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被父母拋棄 長大後又遭老公背棄

廣西壯族自治區,美麗的八桂之地,擁有十萬大山的壯美、千百條河流的秀美和喀斯特地貌的奇特,有濃郁的民族風情,又是全國三大僑鄉之一。1983年2月,黃麗娟出生在這個美麗的地方,雖然家庭貧困、學識不高,但黃麗娟性格樂觀、積極。

  黃麗娟自小被親生父母拋棄,由一個孤寡老人收養。比起其他人,她的童年肯定是不完整,缺少更多關心和愛護。但人生和命運總是會有高低起伏的,雖然童年比大多數人不幸,但是2000年,黃麗娟在廣東佛山打工時在一次老鄉聚會上,認識了現在的老公伍桂標。為人老實勤勞、細緻體貼的伍桂標,第一次相見就給黃麗娟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伍桂標好像也對黃麗娟充滿好感。從此,年齡相近又同是單身的他倆,因為同在異鄉打工,有了更多的共同語言和交流的機會。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黃麗娟瞭解到,伍桂標也像她一樣,自幼被親生父母拋棄,被他人收養,家境一直十分貧困,養父母都60多歲且體弱,至今仍然住在幾間破破爛爛的瓦房裡。伍桂標上面還有兩個姐姐,目前兩個姐姐和姐夫都在佛山租了田地種菜種花謀生計。隨著彼此瞭解的加深,黃麗娟和伍桂標這對同病相憐的青年男女,對彼此的印象越來越好,互生愛慕之心,開始了戀愛,直到2004年結婚。婚後夫妻雙方感情和睦,憧憬著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共同創造屬於他們的美好生活。伍桂標不抽菸、不喝酒、不打麻將,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親戚朋友和鄰里都很看好他們的未來。雖然不是特別富足,但是憑藉夫妻的共同努力經營,小家庭也過得相當有滋味,兩個兒子的先後出生,更是給這個家庭帶來了無限生機和希望。

  為了讓今後的生活更有保障,丈夫伍桂標就留在廣東佛山打工,黃麗娟則回到老家帶小孩。伍桂標每個月都按時寄生活費回家,隔三岔五就打電話關心黃麗娟、兒子及養父母。直到2006年,黃麗娟感覺到老公有了新的變化,生活費不像以前那樣準時寄回家,電話也來得少了,有時打老公的電話要麼不接,要麼不回。黃麗娟感覺到危機來了,開始猜疑伍桂標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帶著疑問,2007年小孩斷奶後,黃麗娟隨即和丈夫一起到廣東佛山進廠打工,將兩個年幼的兒子留在鄉下給家公家婆照顧。剛在廣東的半年時間裡,黃麗娟還能安心打工,每個月都將打工掙的錢寄回家,給兩個兒子和家公家婆做伙食費。然而好景不長,2007年7月起,她發現丈夫經常外出,而且也不說去哪裡,一走就大半天以上,電話也打不通。她心中充滿懷疑和困惑,難道自己的老公真的像此前猜測的那樣有外遇了,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揭開謎團,黃麗娟趁老公不在家,偷偷翻了他的箱子,希望能從中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結果發現一本《神的三步作工》。因為自己之前讀書不多,所以對讀書有一定的喜好,還可以多認識字,黃麗娟就把這本書拿來看。

  一天,正當黃麗娟利用工休時間全神貫注地看書時,伍桂標回來了。他一進門看見自己的箱子被打開了,黃麗娟正拿著自己藏在箱子裡的《神的三步作工》看得津津有味。伍桂標一個箭步上去把書搶了過來,抱在懷裡,生怕再被搶走,還滿臉怒火地訓斥妻子:“你怎麼亂翻我的箱子,拿我的書來看!”

  看著一臉怒火的丈夫,想到自認識、結婚以來他還沒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火,黃麗娟頓時感到很委屈,眼淚稀里嘩啦地掉了下來,一邊哭一邊回應說:“你平時休息時間老不在家陪我,我一個人覺得無聊,看你有一本書,所以就拿來看了。”

  看到妻子這個樣子,伍桂標心裡產生了一個念頭,既然妻子發現了這本書,不如把她也帶入“全能神”的行列中來,於是開始對她講人是怎麼來的、神創造天地萬物、要信神才能保平安等。就這樣,噩夢開始了。

