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朝演義（三十七）牧馬苑使闖宮告狀、宋軍師奏報山海關軍情
李自成向群臣掃視一遍,發現宋獻策和李巖神色冷峻,與眾不同。他先是感到一陣不快,隨即心中打了個問詢:他們莫非得到了什麼不好的軍報?
群臣告退,李自成獨將宋獻策和李巖留下,正要問他們是否有什麼最新消息,忽然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從丹墀上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罵道:“閃開!誰再攔我,我一拳打死他!”
李自成怒喝道:“什麼人如此大膽?給我拿下”李雙喜搶先一步進來,跪倒道:“啟稟父皇,牧馬苑使王長順闖宮,說是有重要的話盡求面奏。”
話音剛落,王長順滿眶熱淚衝了進來,跪在地上叩頭道:“皇上,臣魯莽闖宮,自知罪不可放。但請皇上容臣將幾天來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然後聽任皇上處治！”李自成強壓怒火,道:“你快說吧”
王長順道:“陛下,你如今孤立在上,北京城中的情況你全然不知。我軍駐紮北京城內十幾天來,已經大失民心。臣若今日不言,以後出了大禍,就不是你的忠臣了!”說到這裡,放聲痛哭。
李自成倏然一驚,道:“你為何說孤全然不知?北京城中究竟出了什麼事?”李自成間話的剎那間,宋獻策和李巖不敢作聲,他們一方面擔心王長順會觸怒皇上,一方面也希望他能說出目前北京的真實情況。
王長順涕淚橫流地道:“皇上啊,我大順將士進入北京後,到處搶劫、姦淫,把往日人人稱道的好名聲都敗壞啦。這樣下去,你的江山如何能夠坐穩?大順成千上萬的英烈忠魂如何能夠安息?”
李自成出了一身冷汗:“你說的話可是真的?”王長順道:“如今滿朝文武都只對你講歌功頌德的話,只剩我這個老馬伕敢對你直言了!”
說著,王長順又列舉了幾件大順軍在城內搶劫、姦淫的案例,可謂件件駭人聽聞。李自成又是心驚,又是震怒,他開始相信王長順的直言,在御案上猛捶一拳,大聲道:“該斬！該斬！”
李自成突然把目光轉向宋獻策和李巖,責問道:“我軍軍紀敗壞你們身為正副軍師,為何不向孤直言?”ニ人同時起立,宋獻策道:“皇上初到北京,萬機待理,臣等未得適當機會,故不曾向陛下據實奏聞。”
宋獻策繼續說道:“臣等今日進謁陛下,有兩件大事:一是要奏明北京近日情況,二是要密奏吳三桂和滿洲方面的動靜。”李自成猛然一驚,他似乎感覺到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已經擺在眼前。
李自成對王長順道:“你先退下吧,以後有重要的話還可以進官面奏！”王長順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於是磕了一個頭,鳴咽著退了出去。李自成望著王長順的背影,恍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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