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土父親、閏土,就連閏土的孫子,現在還在為魯迅“打工”

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的刺去,那猹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

三言兩句,魯迅將“少年閏土”寫成。

閏土父親、閏土,就連閏土的孫子,現在還在為魯迅“打工”


藝術來源於生活,作家的創作也常常從身邊人下手。閏土的原型叫章運水,章家開始給周家打工,是從章運水父親一輩開始的。

章運水的父親名叫章福慶,是距紹興三十公里開外的某村莊的村民,每逢農閒時,他就進城做工,去掙點小錢。

有一年,章福慶經人推薦,來到周家。在田地裡養成了吃苦習慣的章福慶,周家的活再忙他都不遺餘力,周家人見他勤快又老實,決定把他僱作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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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自己的能幹和品性深得周家人肯定,章福慶還解決了配偶的工作問題——章福慶的妻子阮太君,也來到周家。

1881年,魯迅誕生,阮太君也生下了一個女兒,但是,這個女兒的奶水卻被魯迅分去了一些——阮太君成了魯迅的乳孃。

後來,乳孃照顧起魯迅,魯迅喜歡聽她講故事,她告訴魯迅人死了要說“老掉了”,不可從曬褲子的竹竿底下鑽過。美中不足的是,睡覺的時候,她會呈一個“大”字,把魯迅擠到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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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成了魯迅小說裡那個慈祥的“長媽媽”。

1893年的新年,魯迅的曾祖母去世。章福慶就把他的兒子章運水(閏土)帶到周家來幫忙,於是就結識了魯迅。閏土比魯迅大了兩歲,不過小孩子哪懂那麼多,誰大誰就是哥哥,魯迅稱他“運水哥”。閏土能上城,見到好多沒見過的東西,十分高興。閏土也給魯迅講了鄉下好玩的東西:雪地裡捕鳥雀、海邊撿貝殼、瓜地間捉猹。聽著聽著,魯迅便在腦裡忽然閃出一幅神異的圖畫來: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

1919年,魯迅要帶著全家移居北平,於是回到老家紹興搬家,閏土像當年父親帶著自己一樣,帶著大兒子章啟生進城來到周家幫忙整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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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土哥,――你來了?……”魯迅親切地叫道。
然而,閏土卻哆嗦著嘴巴,叫了聲“老爺”。
閏土還回過頭去說:“水生,給老爺磕頭。”便拖出躲在背後的孩子來。

魯迅形容這個孩子“正是一個廿年前的閏土,只是黃瘦些,頸子上沒有銀圈罷了。”他已經是閏土的第五個孩子了。

本以為周家和章家的緣分會戛然而止。1933年,水生兒子章貴出生,儘管從小一直給鄰村當小長工,在解放後,他還是得到了學習的機會。1954年2月,章貴到魯迅紀念館工作,還進了職工夜校,開始了正規的文化學習。章貴學習很努力,從文盲變成了一位作家,在各類報刊雜誌上發表研究魯迅的文章已有幾十萬字,還被中國魯迅研究學會吸收為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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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章貴成為了紹興魯迅紀念館副館長。儘管還在為周家“打工”,但性質早已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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