  原來,伍桂標,這個他人眼中的好男人、好丈夫,在2006年認識了同樣到廣東佛山打工的老鄉志紅,這個志紅曾經當過兵,現在是“全能神”信徒。伍桂標正是經過這個老鄉“傳福音”接觸了“全能神”,被洗腦後進入該組織,現在正要親手將自己的妻子和家庭推向火坑。出於對丈夫的信任,原本就沒有多少科學文化知識的黃麗娟也開始相信“全能神”。從此,她原本平靜的家庭生活被打破了,開始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黃麗娟談起怎麼會相信“全能神”時,心裡滿是悲傷和痛苦,她說:“說實話,剛開始我丈夫神神秘秘地對我說:現在到處都是天災人禍,只有相信‘全能神’才能保平安得拯救時,我是不太相信的,還埋怨他變得神經兮兮。後來,我丈夫就帶回來《話在肉身顯現》《神的三步作工》《最後的船票》等幾本書,叫我下班後有時間就看看,還讓我別錯過了最後蒙拯救的機會。當時我就想,別人可能會騙自己、嚇自己,自己的丈夫總不會這樣沒良心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就開始看他帶回來的書。丈夫還經常帶所謂的兄弟姐妹回來跟我‘交通’。那些兄弟姐妹和我說天地萬物從哪裡來的,人從哪裡來的,為什麼現在會有那麼多的災難降臨,社會上為什麼那麼多犯罪的人;還說四川大地震是神在發怒,因為這裡是抵擋神最嚴重的地方;說不信神的就是魔鬼撒旦,是大紅龍的子孫;還說任長霞是被神懲罰的,讓其死的時候面目全非;說只有相信‘全能神’才能保平安得拯救,才不會墜入災難中;他們跟我說世界末日就快來了,現在是信神蒙拯救的最後機會;還說一個人抵擋神,神就把這個人滅掉,一個國家抵擋神,就把這個國家毀滅,一個民族抵擋神,就把這個民族消滅等等。他們三番五次地來向我傳福音,並拿那些恐嚇人的話來嚇唬我。就這樣,原來啥都不信的我,開始跟著老公相信‘全能神’,並按照教會的要求,起了兩個靈名,一個叫楊芬,一個叫黃曉玲,也寫下了不止一次的保證書,聚會的時候就會寫,每次都保證寧死也不背叛神,就像恩典時代的猶太人一樣,自願接受各種各樣的懲罰,反正就是怎麼狠毒就怎麼寫。從此,這些寫下的保證書就像一個個枷鎖緊緊地鎖住了我,讓我失去了理智,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據黃麗娟的工友講,沒信“全能神”時,黃麗娟活潑、樂觀,喜歡和工友打成一片,經常一起吃飯,收工後一起聊天,同事有特殊需要調班換班,她總是樂於幫助,和工友的關係都很融洽。但是,自從黃麗娟信了“全能神”後,就變得寡言少語了,好像做了賊似的不太和工友說話,神神秘秘很冷很酷的樣子,沒有一點笑容。大家問她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需不需要幫忙,她總是說沒有,說完就不再搭理工友,自己做事情。大家都感覺到,黃麗娟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變得好像有點難以理解、難以捉摸、難以相處了。直到後來,黃麗娟不再相信“全能神”了,才和同事解釋說,以前是她疑神疑鬼,每次都在觀察工友,都要試探一下哪個工友信神,只有信神的工友才與其說話,自己也確實變得很孤僻,傻傻地活在“全能神”描繪的世界裡,一下班就趕去聚會,只把“全能神”裡的兄弟姐妹當作親人,和工友們的感情就疏遠了。

  自從黃麗娟跟著丈夫相信了“全能神”以後,夫妻倆變得更加聚少離多了,互相之間的信任也少了。因為傳福音的需要,他們兩個人經常變換電話號碼,見面也少,就算在一起,也很少談論家裡的事,談的說的都是要如何敬奉神、侍奉神的事。老公甚至和她說,要是她被抓了,就要說自己的老公得癌症死了,父母也死了,沒有生小孩。原來很疼愛孩子的黃麗娟,慢慢地也變得不再牽掛老家的孩子,以往一發工資就想著給老家寄伙食費,信了“全能神”以後沒有了固定工作,收入明顯比以前少了,然而黃麗娟只要一發工資就想著要敬奉神,因為她相信“全能神”說的“神的作工要結束了,快點預備善行,要以神家的利益為重”,於是基本不管家庭了。

  說到不管家庭,黃麗娟說:“這6年來,我總共為神奉獻了3萬多元,現在兩手空空,啥都沒有了,別人家都建起樓房了,可我的父母雙親和兩個孩子至今還是住在平房裡,家裡連一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不但幾年來辛辛苦苦掙的錢奉獻給了神,還變得六親不認,別說平時很少給老人孩子打電話了,就連逢年過節也極少回家與家人團聚,親戚朋友間也沒有來往,因為那時我們都認為他們沒有信神,都是撒旦,沒有共同的話題。因為“全能神”說神家沒有過年過節的風俗,即使回家,夫妻兩人都是待在家裡,聽聽歌,看看小孩,沒怎麼出去和人交往,偶爾去一下二伯那裡,還是有目的的,想向他傳福音。他是做醫生的,比較有文化,不但不信,還把我們罵了一通,後來回去叫他他都不理睬我們。特別是2010年回家那一次,小兒子見了我都不認識我了,對我說‘你是誰,怎麼來我家’,家公家婆很氣憤地罵我們倆不務正業,變得傻傻的。那時我想著沒事的,神要我們忍痛割愛,神會幫我們處理好這些的。信神這麼多年來,回家、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到最後壓根沒有,連家公家婆、小孩生病都不知道,更別說回去看看或是電話問候寄點錢什麼的。現在想想,真的很後悔,自己枉為人女、枉為人母,很對不起父母和兩個兒子。”說到這裡,黃麗娟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當人們問她,“全能神”鬼鬼祟祟的,為什麼還會相信?黃麗娟說:“當時也確實感覺到,參加這些活動偷偷摸摸的,一點都不光明正大,也有過懷疑,但是,當想到‘全能神’說,現在神的作工是隱秘的,到以後才公開,先隱秘後公開,先拯救後毀滅。那時也不知真假,加上自己又寫了很多不懷疑神、不背叛神的保證書,心裡就很怕很怕,反正就是怕,怕真的有懲罰,有報應,所以就一直都不敢放下。”

