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主動下山救世,盛世卻歸隱深山的道教,為何得不到風靡?

亂世主動下山救世,盛世卻歸隱深山的道教,為何得不到風靡?

電視臺曾播放過一期探訪節目:一位記者在探訪半山一處落寞道觀,採訪了觀中唯一一位老道人。

老道長成長在抗戰年代,8歲那年,他的師父與師兄為護國御辱下山參戰,囑咐他留在觀中,他就這樣幾十年如一日孤守道觀,等待師父歸來,從少兒等到了白頭,但他的師父師兄卻都再也沒有回來,想來已戰死沙場。

魯迅先生曾說:人們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那座悽清的道觀和松柏般的老人向我們詮釋了這句話的深意,然而如此可感可佩的道教卻正在時代中消弭。

有人說:亂世時,和尚閉門躲霍,道士出山救世;盛世太平時,和尚出門迎香火,道士悄然遁世歸隱。縱觀古今,似乎真的越是昌盛繁榮的時期,佛教越興旺,道教越衰敗;越是時局動亂時,佛教越萎靡,道教越閃耀,尤以唐、清為最,現代社會也是如此。

那麼道教為什麼沒有風靡呢?這一切的淵源要從道教歷史說起。

亂世主動下山救世,盛世卻歸隱深山的道教,為何得不到風靡?

道教歷史的興衰起伏

與佛教不同,道教是根正苗紅的本土宗教,起源於道家思想。漢代時期,政治上推崇道家思想,因此道教也非常興盛,太平道、茅山道等派別都是漢朝時形成的。

到了北魏時期,道教更加風靡,太武帝任命寇謙為天師,這也是我國曆史中道士第一次坐上政治高堂。

唐朝時,國家興盛開放,各種宗教都得以發展,以佛教為最。但佛教發展過盛,開始侵蝕政治,統治天下的李家尋根溯源,尊姓李的老子為祖先,道教大興,風頭一度蓋過了佛教。

宋代時期,真宗、徽宗推崇道法,修著了許多道教典籍,在各地建道觀、封仙人。元代時,道士丘處機登上政治舞臺,全真教在北方盛行,南方龍虎山的正一道被尊為正統。

明朝時期,朱元璋專門設立政府部門管理道教,諸多明朝皇帝都以敕封仙人、真人為榮,道士在朝堂地位顯赫,以致道教猖獗。清朝崛起後,當政者開始主推佛教,殘酷鎮壓道教,道教漸漸衰落,為數不多的道士開始避世修仙,遁世隱居。

到了民國,大批有家國情懷的道士無法無視外敵侵略,紛紛停滯修行,下山參戰,造就了許多抗日佳話。

亂世主動下山救世,盛世卻歸隱深山的道教,為何得不到風靡?

晚清老道士

明末道士戍衛救國,慘遭清庭打壓血洗

道教之“道”,始於道法。古來智者信奉道家學說的不再少數,出名的如諸葛亮、姜太公、劉伯溫等,都是擅長軍事、謀略的亂世能臣。

這些人知名度高、流傳度廣,都被視為“道派”,因而人們普遍形成了一種道士在歷史上很活躍、很正面的印象。事實上,真正道士“下山救世,盛世歸隱”的事蹟主要集中在明末清初到抗日戰爭時期。

明朝時期,道教受到朝廷支持,發展鼎盛。明末,清兵入關,道士們為捍衛朝廷紛紛下山參戰,忠勇無畏。但明朝政府已是強弩之末,最終被清兵鐵騎蕩平,戍衛舊國的道士也成了清朝統治者的眼中釘。

下山抗敵的道士死傷散去,但躲避戰亂的人們又擠進道觀形成了規模,朝廷擔心再起騷亂,下令血腥整頓道教,沒有登記在冊的道觀統統拆毀,觀中道士當做囚犯發配邊疆,期間毀掉的道觀、被殺的道士不計其數。此後,紅極一時、地位顯赫的神仙、真人銷聲匿跡,剩下的多是隱居清修一派。

亂世主動下山救世,盛世卻歸隱深山的道教,為何得不到風靡?

清修道士下山參戰,抗日御辱,救世衛道

抗日戰爭時期,國家一片焦土,炮火下黎民百姓一片哀嚎,有志之士奮起抗爭。隱居的道士也紛紛收起仙風道骨,拿出鐵血參戰。

道教有修武、修藥的傳統,這在戰爭時期都作用非凡。下山後,善醫術的道士救治傷員、百姓,有鐵血的道士上戰場強軍殺敵,成為了當時抗日救國洪流中不可忽視的一支力量。

抗戰英雄中出現過許多道士的身影,解放軍第一軍軍長——著名的賀炳炎將軍便是其中之一。他年少入道觀修行,不就日軍侵華,因見不得生靈塗炭,15歲的賀炳炎下山加入紅軍,英勇奮戰,領軍有方,數度取得大捷,在軍中威名赫赫,因在戰爭中失去了左臂也被稱為獨臂將軍。

如果說賀炳炎將軍代表著道士的英雄鐵血,那麼狼牙山全真龍門教第19代傳人李圓通便是“亂世下山,盛世歸隱”的代表人物。

軍閥混戰時期,李圓通對世道心生厭倦,入山做了道士,待他修有所成,抗日戰爭也爆發了。與無頭內戰不同,外辱在前激發了李圓通的家國之情,他真臂高呼,帶著弟子們下山參戰,在戰場上鐵血殺敵,為抗戰做出重要貢獻。

令人驚奇的是抗戰結束後,功績顯赫的李圓通竟辭官歸隱,四處雲遊去了,真正做到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最後,李道長在恆山定居下來,開診行醫,在當地救助了許多人。

亂世主動下山救世,盛世卻歸隱深山的道教,為何得不到風靡?

佛教輝煌,道教衰微的因由

佛教在我國曆史上興盛過多個朝代,甚至作為一種文化象徵向國外輸出,時至今日,繁華城市的街頭巷尾仍偶然可見僧人來去。

但道士卻似乎成了一種神秘的存在,只在道觀出入,凡俗之處極少見到。據統計,現在我國的寺院超過3萬座,僧人超過20萬人,但道觀僅9千座上下,道士3萬餘人,數量上差了數倍,道教發展明顯不如佛教。

從宗教活動和理念上來說,佛教講究普度眾生,常常舉辦廣納教眾的推廣活動,僧人出門講經、傳法是一種修行和習俗。

在當下這個富足的社會中,精神和心理跟不上時代的飛速發展,給人心理安慰和解脫感的佛教更易推廣,信眾廣泛,因而香火收入也更多,有了資金便可修寺推廣,如此往復循環,佛教自然得以發展壯大。

而道教更注重個人清修,遠離塵世俗務,道士多遁世而居,求的是長生或成仙,更為隱晦神秘,不利於傳播。在這樣的情況下,道教自然得不到風靡。

佛與道如兩道交互的光,在我國宗教歷史上此消彼長。佛教雖鼎盛,但論修行,大腹便便的諸佛似乎總不如精瘦長鬚的真人清苦堅韌,令人敬服;而論實幹,信眾更多、更鼎盛、更強調濟世渡人的佛教也總不如平時低調靜默,關鍵時刻橫刀向敵的道教蒼勁可靠。

因而佛教常常被視為“流量派”,道教被視為“實力派”,民間也有了“盛事佛門天下昌, 道家深山獨自藏。

亂世菩薩不問世, 老君背劍救蒼生。 武以衛道,醫以載道,唯尊真仙,不跪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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