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王治國與姜魁比武
（1）姜魁三個人眼瞅著就要出山口了，眼睛都看到老君廟了，突然，“叭”的一聲槍響，“嗖”一顆子彈打在姜魁的帽子上，帽子被打掉在地上，姜魁嚇得一“軲轆”滾下馬來，縮著身體躲在馬旁邊，兩隻眼睛賊溜溜的往兩側山上一看，倆側山上呼拉一子鑽出來五、六個人來，個個手裡一把長槍，姜魁仔細一看這不是江世良嗎？江世良蹲正在一個不太高的大石頭上，手裡提著一把駁殼槍，正歪著腦袋看他呢，一看姜魁躲在馬背後，江世良就從石頭上跳下來，走到姜魁面前，自言自語說了句話：“出來吧！還藏個屁呀？”姜魁慢慢直起腰，皮笑肉不笑的站了起來，尷尬的擠出點兒笑臉，委婉的套著近乎：“唉喲，原來是江兄弟呀？都是自家兄弟！我還以為碰上鬍子了捏？”江世良急頭白臉的喊著：“他媽的誰是你兄弟？老子今天就是鬍子了！”姜魁心知肚明，趕忙解釋：“都是在一個鍋裡吃過飯的兄弟嘛，今天這是咋地啦？”江世良一聽姜魁在裝糊塗，用手指著姜魁的鼻子：“少他媽跟我扯兄弟，老子在位時，弟兄們和我一塊兒吃香喝辣的，自打你這個王八蛋上來，競欺負我們這幫弟兄了，今天咋回事兒你還不明白嗎？”姜魁真沒懂江小白的意思，就問了江世良句：“咋回事兒啊江世良！我們要回縣城啊，你攔住我們幹啥呀？”江世良大聲叫著：“幹啥？要錢拿大洋來！我們弟兄也嘚吃嘚喝！聽見沒有？不然老子今天就嘣了你們三個！”姜魁一聽愣住了，隨口問江世良：“要錢？要多少哇？”江世良回了姜魁一句：“一百塊現大洋，少一個子就嘣了你們幾個！”江世良說完，衝著六個弟兄一揮手，呼啦一下全都圍上來了，牽馬的牽馬綁人的綁人，姜魁一看動真格的了趕忙喊叫著：“江世良！你這是幹啥呀？你不就是要大洋嗎？你得放我回去給你取大洋啊？”江世良冷冷的回了句：“幹啥？全他媽地給老子綁上山！取大洋不用你，放你回去，就等於是放虎歸山！你還回得來嗎？把王五放回去，天黑之前不拿大洋來贖人，我一槍一個把你們倆個都嘣嘍！”姜魁和那個送信兒的小兵被綁上了老君山，江世良放王五回縣城送信兒。
（2）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王五在前面帶路，後面是馮麻子和王四喜一塊兒來老君山了，江世良把馮麻子和王四喜迎進老君廟內，在兩排木頭釘的板凳上，落了座以後兩方面都很尷尬，不知道話頭從哪兒說起，江世良雙手叉腰在地上轉著圈，明知道馮麻子和王四喜是來談判的，就是不先開口，悶著！馮麻子看了看左右乾咳兩聲，開口說話了：“啊呵！那個啥！我說世良大侄子呀，是這樣，我們來捏是想請你回去，呃......這個事兒捏，我也瞭解了一些都不怨你，全都是姜魁弄出來的事兒，我們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姜魁，你看......行不行啊？”江世良哪裡受過別人管呀，鐵了心當鬍子了，自由自在的多好哇，想幹啥就幹啥，聽馮麻子這麼說，打開了話匣子，江世良回應馮麻子：“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一百塊大洋帶來沒有？有！放下你們走人，沒有？今天，你們全部在我山上住下吧！整個綏化縣明天就是我江世良的了！哼！”王四喜聽了，趕忙站起來打圓場：“世良大兄弟，你不看我在的面子上，你總得給馮縣長留點兒面子吧？當初沒有他，你能進警察局當隊長嗎？再說，當年的案子，你不是不知道輕重的吧？這樣，讓姜魁給你道個歉，你還回警隊幹你的副隊長，以後，姜魁再欺負你你來找我！我和馮縣長給你做主，你看，這樣總該行了吧？”