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解蒙古高原:俄國之可怕不在於貪婪無度,而在於眼光毒辣

作為大清帝國的一部分,外蒙古在剛剛邁入20世紀的門檻後宣佈脫離中國。這一地緣變動由俄國一手操作而成,那麼其出發點與落腳點也必然是為著俄國的利益服務。從地理位置上說,外蒙古主要位於蒙古高原上,如此廣闊的一處高地從版圖中剝離固然對中國不利,但其居高臨下面對西伯利亞的態勢就對俄國有利了嗎?顯然不是,因此精於地緣的俄國人還需要做一系列的加工才能實現最終的目標。而這一過程盡顯俄人手段之老練與毒辣,即便放在一百年後的今天來看仍舊不得不讓人歎服該民族對地緣研究之透。

圖解蒙古高原:俄國之可怕不在於貪婪無度,而在於眼光毒辣

長久以來,人們在看待外蒙古的領土上有一種誤區,即認為外蒙代表著整個蒙古高原,可實際上蒙古高原的範圍遠不止此。從上圖的地理結構示意圖上不難看出,這片高原東起大興安嶺,西至阿爾泰山,北部以薩彥嶺和雅布洛諾夫山脈為界,南抵陰山和燕山一線。如果以今天的國界劃分的話,當然是被中蒙俄三方分區佔有,但在成吉思汗如日中天的年代,這片凸起於東亞的高地卻完完全全是蒙古人的草場。遊牧民族的馬隊從這裡向四面八方出擊,攻擊的對象既包括長城以南的漢人,也包括西伯利亞的土著,而在近代文明到來之前,南北兩邊的低地基本沒有辦法對蒙古高原形成威脅。

圖解蒙古高原:俄國之可怕不在於貪婪無度,而在於眼光毒辣

北部的西伯利亞因為氣候寒冷,不具備抗衡蒙古高原的人口基礎,因而無需細說。南部的農耕民族限於自身屬性,自始至終無法向北拓展生存空間,儘管漢人在其強盛之際可以主動出擊,但也僅僅是軍事上的暫時勝利而已。由於不能從根源上同化這片區域,所以諸如衛青、霍去病之流的個人成就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大書特書,但實際上這根本無法徹底消除遊牧民族帶來的威脅。改變來自東北的滿族,這個崛起於白山黑水間的漁獵民族在入關之前便先行統一了蒙古諸部,繼而用強有力的手腕將遊牧、漁獵和農耕三個板塊整合在一起。如果不出意外,相信令漢人頭疼千年的漠南漠北也終會像東北一樣融入中華民族的核心區,但可惜的是俄國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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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據了整個西伯利亞之後,俄國人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投向了更為溫暖的南方,此刻橫擋在他們面前的第一道障礙就是蒙古高原。那麼接著我們就來分析一下彼時的地緣結構:西伯利亞自西向東分為西西伯利亞平原、中西伯利亞高原和東西伯利亞山地。其中後兩者從高度上可以抵消蒙古高原的地理優勢,但是西西伯利亞平原卻要直面蒙古高原的俯衝攻擊,所以西南方向一直是俄國人經營的重點。早期面對大清帝國的軍事壓力,沙俄無法向南擴張,可惜在進入19世紀之後情況發生了逆轉。按照俄國人最初的設想,是要將黃河以北統統納入黃俄羅斯計劃當中,不過在中國人的堅決抵抗之下未能成形,於是俄人退而求其次,開始謀求蒙古高原的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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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蒙從大清版圖中剝離之後,為了防止這塊緩衝地在將來可能再次倒向南方,俄國人不能放心讓這個附庸國佔據全部的蒙古高原。於是東南方向依舊以雅布洛諾夫山脈為天然屏障,且向南前出一部分作為緩衝;正南方向被蒙古人視為“聖湖”的貝加爾湖納入俄國版圖;西南方向的界線從薩彥嶺推進至唐努烏拉山,分水嶺完全歸於俄國。這樣一來,俄國人便在自己與蒙古之間又建立起一道防線,而介於薩彥嶺與唐努烏拉山的那片富饒盆地就是令中國人魂牽夢繞的“唐努烏梁海”。至此俄國的地緣佈局初步結束,不過要謀求更大的利益,似乎還應該從蒙古高原的南部做文章,於是與外蒙同種同源的內蒙古進入俄國人的視線。

圖解蒙古高原:俄國之可怕不在於貪婪無度,而在於眼光毒辣

古來蒙古高原便分為漠南漠北,中間以大漠相隔,在遊牧民族橫行的年代二者並無太大區別,然而在近代曙光即將到來之前,質的變化出現了。由於氣候變暖,北方逐漸變得適宜生存,再加上玉米、番薯等高產作物的傳入,農耕民族的人口以洪水之勢迅速湧入東北和內蒙,前者稱為“闖關東”,後者則是“走西口”。也正因為這一點,才使得中原王朝對內蒙的控制力遠甚於外蒙,其結果便是蒙古高原的南部區域永遠留在了中華版圖之內,而俄國的覬覦之心也到此為止。儘管俄國對地緣研究之精多數情況下令人由衷欽佩,但與這樣一個民族為鄰,相信也未見得是什麼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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