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窺《道德經》:之第 五十八 章


管窺《道德經》:之第 五十八 章

第 五十八 章

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劌(gui),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也。正復為奇,善復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

【註釋】

悶:《說文解字》註釋為,懣也。懣,煩也。煩者,熱頭痛也。引申之,凡心悶皆為煩。問䘮曰。悲哀志懣氣盛。

淳:《康熙字典》註釋,淸也,樸也。《張衡• 思賦》何道眞之淳粹兮。《註》不澆曰淳。又沃也。《周語》王乃淳濯饗醴。又大也。《班固• 幽通賦》黎淳耀於高辛兮。

缺:《說文解字》註釋為,器破也。從缶。

廉:仄也。此與廣為對文。謂偪仄也。廉之言斂也。堂之邊曰廉。天子之堂九尺。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堂邊皆如其高。賈子曰廉遠地則堂高,廉近地則堂卑是也。堂邊有隅有稜。故曰廉。廉,隅也。又曰。廉,稜也。引伸之為淸也,儉也,嚴利也。

劌:利傷也。利傷者,以芒刃傷物。

直:正見也。左傳曰。正直為正。正曲為直。其引申之義也。見之審則必能矯其枉。故曰正曲為直。

肆:《說文解字》註釋為,極陳也。《爾雅• 釋言》肆,力也。《疏》極力也。《左傳• 昭十二年》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又《玉篇》放也,恣也。《易• 繫辭》其事肆而隱。《疏》其辭放肆顯露,而所論義理深而幽隱也。

極:《康熙字典》註釋為,《說文解字》註釋,驢上負也。《徐曰》極者屋脊之棟,今人謂高及甚為極,義出於此。又天地未分以前曰太極。《易• 繫辭》易有太極,是生兩儀。《註》無稱之稱,不可得而名也。

妖:豔也,媚也。一曰異也,孽也。《左傳• 莊十四年》人棄常則妖興。《前漢• 五行志》殺不以時,有草妖。又妄聞之氣,發於音聲,有鼓妖。雲風起而杳㝠為夜妖,言之不文,是謂不艾,時則有詩妖。

【管窺】

當政者奉行“無為而治”的政策,不要隨意頒佈政令和法規,官員和百姓各司其職,社會運行各按其序。

雖然看起來好像平庸沉悶,了無新意,但是這種環境當中,百姓就可以安於現狀,根據實際情況從事生產,安居樂業,不會產生妄為的念頭。

反之,如果當政者“為之而有以為”,設置各種教條、禮法來規範和約束百姓,損害他們的利益,就會引起他們的不滿,從而遭到他們的反對。

因此,聖人處事,往往是:

自身品行端正,但儘量避免對他人造成傷害;

清廉自律,並且能夠寬待他人的缺點;

設身處地地為他人著想,並且從對方的角度出發,對其進行開導和勸諫,態度適中而易於被人接受;

保持清醒和睿智,為他人指點迷津,卻不發人隱私,使人難堪。

雖然如此,但是,看似不利的事情,到頭來可能產生有利的結果,看似有利的事情,也可能隱藏了有害的因素。誰能夠通曉最終的真理實相呢?

所謂的“正道”法則究竟在哪裡呢?公理正義,可能被視為旁門左道;善人殊能,也可能被當作妖邪異類。由此而生的困惑,實在是由來已久啊!

在複雜的社會生活當中,個人的思維和視野都是有限的,發現和解決問題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因此,產生上述的困惑是十分正常的。

那麼,在此困惑之下,君子應當如何自處,才能夠做到不離於“道”,並且 “抱一為天下式”呢?接下來的第59 章即對此做出了明確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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