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團結精神”轉自一位生活在封鎖中的意大利人


“我感受到了團結精神”轉自一位生活在封鎖中的意大利人

“在週六晚上睡前瀏覽一下新聞頭條,發現你自己的城鎮已經被封鎖了。或者說即將會被封鎖。社交媒體上看到,人們急忙趕到車站,主要是為了登上去往南方的最後一班火車。米蘭是意大利的經濟發動機,是這個國家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的長期經濟停滯中唯一一個越來越強大和富裕的城市。大量的南方人在這裡工作。如果城市會被封鎖,他們特別想回家。

週日早晨,我和我的伴侶邊吃早餐邊聽Giuseppe Conte總理的全國講話。這是在深夜錄製的一段錄像。他告訴我們,有人在禁令最終定稿之前將一份草稿洩露了出去,這是極其不負責任的。這引起了極大的混亂。不論怎樣,意大利北部目前有1400萬人被封鎖——其中就有我們。但是成千上萬的人已經離開,他們很可能會攜帶著病毒。南部卡拉布里亞、坎帕尼亞和普利亞大區首長大怒,並宣佈這些抵達者將面臨限制。

這就是我們目前所處的世界。在短短兩週內,所有日常的確定性都消失了。這是一場斷舍離的靈脩練習。你買了地鐵季票,現在發現坐地鐵可能會得病。你買了健身房會員,而健身房關門了。電影院也是一樣。你的音樂會門票和足球賽門票都用不上了。你的孩子去不了學校。或去不了大學。甚至彌撒也被取消了。

這是一種什麼心情?起初是憤慨。兩週前,當第一個限制到來——禁止各種聚會並關閉酒吧,儘管實際上並沒有限制我們的行動——我們確信他們做得過頭了。米蘭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老闆生氣地告訴我,一年中最棒的幾周告吹了:狂歡節、時裝週。酒店經營者抱怨90%的訂單取消。然後我們看到感染數量猛增:一天一百例。兩百例,三百例。週日,光是倫巴第就有769例。週六,倫巴第危重症監護病房負責人Antonio Pesenti預測:“到3月26日,我們將有1.8萬個病人,其中3000人需要呼吸輔助。”重症監護室將尤其受到壓力。米蘭的醫院已經在計劃將重症監護中的非冠狀病毒患者轉移到其他地區的醫院。

這讓人一下警醒起來。日復一日,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與他人保持距離的必要性,不握手的重要性。突然間電梯充斥著消毒劑的刺鼻氣味。一個為你開門的男人站得遠遠的。你發現那個超市收銀臺的女孩戴著橡膠手套。她打噴嚏時向你道歉,並向你保證這只是一種鼻竇疾病。一位店長向熟食店櫃檯的一個男孩抱怨說,他應該早點說他的隔壁鄰居的測試結果呈陽性。

人們不僅需要為自己,還要為社區著想。米蘭是一個高度分散的城市。有各種各樣的種族,包括華裔、阿拉伯裔、西班牙裔、菲律賓人、印第安人、還有一些羅馬尼亞人和斯拉夫人,以及來自各個地區的意大利人。即使是當地人,在工人階級和中產階級之間也存在隔閡。當然,我們中的許多人在線上的交流比在街上的多,與身在其他國家和大洲的、和我們相似的人交談。但是不可避免地,這種病毒正在帶來一種新的認識,即我們都在意大利米蘭,共享著同樣的實體空間。我們是真實地生活在這裡,我們一同沉浮。也許,我們甚至必須彼此瞭解,即使不去握手。我感受到了一種新的團結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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