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唯一女沙皇|為何說卡捷琳娜二世的開明專制是“好樣的”?

引言

葉卡捷琳娜二世是俄國曆史上極為重要的一位沙皇,她本是彼得三世的妻子,卻靠著政變成為沙皇。看似得位不正的女皇卻整整統治了俄國34年,併成為俄國曆史上唯一一位可以被稱為“大帝”的女皇。

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施政對俄國曆史產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正如歷史學家卡·瓦利舍夫斯基所說:“歐洲現在已經開始感到俄國這個巨大政治和社會組織的重要意義,但要摸清這個組織的底細,首先就應該研究葉卡捷琳娜,因為現代俄國多半不過是這位偉大國君的遺產”。

在葉卡捷琳娜二世的帶領下,俄國在各方面取得了迅速的發展,而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施政確實也帶有她個人的特點,在俄國各位君主中具備別樣的特色。正因為如此,使得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施政具有特別的研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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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布上的葉卡捷琳娜二世

葉卡捷琳娜二世的開明專制

葉卡捷琳娜二世統治中最具特色的施政便是她的開明專制。所謂開明專制,顧名思義,一方面是保持君主專制制度,另一方面則是由開明君主在一定程度上實施諸如共和主義、自由主義的改革,促進國家的發展。在開明專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國家需要具備一位開明君主。而俄國作為歐洲封建統治深重的一個國家,實際上封建統治的基礎十分牢固,從君主到民眾都比較少接觸來自西歐的先進政治思想,那麼,為何葉卡捷琳娜二世會突然在俄國實行起開明君主專制了呢?

我們之所以在上文說葉卡捷琳娜二世是俄國曆史上別具特色的一位帝王,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她對於西歐的先進政治思想尤為推崇,特別是對於孟德斯鳩、伏爾泰等著名學者更是推崇備至。在俄國的沙皇中,並不乏按照西歐模式進行改革的沙皇,比如彼得大帝就是其中十分著名的一位,但這些沙皇基本上都僅僅是按照西歐模式進行經濟、軍事上一定程度的改革,甚少接受西歐的政治制度。而葉卡捷琳娜二世則與俄國曆史上的其他沙皇不同,她熱情地擁抱了西歐諸多思想家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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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沙皇下的政治

葉卡捷琳娜二世的開明君主專制的思想直接來源於伏爾泰。伏爾泰曾經說過,他本人十分仇視專制制度,但他所仇視的是封建專制制度。伏爾泰認為,人類世界應當由理性來進行統治,然而理性只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因此,伏爾泰認為最好是由一個理性的個人來對世界進行統治。

同時伏爾泰本人並不反對君主制度,他甚至認為君主制度下專制主義的統治方式是最好的統治法式,但這一判斷有一個前提,那便是這個君主必須是極度理性的,這樣一來,伏爾泰由理性來統治世界的理想便得到了最好的實現。在伏爾泰看來,開明君主制度“保存了專制政體中有用的部分和一個共和國所必需的部分”。葉卡捷琳娜二世對伏爾泰的這一思想十分認同,並且力圖在自己的統治中實現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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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爾泰人物畫像

除了伏爾泰,葉卡捷琳娜二世對於孟德斯鳩和培爾的思想都十分著迷。對於孟德斯鳩,葉卡捷琳娜二世特別喜歡他那本著名的《論法的精神》,她曾經稱《論法的精神》是“每個頭腦健全的國君的案頭必備書”。在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施政中,孟德斯鳩的共和主義、自由主義思想以及他關於不要濫用專制制度、用公共理性教育人民思想都有體現。而培爾的《歷史批判辭典》同樣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十分推崇的一本書,培爾所提出的國民政權的理論對於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施政也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年輕時閱讀了大量西歐書籍的葉卡捷琳娜二世,在執政之後便開始在一定程度上運用開明君主專制以及共和主義、自由主義的思想。葉卡捷琳娜二世在即位之前就說過這樣的話:“我只希望上帝讓我統治的那個國家繁榮富強;上帝是我的見證人……自由是萬物的靈魂,沒有自由,一切都將死氣沉沉。我需要人人遵守法律,但不需要進行奴役。我需要一個使人人得到幸福的總目標,不需要破壞這個總目標的任性、奇想和暴政……”

如果我不告訴你這句話是由葉卡捷琳娜二世所說的,你大概會認為這是出自一個英國君主或法國統治者之口,但絕不會認為這出自一個來自封建統治十分頑固的俄國的沙皇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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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斯鳩的著作《論法的精神》

具體來說,我們可以從葉卡捷琳娜二世對待農奴的態度來窺見她是如何實行開明君主專制的。農奴制是俄國曆史上長期存在的一個嚴重問題,大量的農奴在俄國農奴制下過著非人的生活。在葉卡捷琳娜二世執政前夕,她就擬定了一個使農奴擺脫依附地位的草案,而在登基之後,她則立即著手改變寺院農民的地位,允許他們僅僅繳納少量的賦稅,其餘的收入則可以歸其本人使用,如果這些寺院農民有足夠的錢財的話,他們還可以為自己贖身。

