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今天(3月10日)——殺死魔王的男人

他殺死了素有第六天魔王之稱的織田信長,改變了戰國的形勢,也改變了日本歷史的走向。

1528年3月10日,明智光秀誕生。

日本的戰國時代與中國的三國時期非常相似:同樣是皇權旁落,諸候爭雄。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上杉謙信、武田信玄等大名(類似於中國的諸侯)位高權重,一言興邦,一言喪邦。

在這些大名之間,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他以一人之力改變了所有大名的命運,也改變了日本的歷史,他就是明智光秀。

我們現在知道的明智光秀,一般會緊緊跟“本能寺之變"、織田信長聯繫在一起。這個殺死“第六天魔王”的人在歷史上是一個缺乏謀略的叛徒、無腦的小人。但最近,越來越多的研究又在為他翻案。

明智光秀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 首先,光秀是個品味高雅的“城市規劃師”。

他對築城非常有研究。

當時在日本的傳教士佛洛依斯這樣稱讚光秀:“擁有高深的築城造詣,建築手腕優秀。”

不同於我們今天的城市,日本戰國時期城池需要具備相當複雜的功能,要能同時滿足軍事基地、百姓生活場所、農民生產基地等等的功能。光秀,就是築城規劃的佼佼者。

在明智光秀建設的眾多城池之中,坂本城是最為世人所知的。雖說現在已經僅剩遺蹟,但據史料來看,這座城池能攻善守,優雅現代,佈局十分考究。

歷史上的今天(3月10日)——殺死魔王的男人

坂本城復原模型,城郭模型專家 岐部 博(東京)

除了建設城池,光秀非常喜歡和歌和茶道、精通詩詞,信長經常邀他一起作和歌。同時,他也非常喜歡東方文化。據說光秀死後,從他的家中找到了大量精美的中國書畫作品。

  • 其次,他是“名譽滿天下之大將也”。

喜歡日本史的朋友一定都知道織田信長“第六天魔王”的大名,大魔王座下還有“四大天王”護法。哪四大天王呢?妹夫柴田勝家、駙馬丹羽長秀、最早跟著信長的瀧川一益,還有與織田家沒有任何親戚關係的明智光秀。

在南征北戰中,光秀為信長立下無數戰功。尤其在石山本願寺之戰中,表現出彩。在《信長公紀》裡,信長唯一次讚揚自己的家臣, 就是表揚光秀:

“丹波日向守(光秀)的拼戰,為我在天下面前保住顏面。”

光秀一路輔佐織田信長成為戰國最強大名,也從未辜負織田信長給他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名滿天下之大將絕非浪得虛名。

  • 最後,日本戰國版諸葛亮。

光秀有知人之明。

一開始, 光秀是大名朝倉義景身邊的大將,但是他先一步看透了朝倉義景的本來面目。所以,在日本足利幕府末代將軍足利義昭準備投靠朝倉的時候,光秀說:“朝倉義景不足信,唯信長可期也。”

而當時,信長只是一個地方的小諸候。

“聰以知遠,明以察微”,《史記》 中的這句話非常貼合光秀。這樣的眼光和中國三國時期周瑜拒絕袁術投奔孫策有得一比。

後來在認定了“跟著信長有肉吃”之後,光秀並沒有直接投靠過去,而是積極撮合足利義昭與織田信長合作,從側面彰顯自己的重要性。他們一起抗擊本願寺,在信長大軍尚未迴轉之時,在以少對多的情況下,死守陣地,為信長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之後,光秀又以“足利義昭家臣+織田信長家臣”的雙重身份為信長組織後勤,處理一系列行政問題。信長在合作的過程中越看光秀越順眼,曾多次委以重任,更有傳言說信長用五千貫來請光秀來到自己麾下。五千貫是什麼概念?一貫=1000文, 在當時的日本,普通人家吃頓飯也就兩三文。但面對重金,光秀仍不為所動。

那什麼時候光秀徹底倒向了信長?是信長深陷包圍圈,死生攸關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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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0年代戰國日本大名勢力分佈圖

朝倉、淺井、六角承禎形成了信長包圍圈,之後本願寺勢力也加入,幾方聯合準備團滅了信長。這時候,光秀站在了信長這一邊, 於危難之際效忠,且成功牽制住了敵人。

有才、有謀略還沉得住氣,明智光秀堪比被劉備三顧茅廬的諸葛亮,但唯一不同的,是兩人的身後之名。

本能寺之變,明智光秀殺死織田信長,徹底改變了日本的歷史,也讓自己揹負了千古罵名,奸臣、小人、叛徒...... 但作為一個旁觀者,其實光秀刺殺信長這整件事,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歷史的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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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在本能寺》劇照

以中國的視角來看,明智光秀的確是叛臣,從熱愛中國文化的江戶幕府來看,明智光秀也是叛徒,所以才會被扣上這樣的帽子。但回到歷史現場,日本戰國時期維繫主君和家臣的是利益,而不是道德。

在政治面前,如丘吉爾所言: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順逆無二門,大道撤心源。五十五年夢,覺來歸一元。”

——明智光秀絕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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