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生時代，經久流傳著這樣一個問題。
有人問：“你寧願坐在寶馬車上哭，還是坐在自行車上笑？”
學生答：“當然願意坐在自行車上笑啊。”
那人說：“年輕人，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坐過寶馬車。”
張愛玲《第一爐香》的女主角葛薇龍，就是這樣一個從沒有坐過寶馬車，可一旦坐上就下不來的女學生。
張愛玲在23歲出版《第一爐香》，一時成為了香港人人樂道的女作家。一戰成名，被稱為“天才女作家”。
張愛玲筆下的女性，要麼為愛情低到塵埃裡；要麼就是金錢至上，只為釣到一個好男人。
《第一爐香》的女主葛薇龍呢，她卻是個既渴望愛情，又捨不得金錢的女人。
這本書主要講述女主角葛薇龍家道中落，為了維持在香港的學業，不得已求助有錢人姑媽。從此開始了她在上流社會，燈紅酒綠的糜爛生活，並一步步喪失自我，墮落為替姑媽和丈夫賺錢的高級妓女。
你一定以為葛薇龍是個不自愛，喜歡錢的物質女。
不，她家教甚嚴，父親也是個名士。葛家在上海也算中產之家，只是打仗，不得不舉家搬到香港，導致錢財入不敷出。
最初的薇龍，只是單純的想靠著姑媽，完成香港這剩下一年的學業。
故事的開端就說：葛薇龍，一個極普通的上海女孩子。
普通地和如今社會上的很多女學生一樣，涉世未深，不特別，也不優秀。
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個普通上海女孩子一步步踩著陷阱淪落為高級妓女的地步呢？
陷阱一：女人最忌諱“吃天上白掉下的餡餅”。
記得曾在網上流傳一個採訪：
記者問：“如果給你一萬，你願意和男朋友分手嗎？”
學生答：“給我一百萬也不願意。”
記者說：“一個億，十億呢？”
學生猶豫了，因為她知道，她會。
不是你不會背叛，而是讓你背叛的籌碼還不夠高。不是你不會變壞，而是引誘的程度還不夠。
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學生而言，引誘她變壞的誘因有：
體面的生活、華麗的衣服、奢侈的化妝品、出入上流社會門票、可以不勞而獲的金錢、和愛上一個俊俏男人。
葛薇龍就是這樣被一步步引誘，落入姑媽梁太太的掌心。
初入豪宅時，薇龍有過三次猶豫，且可以回頭的機會。
第一次 ，葛薇龍走進姑媽家的豪宅，她親眼目睹了姑媽不是個正經婦人，她遊走在眾多男人間，交易金錢或色相。
那時她想：我一個女孩子家，攪到這趟渾水裡，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如果現在離開，又有些不值得。
第二次，她見了姑媽，姑媽覺得她頗有姿色，可以培養。故而答應薇龍，讓她住在家裡，供她學業，還當場為她量尺碼，做衣服。
薇龍離開姑媽家時，回過頭看香港半山腰那座豪宅，像是一座陰森森的墳墓。
但她心想：我們到底是姑侄，只要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她不以禮相待。外頭人說閒話，盡叫他們說去，我念我的書。將來遇上喜歡的人，他自會明白的。
第三次，薇龍住進姑媽家，看見衣櫥裡琳琅滿目的衣服，家常的織錦袍子，紗的，綢的，軟緞的，短外套，長外套，海灘上用的披風，睡衣，浴衣，夜禮服，色色俱全，應有盡有。
薇龍難免心喜，忍不住試了又試。最後倒在床上，她聽見樓下一對對男女的調笑聲、麻將聲……
她想：一個女學生，哪裡用得著這麼多衣服。這和長三堂子裡買進個討人的，有什麼分別？
好一會兒，薇龍拉過毯子，矇住頭，輕聲說：“看看也好！”
輕而易舉地，薇龍自願走進了梁太太的豪宅，成為了一朵“人間富貴花”。
她一直以為自己心智足夠堅強，能成為這錢色交易，富貴男女中的一股清流。安心讀書，完成學業就離開，殊不知，有些東西，一旦沾染上形成了習慣，就再也戒不掉。
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白穿的衣服，白進的豪宅。如果有，那就是放長線掉大魚。
陷阱二：女人最忌諱“不勞而獲”。
常常有女大學生的新聞爆出：
某高校女大學生，裸貸幾萬元，只為買高檔化妝品，高級衣服，進出高級餐廳。
某大學生月生活費4000不夠用，斥責母親太摳，不給加生活費。
某大學生網貸借錢幾萬，高利貸公司追到老家打傷其父母。
……
當一個人過慣了富裕奢侈的生活，就再難回到從前，只能一步步踏入獵人的餡境。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用在這些被珠寶華服包圍的女學生身上也是合適的。
當她們過慣了有錢人的生活，就從父母那裡要，如果沒有就去貸款，高利貸，裸貸。
