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三國時期的“二喬”是商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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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杜牧《赤壁》詩中所言的“二喬”,即三國時期兩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大喬和小喬。她們的故事近幾年因多部大話三國風雲的影視劇,如《三國演義》、《赤壁》等,更是家喻戶曉,而且,不僅大有流芳下去的可能,似乎更具備了開發其文化和商業等等附加其上的經濟價值。這就易於想象了,為什麼在1800年後,豫、皖、鄂、浙四地關於“二喬故里”之爭揚起“塵埃”?究竟“二喬”唱的是豫劇還是黃梅戲?操的是中原調還是吳儂音?

和幾年前的“莊子故里”、“木蘭故里”之爭一樣,商丘再次置身其中。而在這場一時難以定奪的紛爭中,商丘能否勝算在握?強勢是什麼?劣勢是什麼?其給予商丘最緊迫的啟迪作用又劍指哪裡?

為什麼說三國時期的“二喬”是商丘的?


“二喬”的“孃家”各執怎樣的說法

一石激起千層浪。2008年9月,湖北省嘉魚縣率先向國家工商總局商標局上報材料,擬申請註冊“二喬故里”旅遊商標。一時間,全國範圍內不下十個城市參與到了“二喬故里”的紛爭中,如安徽潛山縣、河南商丘、浙江義烏、湖北嘉魚,以及安徽廬江、湖南嶽陽等。

事情緣於湖北嘉魚。去年9月,湖北省嘉魚縣在即將開業的嘉魚山湖溫泉景區裡,塑起了三國美女“二喬”的雕像,並打出“二喬故里”的招牌。他們引經據典得出了嘉魚縣就是“二喬故里”的結論,且著手對“二喬故里”進行旅遊商標註冊。湖北嘉魚則稱,“二喬”的父親是喬玄,喬玄是漢末名臣。早年,他曾寄居在“沙陽堡”一箇中醫家,後來,娶了該中醫家的千金,生下了大喬和小喬。而這個“沙陽堡”,就是現在的嘉魚縣,因此可以說,喬玄是在嘉魚結的婚,或許,大喬和小喬也是在嘉魚出生的。水邊上長大的孩子水性好,因此也就有了“二喬”“洗遍溫泉”一說,至少,嘉魚是二喬的“外婆灣”。

“二喬故里”屬嘉魚?浙江義烏先舉手抗議,並告知天下,義烏市赤岸鎮喬亭村才是“二喬故里”, 且喬亭村就是“二喬”的出生地。對此,義烏市旅遊局對外宣稱,在喬亭村內至今還保存著成片的古宅,流傳著諸多關於大喬和小喬的故事、地名和傳說,有著“二喬”在此生活的諸多印跡。義烏人稱,這裡就是三國時東吳國丈喬公的老家,因此更是“二喬”的故里。如今該縣赤岸鎮已打起了“二喬”品牌,將“二喬文化”與本土文化、休閒文化充分融合,籌建起了“二喬故里”風情休閒園。

而安徽省潛山縣也有“鐵證”。據《漢書·地理志》和《後漢書·郡國志》考證,皖城即今天的安徽潛山縣,皖山又名潛山,當年“二喬”的父親喬公即定居在今天的潛山。他們表示,宋朝黃庭堅詩中寫的“松竹二喬宅,雪雲三祖山”,便是潛山勝地,三祖山與二喬宅對詠,喬公故址與野人寨三祖山相距八公里,東西相望,而且,在宋以前,坐落在潛山縣城東北的喬公故址就已被認定。天柱山麓喬公莊園、胭脂井,更是“二喬故里”的重要佐證之一。況且,為挖掘地方特色文化,他們早在2008年4月18日,已專門召開了“三國二喬”創作座談會,就“二喬”歷史人物著手文藝作品創作。並一再聲稱:將決不會再重蹈幾年前“天柱山”旅遊商標遭福建某企業惡意搶注的覆轍。

至於安徽廬江、湖南嶽陽等地也在暗中發力,則是因為其境內有小喬墓。安徽廬江小喬墓據說建於東漢年間,現墓址位於安徽廬江縣城內。公元210年,周瑜病逝,厚葬於廬江東門橫街朝墓巷,小喬居守廬江,撫養遺孤。公元223年,小喬病卒,享年四十七歲,葬於縣城西郊,舊稱喬夫人墓,俗名瑜婆墩。平地起墳,墓有封無表,漢磚結構,墓前有碑,有拜臺、列臺屏石供,墓門向東,明崇禎時毀於兵亂,僅存一座土冢,與城東周瑜墓遙遙相望。2001年,被廬江縣人民政府公佈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湖南嶽陽也有小喬墓,又名二喬墓,在岳陽樓北面。據光緒《巴陵縣誌》引明《一統志》載:“三國吳二喬墓,在府治北。吳孫策攻皖,得喬公二女,自納大喬,而以小喬歸周瑜,後卒葬於此。”又引《戊申志》載:“墓在今廣豐倉內。或小喬從周瑜鎮巴丘,死葬蔫。大喬不應此。”此外,裴松之註解《三國志》稱:“瑜留鎮之巴丘,為廬陵郡巴丘縣(今江西省境內),瑜病卒之巴陵,為晉荊州長沙郡巴陵縣(即今岳陽市)。”

為什麼說三國時期的“二喬”是商丘的?

商丘古城

這場紛爭中商丘的強勢和劣勢

商丘爭奪“二喬故里”的切入點在“二喬”的父親喬玄身上,依據是《後漢書》中有《喬玄傳》,稱喬玄字公祖,梁國睢陽人。而後漢時的“梁國睢陽”,就是指現在的商丘。父親是商丘人,父親的“根脈”在商丘,女兒的籍貫豈能“嫁接”他處?