王四喜邊說邊拍胸脯，表示自己說話算數，江世良聽了心裡清楚，馮麻子和王四喜上山來，不光是勸自己回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來要槍的，江世良拍了拍王四喜的肩膀，哈哈哈的笑了幾聲說：“我尊重你王局長，你是個大好人，不過我這個人那，就是一條道走到黑，撞上南牆我把牆扒了，我也要直著過去，從來就不會繞彎子，那個破雞巴隊長......老子才不稀罕！今天當著你們面把話說白了吧，你們倆人來無非是要這二十幾把槍的，我是不會給還給你們的，馮叔這邊兒，我江世良打心眼兒裡表示感謝，再生父母一樣，感謝這些年的照顧，可今天.......我誰的面子都不給！不服！咱們就真刀真槍的比劃比劃！”江世良可急了，說完話一拱手，嘴巴里嘣出兩個字兒：“不送！”江世良把馮麻子和王四喜涼在這了，馮麻子和王四喜一見江世良這麼強硬，馮麻子一揮手，王五提個布袋走到江世良身後：“江隊長，一百塊現大洋你數數？”江世良回了兩個字“不用！”江世良也沒回頭，看也沒看，心裡明知道不會少，馮麻子和王四喜四目相對，碰了一鼻子灰，帶上姜魁灰溜溜的下山走了。
（3）大早上的，徐三出去到街上撿糞去了，馬二丫跑了好幾趟茅廁，自己知道要快生了，張青林躺在炕上乾著急起不來炕，正好趕上徐三揹著撿糞筐在外面回來了，馬二丫在炕上喊了聲：“三兒啊羊水破了，八成是要生了，快去把老於太太找來！”徐三聽了滿心歡喜，“噢！”的答應一聲，一溜小跑奔老於太太家了。不大一會兒，徐三氣喘噓噓的把老於太太背來了，路上碰見大吵吵王四嫂，王四嫂也跟來幫忙，徐三把老於太太放下，老於太太打了下徐三兩下，罵了句：“你個小犢子！看把你急的，猴急啥？我不來她就生不了！差點沒顛死我！快去燒開水去！”說完，老於太太上了炕，王四嫂幫忙。
（4）馬二丫生了個大胖兒子，可把徐三樂壞了，把大哥大嫂、徐曼都叫了來，一家人好好慶賀慶賀，燉豆腐，炒雞蛋，雖然簡單，但是，每個人心裡面都熱乎乎的。徐揹著糞筐正在街上撿牛糞，鎮子裡的親戚見了徐三都豎起來大拇指，都誇徐三真能幹，一炮就揍個小子出來，徐三也樂得合不攏嘴。劉瑞才閒來無事，抱個膀在街上閒溜達，倆人正好碰上：劉瑞才和徐三開了句玩笑話：“三兄弟真行啊！撿了個漂亮媳婦兒，又得了個大兒子，命真好，真是天上掉餡餅啊，你說那餡餅咋不砸我捏？”徐三“嘿嘿”的笑了兩聲，回了劉瑞才一句：“謝謝劉大哥誇我，命好的人不用忙唄，咋？你還想再娶一房？”劉瑞才忙推託著回了兩句：“這三口人都難度命，哪敢想別的美事兒啊！是不三兄弟？”接著劉瑞才話鋒一轉逗徐三：“三兄弟呀，這個孩子跟誰姓啊？”徐三一聽劉瑞才這話，問的也不是人話呀，讓人聽了心裡真彆扭，說出的話可是不客氣了：“老劉大哥，你看你說這話就不中聽了，你活了四十來歲，還不知道親爹是誰捏吧？我看你哪兒涼快上哪兒待著去得了！溜你的牆根去吧！”徐三這幾句話戳到劉瑞才心窩上了，況且，後一句話是罵人的話，狗！才溜牆根兒跑那，劉瑞才臉上真是掛不住，哭的心都有，轉身擼了把鼻涕走了。
（5）劉瑞才邊走邊生氣又窩火，今天，非得把姓啥的事兒整明白嘍不可，到街上賒了兩包果子，奔東北屯（半步道）了，東北屯就在東山東南角上，距離雙龍鎮不到一里的路程，俗稱半步道就是近的意思，半步道屯子裡，百分之八十是連姓，老連家是大戶人家，三代沒分家，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人丁興旺又團結，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6）劉瑞才一進連家大門兒，正趕上連家二嬸子正在餵豬，連家二嬸子高高的瘦瘦的說話爽快，連家二嬸子也認得劉瑞才，見他提著兩包糕點來串門兒，先是吃了一驚，稍後緩過神來微笑著問劉瑞才：“劉家大侄子，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這是......幹哈呀？”劉瑞才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就是二嬸子吧？