葛薇龍也一樣，她穿著各色的衣服進入晚宴，茶會，音樂會。認識上流社會的小姐，軍官，生意人。
僅僅三個月的功夫，就已經對這樣的生活上癮了。她清楚地知道，以後只能找個有錢人，嫁給他。想找個有錢又合意的丈夫，是不可能的。
當你不勞而獲擁有太多東西時，早已忘記一開始的初衷。
如今的葛薇龍，每天都被各種聚會填滿，早就忘記讀書這件事了。去學校參加詩會，也是打著讀書的幌子，實則是為了心儀的男學生。
就像丫環晲兒說的那樣：唸書畢業了又怎樣？大學畢業生還找不到事呢。事也有，一個月就五六十塊錢。還盡受別人的氣呢！
比起在男人間遊走就能得到大把的金銀珠寶，勞心勞力地工作，看別人眼色行事。孰好孰壞，一目瞭然。
殊不知，你輕易得到的東西，上帝早已暗中標號了價碼。梁太太可不會白投資，薇龍當前穿的吃的用的，在未來都會以百倍千倍的代價還回去。
陷阱三：女人最忌諱愛上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薇龍和喬琪喬的愛情，是痴女與浪子的寫照。
喬琪喬說：“薇龍，我不能和你結婚，我也不能答應愛你，我只能答應給你快樂。”
喬琪喬是個公認的風流浪子。他爹不喜歡他，娘是個做小的，一嫁過來就失了寵，手裡沒多少錢財。沒錢卻又愛招惹女人，他招惹過姑媽梁太太，還有梁家丫環。
如今又來招惹薇龍。
浪子逗弄女人，自有他的一套標準。英俊的外表，似真似假的甜言蜜語，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盯著你，嘴裡卻說著：“我不能給你愛，只能給你快樂”的情話。
他們前一秒在耳鬢廝磨，你儂我儂。後一秒，薇龍就透過陽臺，看見喬琪和她的丫環抱在一起。
薇龍也傷心過，狠心離開過。可不知是心底捨不得這富貴的生活，還是喬琪的愛情。
在一場大病後，她終於還是繼續留下來，她要賺錢，要嫁給喬琪，要主動和姑媽學習交際技巧。
經過一番周旋，喬琪想要錢，姑媽想要人，薇龍想要愛，一拍即合。不久後，喬琪和薇龍訂婚的消息，在《南華日報》上發表了。
從此以後，薇龍嫁給了喬琪。也等於賣給了喬琪和梁太太。整天忙著，不是幫梁太太弄人，就是替喬琪弄錢。
不知道這樣的結局到底意味著什麼？
故事的最後，薇龍和喬琪走在香港灣仔碼頭，大年三十夜的晚上，無比熱鬧，薇龍看見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女人，穿著大紅綢裙，被幾個水兵圍在中間，推著拉著調笑著……
薇龍對喬琪說：“我和她有什麼分別呢？她是不得已，我是自願的。”她的未來充滿了無邊的恐懼和荒涼，看不到邊際。
“我愛你，與你無關？”這是薇龍對喬琪的愛。也為此，她自願成為一個高級妓女，付出了自由與尊嚴。
控制一個女人，如果金錢不夠多，衣服不夠華麗，珠寶不夠高檔，那就讓她愛上一個男人吧。
連張愛玲如此洞悉情愛的女人都說：“為了他，我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在塵埃裡開出花來。”更遑論她筆下的女子，又如何逃脫情愛的桎梏。
妙招：女性如何躲避成長過程中的重重陷阱。
妙招一：“富養女兒”
常聽人說：“窮養兒子，富養女兒。”深以為然。生了女孩，除了從小教給她做人做事的道理外，更應該給予富足的生活。當她穿過華服，吃過佳餚後，以後就不至於被別人些許的利益所誘惑。
妙招二：行萬里路。
書中薇龍被梁太太騙，被喬琪的愛籠絡，終歸是她涉世未深，當一個女孩行過很多地方的路，看過許多地方的人情故事，就會發現人間百態，情愛都太過淺薄，不能成為一生的精神糧食。
妙招三：讀萬卷書。
讀書使人明智，讀書使人懂理。古代也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說法，讀書多了，便能用文字掙錢，也能用知識結交志同道合的另一半。兩個人，只有心靈相契合，才能恩愛兩不疑。
最後，女人除了應該自尊、自愛、自憐外，也應當“獨立”。擁有獨立的財產，獨立的人格，獨立的精神世界。
依附於他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就如同宋丹丹說的那樣：“女人這一生其實就只有三個字：靠自己。”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會遇到“鮮花盛開，蝴蝶自來”的景象。
我們尋尋覓覓了一生，於燈火闌珊處，一回頭才發現，“自己”才是最好的歸宿。
參考：文中圖片來自於網絡或由許鞍華導演，馬思純與彭于晏主演電影《第一爐香》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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