的結局便不可避免。

第四,歸根結底,最根本的原因是宋沒有發揮人民群眾的力量,沒有團結沿線群眾作戰,群眾基礎薄弱。從唐中葉開始,沿線群眾在戰爭的磨練下,練就了保家衛國的一身本事,完全可以擔當起保家衛國的責任。

王禹傋在描寫抗擊契丹的老摳傳記《唐河店老摳傳》時是這樣講述的:

唐河店離南邊的常山郡有七里遠,以河名為店名。平時遼國的兵士到店裡吃飯休息,人們不以為意。自從戰爭爆發以來,這裡的人才開始有防範敵兵的意識,但是並不因此害怕遼兵。端拱年中,有個老婦人留在店裡。正趕上有一個遼兵來了,他把馬系在門前,拿著弓箭坐著大聲叫老婦人幫他打水。老婦人拿著井繩和水罐去井邊,剛把井繩放下去又停住了。因為遼話稱虜為“王”,她就對遼兵說:“井繩短打不到水,我年紀大了力氣又不夠,請王自己打水吧。”遼兵就拿著井繩系在弓尾上,俯下身子到井邊打水。老婦人從後面把遼兵推入井中,騎上遼兵的馬跑到郡城報告官府。馬的身上披著鎧甲,馬鞍後面還懸著一個豬頭。常山郡的官吏百姓都稱讚她勇敢。


遼不過是“中國一州郡”,卻打敗幾十倍於己的大國,究竟是憑啥?

由此可以看出,邊民在戰火之下,不僅有安國保國之心,而且勇敢異常。

有謀略之士便建議政府召募沿邊居民,充實國防,調動他們保衛家國的積極性,這樣以來也能確保國防的安全。

朱臺符的奏疏這樣說:

“緣邊之民,便於弓馬,勇於戰鬥,蓋天性也。妙選有文武材略之士為長吏以統之,仍以厚利招募,願為正軍者,隨郡大小差厥數以備城守,於趙魏之間少屯王師,以策其後,亦是減戍之大半矣!”

不僅朱臺符看到了沿線居民的善戰品質,寇準也曾《論擅淵事宜》札子中提到過這一點,

“邊民為招收軍”。

邊境居民抗擊敵人的過程中,發揮過重要作用。宋政府不僅沒有合理運用好這股力量,反而在邊將分割當中破壞了這股力量,換句話說這就斷絕了邊民參與保家衛國的途徑。宋真宗不知兵,自然也不知邊民參戰抗遼的重要性,自然也做不到倚靠人民力量。所以到最後,宋只能簽訂不平等的城下之盟了,一心想要維護的中原王朝尊嚴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了。


遼不過是“中國一州郡”,卻打敗幾十倍於己的大國,究竟是憑啥?

結語

宋政府在作戰中一味抱殘守缺,不懂變通的做法,導致了與遼戰爭的失敗。客觀來說,澶淵之盟雖然屈辱,但是卻使得兩國維持了一個較為長期的和平局面,增強了兩國之間的各種聯繫。在這個長時期的和平安定環境下,宋的經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如果按照宋之前的逃跑主義路線發展,宋王朝絕對不會出現此刻的繁榮景象。之所以會有這種局面產生,完全都是因為廣大人民在此次戰爭中付出了慘烈代價,這種局面正是這種代價換來的。

宋真宗為了維護自身的統治地位, 棄廣大軍民的利益於不顧,利用保家衛國的堅定抗戰決心簽署了這一不平等條約。這場戰事的失敗,這個不平等條約的簽定,他必須要負主要責任。澶淵之盟後,宋真宗不利於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發展自身,還為了掩蓋這一不平等條約而妄想粉飾太平。這種做法進一步加深了宋的保守、腐敗,邊防自此更加虛弱,到宋仁宗時候連西夏小國都無力招架。宋的政治格局發生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宋真宗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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