我認得你，我今天是來串門兒認親的呀，”劉瑞才說話語氣很溫和，連家二嬸子一聽劉瑞才說這話，這是有啥事兒啊，趕忙對劉瑞才說：“你看當家都下地幹活去了，都不在家你有啥事兒改天再來吧！劉瑞才聽了先是一愣，心裡盤算著：“人家這是不歡迎我啊！”趕忙陪著笑臉肯求的樣子，對連家二嬸兒說了句：“那......那...二嬸子，可不可以進屋喝口水呀？”連家二嬸兒聽劉瑞才這樣說，也沒法再往外攆了，就回了劉瑞才說：“那你先進屋吧！”劉瑞才聽了二嬸子的話有門兒，劉瑞才伸手拉開屋門，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劉瑞才放下糕點，在水缸裡舀碗涼水喝了一口，坐在炕沿上掏出菸袋鍋續上哈蟆頭，掏出火石打了幾下，點著煙抽了兩口，叫了聲：“二嬸子呀，我爹死的早，當年是不是把我過續給老劉家的呀？”連家二嬸子真是不知道這些事兒，再說，這個事兒誰敢瞎說呀，忙笑著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些事兒，你看這姓啥還不都是一樣？”劉瑞才在鞋底子上磕了磕菸袋鍋說了一句：“那可不一樣！二嬸子，葉落歸根那，”遇上這事兒，連家二嬸子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就回了劉瑞才一句：“我只知道當年我們大哥做點兒小生意，是在鎮上老劉家住過一陣子，”劉瑞才一聽這話，捋杆就爬上來了：“二嬸子！這就對了，當年我爹連士田連大個子就住在劉發家的北炕嘛，就是這麼回事兒，劉發家住南炕麼，劉發喜歡看小牌兒耍錢啥地成宿的不回家，後來我媽就有了我麼？這千真萬確沒錯了二嬸子，”連家二嬸子聽了，有憋不住要笑，頓了頓嗓子回了一句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些事兒，你看我大哥現在也不在人世了，我們大哥可是老實本分的人那，可是不能瞎說呀！”連家二嬸子聽劉瑞才說話不靠譜，心想：“這個人也太虎了，跟他囉嗦幹啥還耽誤幹活了，本來盤腿坐在炕上起身準備下地要送客了，劉瑞才看此情景，這是要送客的架勢趕忙站在地上，衝連家二嬸子一拱手：“二嬸子，大侄子在這裡有禮啦！這門親戚就這麼認下了哈！二嬸兒？”說完，也不管連家二嬸答不答應，頭也不回的推門走了。
（7）劉瑞才邊往回走邊美滋滋的樂，這回看誰還拿我爹說事兒，劉瑞才沒有回家，直接奔鎮公署找馬大舌頭，改姓改名字，劉瑞才改成連井才，兒子劉福貴改成連福貴，這回我連井才認祖歸宗了，看你們誰再拿我爹說事兒，連井才想到這兒更牛了，走路昂首挺胸的！呵！此事一出，全鎮子的人都議論紛紛：“這個人是不是虎透氣兒了”。
（8）何滿倉那天看見了陳玉鳳的白手帕，心裡翻江倒海五味雜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到王富貴家溜達溜達，王富貴看見何滿倉來了，咧開嘴迎上去叫了聲：“東家，你咋來了？有啥事啊？”何滿倉倒背個手在院子裡轉了兩圈，看看王治國在沒在家，又轉了一圈，何滿倉就從兜裡掏出二塊銀元遞給了王富貴，說了一句話：“自己買點好吃的哈，”何滿倉說完一句話轉身走了，何滿倉突然來王富貴家，沒說什麼又給了兩塊銀元，王富貴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把王富貴給弄懵了。
濤哥原創作品集，本章節發表於2020.03.12；09:19分，自發表時間開始，電子版權即生效，版權歸屬本人所有，違者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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