緙絲與定州

去過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的人可能會對織繡廳的鎮館之寶有一定印象。那就是清乾隆無量壽尊佛緙絲佛像,這件藏品長近7米,寬3.45米,面積將近24平方米。當為緙絲工藝登峰造極之代表。

緙絲與定州

(圖片來源:Athena顏紫陌微博 )

提到絲製品,人們自然而然就會想到江南水鄉的絲綢。江南歷來為蠶桑興盛之地。加上江南人的工巧,說起絲綢,當首推蘇杭。蘇繡也在中國傳統織繡工藝中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說起緙絲,卻是一種不同於刺繡的工藝。緙絲採用“通經通緯”法,其作品具有猶如雕琢縷刻的效果,且富雙面立體感。而當今緙絲的代表也是蘇州。蘇州緙絲於2006年5月入選第一批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9年緙絲作為中國蠶桑絲織技藝入選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

然而,2019年國慶期間一次偶然的經歷讓我對絲綢=蘇杭這一印象產生了顛覆。

那是去探訪定窯遺址的路上,車子走在定曲公路上,不經意的一瞥,發現路邊有一個定州緙絲藝術館。之前也偶爾聽說過定州緙絲。那時我就很是納悶:作為北方的一座小城,定州怎麼跟絲織品粘上邊的?這次機緣巧合,當然得去看看了。

緙絲與定州

藝術館外觀

這一天是國慶假期,而且天公不作美,下著小雨,相較於前一天氣溫也下降了不少。除了一位女性管理人員,藝術館內看不到其他人。雖然只有我一個人,但那位女士還是熱情接待了我,開燈讓我去展廳進行參觀(我到這裡也不算太早,快十點了,可能正值他們休息,人又少,所以燈也不開了)

緙絲與定州

緙絲與定州


緙絲與定州

從上面的宣傳文字中可以看出緙絲髮展的源流與變化。其中也有史料的證明。為了確認文中提到的一些內容,我特意查了一下。搜到四庫全書本的莊綽的《雞肋編》(是《雞肋編》而不是《雞肋篇》,網上很多都用的是“篇”,以訛傳訛了)。

緙絲與定州

網上查到的一些文章(如魏松卿《略談中國緙絲的起源》,鄭麗虹《中國緙絲的源流與傳承》)也指出,蘇州並非緙絲的發源地。工巧的藝人也不只有江南人士,甚至西北漢子也有可能工於此啊。畢竟緙絲脫胎於西域的緙毛。

緙絲與定州

宣傳單封面


緙絲與定州

宣傳單作品展示

展廳裡的展品不讓拍照,只能從宣傳冊上一睹其風采了。

緙絲與定州

展廳裡擺了一臺織機。很是簡單的構造。

緙絲與定州

在二樓的工作間裡,還有工人在工作。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絲線,有密集恐懼症的人肯定做不了這樣的工作。

可以想見一幅作品要完工需要耗費多少時日。其價當然也就“一寸緙絲一寸金”了。如果單從重量上衡量,緙絲作品要比同等重量的黃金貴多了。展廳裡最簡單、幅面也最小的一件,價格都不低於四位數。在古代,作為織中聖品也自然只能為皇家或大富大貴之家所用了。

網上資料中沈子蕃為吳郡(今蘇州)人,並沒有找到更確實的資料說他祖籍為定州孟家莊。從宣傳冊的文字看,他們似乎有比較確鑿的證據。故宮博物院藏有沈子蕃的《緙絲梅鵲圖軸》和《緙絲青碧山水圖軸》。

緙絲與定州

故宮博物院藏沈子蕃款《緙絲梅鵲圖軸》

緙絲與定州

故宮博物院藏沈子蕃款《緙絲青碧山水圖軸》

在藝術館門口的大影壁後面,刻著宋徽宗的一首詩:

雀踏花枝出素紈,曾聞人說緙絲難。要知應是宣和物,莫作尋常黹繡看。

緙絲與定州

有資料說此詩為宋徽宗趙佶題於朱克柔的《碧桃蝶雀圖》之上。但並沒有搜到這幅圖,不知最早出自哪裡的記載。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