的確,文明可以“嫁接”。然而,在異域或異地成長起來的文明花朵,是不是可以不依託它的“根”就能夠燦然綻放?這有點像幾年前韓國搶先一步成功申遺了“端午節”,現在的韓國、日本蒐集資料試圖將中醫和風水巧立名目也申報成為各自民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如果國人對韓國、日本的國家行為聽之任之,那麼,身陷這場紛爭的商丘也可以無話可說。而關鍵是,國人從來也沒停止過對韓國、日本的抗議,而且一直在據理力爭。由此,商丘人稱喬玄為“老鄉”,說商丘是“二喬故里”,也就無可懷疑。各地在爭“二喬故里”,並非“小喬墓”、“胭脂井”或“二喬宅”。

商丘文化名人尚起興在講起喬玄、“二喬”與商丘的淵源時,引經據典。他告訴記者,喬玄是商丘人,大量的文獻記載確鑿無疑,這便是商丘力爭“二喬故里”的強勢所在。《辭海》“二喬”注:“三國時喬公的兩個女兒……後世傳大喬和小喬為漢太尉喬玄的女兒,又稱為二喬。”《念奴嬌·赤壁懷古》“小喬”注:“喬玄的小女兒,嫁給周瑜。”又據《三國志·吳書·周瑜傳》載:“建安三年,孫策攻皖,得喬公二女,皆國色也。策自納大喬,瑜納小喬。”史籍記載十分清楚,小喬系喬公之女,於“流離”中為周瑜所納。及清沈欽韓於《兩漢書疏證》一書已確鑿地指出:“二喬”就是漢太尉喬玄的兩個女兒。

喬公為何許人物?喬玄,漢末名臣,見《後漢書》。《三國志》記魏武帝事多涉其人其事。喬玄歷任司空、司徒、太尉等職,聲名遠播,是漢末一位顯赫人物。

喬玄年輕時為梁國郡縣功曹(官職名,小官吏),在奉豫州刺史周景督查羊昌(陳王的相國)一案中獲得賞識,被舉薦為孝廉,任命為洛陽左尉、齊相、上谷太守、漢陽太守等職。漢桓帝末年,四府(漢朝政治機構名)舉薦喬玄為度遼將軍。漢靈帝初期,調喬玄為河南尹,改任少府、大鴻臚。建寧三年升遷為司空,改任司徒。光和元年,升遷為太尉。

喬玄在光和六年去世,終年七十五歲。其一生性格剛直急躁,但是謙虛勤儉,善待下級,很受人稱道。這其中很值得一提的是喬玄與曹操的關係,喬玄睹太祖而異之,曰:“吾見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吾老矣,願以妻子為託。”曹操功業初成之後,深感喬玄的知遇之恩,於是視喬玄為德高之人。

至於商丘在這場“二喬故里”爭搶中存在的劣勢,也是不可迴避的。有人質疑,說如果喬玄有天姿國色的二女、叱吒風雲二婿,史家即使不大書特書,恐怕也不致匿而不載,而且“年齡門”更成了“二喬”與喬玄是否是父女的關鍵疑點。且看他們的“明細賬”:周瑜娶小喬之時,年方二十四歲,距喬玄七十五歲辭世,已隔十五年。小喬初嫁,按照古代女子最低限度“二十而嫁”的傳統,年齡大概不會超出二十。如此推算,則喬玄與小喬年齡之差,當達七十年!這太與常情相悖。退一步說,即便將“二喬”說成喬玄的養女,喬玄是曾經將妻女託付過曹操的,以曹操的為人,絕不會任老友的二女“流離”江東,坐視不管。所以,史料中即便無半點蛛絲馬跡可覓,“二喬”是否是喬玄之女,還有待新的“佐證”。

不過,這些所謂“劣勢”並非史學界專家所言。是非曲直,孰是孰非,擺出來,可以提供定奪。

為什麼說三國時期的“二喬”是商丘的?

“二喬”之爭給予商丘最緊迫的啟迪劍指哪裡

“二喬故里”花落誰家?這個怕“塵埃”揚起,一時還難以落定。然而,這又一場“文化逐鹿”給予我們最緊迫的啟迪與警示,卻早已伴隨事情的發端一起浮出水面,而且還將在紛爭落幕以後,繼續供我們汲取教訓,或借鑑經驗。

不難聽到,安徽省潛山縣在“二喬故里”之爭中還發出了一種更為強烈的聲音,就是他們一再聲稱:決不會重蹈幾年前“天柱山”旅遊商標遭福建某企業惡意搶注的覆轍。

近年來,商標被搶注已經從個案衍發成一種現象了。這是大勢所趨,是時代的進步,是人們在保護自身知識產權道路上的一種覺悟。商標可以搶注,絕不叫“惡意”。人可以重名重姓,但一種商品、一個公司、一家企業等,一經註冊成功,就是全國“唯一”,甚至是世界“唯一”。

這就告訴我們,在這個“一切皆有可能”的時代,在這個競相借文化發展經濟的時代,在這個市場經濟發展瞬息萬變的時代,擁有商標意識很重要,而擁有“要發展先註冊,並適時而動”的意識,尤為重要。

而今,全國各地關於文化名人的故里之爭,真可謂按下葫蘆起來瓢。這是歷史的必然,因為“名人”無疑已成了一種稀缺資源。針對這種“拉祖配”的現象,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專家委員會委員、南京大學教授徐藝乙指出:中國大部分旅遊風景區都有一定的歷史故事,有確定的故事就去豐富、宣傳它,沒有也不要去牽強附會。借文化,特別是家喻戶曉的名人來拉動旅遊,關鍵是力求“雙贏”。(班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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