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能陪著誰一輩子,我們都在忙著告別。不知什麼時候,這次的見面就是人生的永別,轉身就是一輩子。
記得有一個先導片叫《2920萬分之一》:你的一生會遇見2920萬人,有的在街頭與你擦肩;有的只與你禮貌點頭;有的曾對你施與援手,又匆匆離去;有的與你發生交集卻再也記不起名字;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會在你的生命裡真正留下印記。
對於我們所遇見的人,但凡是有點交集的,從開始就註定了他們和我們之間是充滿羈絆的。
也許他們也是上輩子與我們進行過無數次擦肩、無數次回頭的人,這輩子他們照樣花了很多的時間,走了很長很難的路才能與我們相遇、相識、相知再相離的。
書裡說的很對:人,是一下子就成長的,也是一下子就變老的。關於很多人的記憶,也僅存在記憶裡。
離別,是人生的常態
大學畢業,臨近離校前的某一天,和約好的同學一起早早地起了床,因為我們說好了要認真地再逛一遍校園。去了食堂、圖書館、教學樓、體育館、後花園......平時總是嫌宿舍樓距離教學樓太遠的我們,第一次覺得校園好小,都沒得怎麼逛就逛完了。
可能,人都這樣吧,在離別之際對什麼都是依依不捨的。
宿舍裡的室友已經走了一半,都是未走的人幫先走的人提著行李到校門口,一路上大家都在嘻嘻哈哈的歡笑可始終掩蓋不住離別的傷感。彼此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那句再見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們大家都是暫時放假了,各回各家而已,這只是一場"收假就能回來"的離別。
但其實我們都明白,這次沒說再見並不意味著下一次就一定能再見。
人,雖然是一種高級動物,能掌控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但有一些註定的別離是永遠都無能為力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這場離別一個體面的儀式。
死別,是最痛心最無能為力的分離
當然,有一些離別是猝不及防的,甚至都沒來得及給我們一個告別的機會。
依然清楚地記得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大姨媽跟我說:等你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地孝順你的父母。
當時我想的是:等我出社會了能掙錢了肯定會照顧、孝順你們的。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裡,大姨媽就是對我家最好的長輩,我把她當外婆。她自己在外人面前也親口說過,她把我媽當做女兒對待,她把我們當做孫女孫子照顧。
可是,還沒等我大學畢業,大姨媽就走了,走得很突然。
姨父說她前一天晚上還準備好了糯米粉,打算第二天起來給孫子們做愛吃的湯圓的,可誰知第二天她再也沒有醒過來。
自我懂事以來,這是第一次要去面對親人的生離死別,說不出的害怕跟傷感。那種感覺就是每年過年回家,大家都依舊聚在一起吃飯、燒烤,可是屋裡屋外卻再也看不到那個身形佝僂、滿臉慈祥的人了。
我對"死亡"這個詞從來都是不想提也不敢提,因為我怕。即使已經有過很多人對它進行過釋義,而釋義又很完美,可我依然接受不了。
就像史鐵生先生說過的,一個人出生了就是一個事實,而事實也必然會有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
如此坦然又清醒的態度,只不過是給"死亡"這件事裝裱了一個很精美的畫框,有點類似於皇帝的新裝罷了。
可是啊,不管我接不接受,它最終還是會來啊。或許還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我才能學著徹底坦然吧。
每一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分開是遲早的
雖然我一直都愛說"每個靈魂與生俱來都是孤獨的"這句話,可是並不代表著我就要孤苦伶仃地一個人生活,因為我還有溫暖的親人、可靠的朋友,未來也會有相愛的戀人。
有朋友曾對我說過:真羨慕你,每一段路都會有人陪。
這話聽得我沒有半點高興,相反滿是心酸。因為我一點兒都不想每一個陪我的人都只能陪我一段,我希望他們能一直都在。
或許你會覺得,有這樣想法的我很幼稚、很貪心,但也沒辦法呀,這個年紀的我就是這麼的一個人: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依舊會酷酷地掙扎、反抗。
《山河故人》裡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可是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不到最後的那一刻,你不也沒辦法確定,他是不是能陪你走完這一生的人,不是嗎?
所以呀,現在誰在我們的身邊,我們就對誰好一點兒。
我們並不能預知他們何時會離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彼此陪伴著的每一天,至少保證在揮手時沒有留下過多的遺憾。
人生只有這一次,陪伴的人也只有這一次。
全世界,晚安。
以我之筆觸你之心;以其之故動你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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