葉卡捷琳娜二世的這一改革,實際上令將近一百萬的農奴取得了自由,這在當時不能不說是一種極大的進步。

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擴張

葉卡捷琳娜二世雖然希望在國內實行開明君主專制,讓她的人民生活在一個相對更加自由的環境裡,但在對外關係上,葉卡捷琳娜二世卻瘋狂地嚮往擴張。葉卡捷琳娜二世希望通過擴張,顯示俄國的威力以及她個人作為沙皇的權威,通過擴大俄國的版圖,她希望成為俄國曆史上最為偉大的沙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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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卡捷琳娜二世改革俄國農奴制

在這樣的思想的指導下,她與波將金、奧爾洛夫兄弟、魯米揚採夫等一群同樣渴望擴張的俄國高層一道,制定了許多侵略計劃,比如瓜分波蘭的計劃、吞併巴爾幹的計劃、侵佔黑海北岸的計劃等等。在這樣的計劃的指導下,葉卡捷琳娜二世開始大幅度擴張軍備,大力發展陸軍、海軍以及軍工企業的發展。

當俄國終於具備了大幅度擴張的實力之後,葉卡捷琳娜二世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發動起對外戰爭。她一共發動了3次對波蘭的戰爭、2次對土耳其的戰爭、1次對瑞典的戰爭。通過這6次戰爭,她瓜分了波蘭、控制了黑海北岸、鞏固了俄國在波羅的海的地位。

除了在歐洲發動戰爭之後,葉卡捷琳娜二世對於亞洲、非洲和美洲的侵略同樣沒有停止。例如,1796年,葉卡捷琳娜二世就命令俄軍侵入波斯,佔領了巴庫等地,為俄國繼續侵略印度做好準備。1772年,葉卡捷琳娜二世又派海軍艦隊支援埃及的軍官集團,企圖將埃及置於俄國的保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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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卡捷琳娜二世發動的對外戰爭

葉卡捷琳娜二世對於她的對外擴張感到十分驕傲,對於擴張的順利進行亦十分滿意,她在一封信中寫道:“如果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我的皇村御花園很快就會變得像地球遊戲的球場一樣,因為每一次得到輝煌的勝利,我就要在花園裡建立一座紀念碑……我想在御花園後面的森林裡修建一座教堂,來紀念這次戰爭,所有的著名戰役都要用俄文簡明地寫上交戰日期和參加戰鬥的人員,放在橢圓的鏡框裡”。

而葉卡捷琳娜二世也確實有感到驕傲的資本,經過她的統治,俄國的領土由1642萬平方公里擴大到1705萬平方公里,無論是在歐洲,還是在整個世界,俄國都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容小覷的大國和強國。恩格斯就曾說過:“到葉卡捷琳娜逝世的時候,俄國的領地已超過了甚至最肆無忌憚的民族沙文主義所能要求的一切”“俄國不僅奪得了出海口,而且在波羅的海和黑海都佔領了廣闊的濱海地區和許多港灣,受俄國統治的不僅有芬蘭人、韃靼人和蒙古人,而且還有立陶宛人、瑞典人、波蘭人和德國人”。當然,我們不能忘記的是,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擴張雖然給她個人帶來了榮耀,但是對被征服地區的人民來說,這都是一場場巨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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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卡捷琳娜二世的影視劇形象

結語

通過我們上文的分析,讀者們應該可以看出,對於俄國來說,葉卡捷琳娜二世確實算得上最偉大的沙皇之一,她在國內實行的開明君主專制確實順應了俄國資本主義萌芽的趨勢,放鬆了封建統治的控制,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俄國的發展,她對外實行的擴張則確實推動了俄國國際地位的提高,使得俄國成為了對歐洲和世界局勢具有舉足輕重影響的一個大國。

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事情的另外一面。葉卡捷琳娜二世雖然確實信奉和推動開明君主專制的施行,但歸根結底來說,葉卡捷琳安二世仍然是一個封建君主,她最為看重的仍然是保持她作為沙皇的統治,開明專制說到底只是一種統治手段。

因此,當國內局勢出現動盪的時候,葉卡捷琳娜二世毫不猶豫便會採取極端保守和專制的措施,以穩定局勢和穩固統治。另外,俄國的對外擴張是侵略性的行為,這種侵略帶給了許多國家和人民以巨大的災難,這種擴張行為實際上是絲毫不可取的。

我們應當從兩方面辯證地來看待葉卡捷琳娜二世這個君主,既不能一味地讚揚,也不能一味地貶低。葉卡捷琳娜二世確實是一位青史留名的君主,她的許多施政措施也確實有其先進性和獨到性,但她的許多行為也確實是落後的、不可取的,這樣來看才是比較客觀與全面的。

參考資料:《俄羅斯歷史學會資料彙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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