  說起擔驚受怕的經歷,黃麗娟說起了這麼一件事,那是2012年12月21日前,上面發短信給黃麗娟及其他兄弟姐妹,讓他們轉發出去,其中有一條內容是“你們快信‘全能神’,快來禱告吧,只有‘全能神’才能拯救人”。黃麗娟接收到短信後,立即轉發給自己的親朋好友。那時的她,為了讓更多人得拯救,更是努力地急著出去傳福音,因為“全能神”說“沒有善行,神是不要的,不會保佑你的。只信神不為教會做貢獻,就相當於混死、等死”。那些短信上還說要黑三天三夜,黃麗娟為此還去買了手電筒、熱水壺、食物等,那時真的給嚇怕了,嚇得她連門都不敢出,睡覺也不安穩,還講夢話,幾次從噩夢中驚醒,醒來以後就跪在地上禱告,祈求“全能神”的拯救。三天過後,一切如常,黑三天三夜也沒有來,這已經證明“全能神”在騙人,但黃麗娟沒有像正常人那樣去想,而是在“全能神”的恐嚇及精神控制下,只想著順服神。所以,就算世界末日沒有來,她還是一樣繼續按照“全能神”的指示做事。現在再次講起這事時,她說:“真的覺得自己很傻、很可笑!”

  因為黃麗娟在“全能神”組織裡表現比較積極、活躍,“上級帶領”就安排她負責兩個聚會點,一個點可算作是小排。自從當上“排長”後,她更加積極主動了。“全能神”說出去傳福音就是盡最大的本分,還說要維護神的利益,以神的工作為第一,以自己的生活為次,因此黃麗娟打工也變得不安心,一上班就想著下班後該去哪裡傳福音,還經常和兄弟姐妹一起聚會、唱神歌、吃喝神話。為了不讓人發現,黃麗娟還按照“全能神”的要求,平時用暗語和兄弟姐妹們聯繫。比如說大姐吃飯了,意思就是聚會;上街就是出去的意思。出去參加聚會時,黃麗娟也不敢穿平時自己喜歡的衣服,出門前還要喬裝打扮一下,鬼鬼祟祟、神經兮兮的,害怕被別人認出來。

  往事不堪回首。黃麗娟說:“想想自己在沒有信‘全能神’時,健談開朗,對父母孝順,疼愛孩子,善待丈夫,常跟別人說心裡話,算得上是個好兒媳、好母親、好妻子。‘全能神’讓我對人不能說真話,甚至說自己的老公患癌症死了,上沒有父母,下沒有孩子,也讓我變得六親不認,不顧家不顧業,整天躲來藏去,偷偷摸摸,每天都生活在‘全能神’製造的恐怖當中,誠惶誠恐不可終日,家也變得不像家。”

  幸運的是,在反邪教志願者的幫助下,黃麗娟終於從“全能神”的精神控制中走了出來,重新找回了自己。現在的她很珍惜眼前的生活,與家人的關係又和以前一樣好了,特別是兩個兒子,只要一回去,就撲上來抱住她,“媽咪,媽咪”叫得很親切,讓她感到做母親無比開心、幸福。兩個小孩以前由於缺少父母的關愛,孤苦伶仃的,一個很調皮到處惹事,一個就很孤僻。現在媽媽回來了,孩子們慢慢地變得開朗和懂事了。說起這兩個孩子,黃麗娟既愧疚又慶幸,愧疚的是此前6年,虧欠孩子太多太多,慶幸的是自己沒有繼續在邪路上走下去,讓孩子們重新有了母愛。

  但是,她的丈夫伍桂標自2010年9月回來過後,這麼多年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父親患病在家,不但沒有回來照顧,甚至連個電話問候都沒有。2015年7月,黃麗娟的家公由於身患重病不幸去世。老人的後事都是由黃麗娟和兩個姐姐在鄉親們的幫助之下處理的。

  談起目前自己丈夫的狀況,黃麗娟本人很無奈,也很難面對。她說,以前夫妻倆感情那麼好,現在突然變得杳無音訊了。周圍的老鄉都和她說,像這樣的老公,有也跟沒有一樣。黃麗娟聽後十分傷心,但又無可奈何,想想也是“有沒有都無所謂”。她也曾試著問兩個兒子:“如果以後見到爸爸了,你們會怎樣對他?”大兒子說:“媽媽你說怎麼樣對他就怎麼樣對他,我聽你的。”小兒子說:“我的爸爸死了,我沒有爸爸,把他從家裡趕出去。”聽了兩個兒子的回答,她的心裡更不是滋味。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