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喜蛙:《死海詩卷》與八十年代滿血復活的那幾年

《死海詩卷》與八十年代滿血復活的那幾年

文、曹喜蛙

《死海詩卷》並不是新寫的詩稿,而是我上世紀還在山西的時候寫的,這些詩都是我離開山西開始北漂前的作品,記得剛到北京應該是1992年,在1993年就出了這本詩集《悲劇舞臺》,但這本詩集《悲劇舞臺》並不算正式出版,最多算私下印行的一本詩集,所以它一出生就宣佈了它的死亡,尤其後來我並不以詩人身份活動,今天重讀這本詩集決定給它改個名字《死海詩卷》。

我們山西運城的鹽湖,在老輩人的口中就是一普通的鹽池,但是現在才知道那就是一名副其實的死海,在那死海岸邊曾經發生過我的兩段愛情,曾經想以它為背景寫部長篇小說,但可能一直沒機會動筆了,這裡就先給這些詩用了。

在山西河津的那幾年,其實我是專業寫作,1987年縣工業普查辦已經解散了,對未來如何打算我當時有些茫然,只一頭鑽進我的書海里,一邊看書,一邊時不時寫寫詩,總之我是不安分的,不準備老死到故鄉,已經準備去北京北漂了,但這個北漂行動磨磨蹭蹭用了幾年時間,一直到1992年才成行,而1987到1991年大約有四年時間,我那些原來高中的同學上中專的已經上班幾年,上大學的也已經畢業開始上班,而我又開始走進書房開始自學,一個人在太陽村曹宅開始做隱士,基本上晚上看書,第二天上午基本上睡覺,別人將要吃午飯的時候我打開書房,走進廚房,開始吃早飯。

晚上看書才能看進去,第二天早上都是睡到自然醒,沒有人管我,父母已經老年,有時是父親,有時是母親,有時是大嫂,有時是二嫂,他們吃早飯的時候就把我的早飯留下,等我自己起床後去吃,沒有人煩我,各忙自己的事。母親有時就坐在我的書房門口的一把躺椅上,時不時喊一聲“三兒,讀書讀成神仙了”,她叫的聲音不大,好像她自說自話,直到我看書看煩了,或看累了,自己打開書房的門。

我看的書都是那幾年在北京、南京、武漢、重慶等這些大城市的新華書店買的,都是新翻譯新出版的社科文哲類書,那幾年的新書成批成批,各種叢書、系列相當多,一套一套讀,至於將來幹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作家?記者?一般人都覺得簡直是異想天開,所以我也不敢想,就是埋頭苦讀,那時我就是能寫幾首詩,別的散文、小說似乎也沒有想寫的,但我一直在各大新華書店蒐羅世界小說名著、各種哲學名著、各種社科名著等,買回來就一本一本讀,有看懂的,也有看不懂的,反正一本一本看,日子就那樣一年一年過去了,從1987年下半年到1992年春節過了,決定就開始北漂了,那時就把這幾年寫的詩打印成書,這就是詩集《悲劇舞臺》的成稿過程。

《悲劇舞臺》裡有大概十幾首詩公開發表過,但並沒有產生什麼社會反響,其中兩首詩發在《北京文學》,詩刊刊授學院的《未名詩人》選了幾首,還有各種各樣的詩選集用了幾首,最大的反響一直到1992年參加了全國哲理詩大賽的組詩《核武器與癌》獲得了一等獎。《悲劇舞臺》是1993年出版的,用的香港新天出版社出版的名義,由中國詩歌教育研究會女媧詩叢編輯部編輯。1993年先成立了女媧詩叢編輯部,是剛到北京時與詩人蘇志強創辦的,同年下半年我又創辦了中國詩歌教育研究會,雖然自己連飯都吃不上,但能喘一口氣就想著要幹一點事,不負崢嶸歲月。

隨後幾年,發生了很多事,先是父親、後是大哥,然後是母親,二姐,大嫂,幾乎一年有一個親人遠離我而去,我與死神結伴,讓我的北漂增加了悲愴的節奏,在那樣的日子裡我鑽到人民大學哲學系讀了研究生,研究生結業後,我的事業慢慢走上正軌,儘管往往事與願違、南轅北轍,但先後做了幾個媒體的策劃編輯、主編、總編,出版了兩本書,眨眼間,北漂就幾十年了,幾十年彷彿就是昨天的事,幾十年的事就是一個昨夜長夢。

在我50歲的那一年,突然覺得我的日子忙忙碌碌,但與我當初的追求有點不符、彷彿事事都有點羈絆,突然懷念自己在太陽村八十年代的歲月,懷念每日看閒書到深夜,懷念每日睡到自然醒,汾河、黃河隨意的流躺,於是那一刻我決定做回我自己,乾脆就做獨立學者,這時有了網絡,有了微信公眾號,於是我開了一個《私屬藝術》,這時我把自己愛好從互聯網哲學轉移到當代藝術研究。

2017年5月,在一個藝術研討會發完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腦溢血突發,隨後的幾個月,我失憶了,一切都歸零了,2018年為了找回記憶,我決定寫自傳,這個決定於我是置之死地絕處求生,也是對自己的挑戰,剛開始還怕別人笑話,讓我老婆嚴格保密,尤其我自己沒法保證能把自傳寫完,尤其動筆的時候我連頭一天發生的事都不能完全把他敘事清楚,更別說把五十幾年前的事說清楚,經過一年的努力總算一稿完成了,對我自己簡直是奇蹟,在私屬藝術公眾號每週連載一篇,連載過程也是修改的過程,包括書名還修改過一次。

詩集《悲劇舞臺》,其實我都沒有了,北漂幾十年搬過十幾次家,而且幾次家破人亡人散,家先後就重組幾次,大多數時候所謂家就剩下光禿禿的我了,這一回又加上我自己失憶,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有一天我在網上看見有人出售我的詩集《悲劇舞臺》,標價50元,趕緊就買了下來,於是後來我先後在網上發了我的組詩《核武器與癌》、長詩《圓明園大水法之夜》等,這些詩都是死而復生,今天把一組短詩十六首以《死海詩卷》滿血復活,以饗讀者,同時紀念我們曾經的青春、八十年代。

2020年2月16日於北京月牙殿

曹喜蛙:《死海詩卷》與八十年代滿血復活的那幾年


死海詩卷 (上)

文、曹喜蛙

四顧無門

夢,夢,夢

夢把所有的房子刮跑了

颳得遠遠遠遠

在月亮的亮光的那一邊

一星星,一星星的

燃淚

拽住了那房子的屋簷

不讓歸

恍恍如廢墟

已今

端坐大地

痴呆

讓黑髮長長長長長打溼眉毛臉頰

二片綠琉璃瓦

脫地

如繡花鞋

男人女人

和床

都去了哪裡

石徑如斷帶

於一隅守寡

綠苔如遺腹子

穹隆出世

但此生此次

三千三千三千

四顧無門

夢停了。

煙波浩渺

長椅。

最後最後的一眼唐井

在最先的一支菸裡

相約

彷彿一下子越過了世世代代

穿上泳裝的菸屁股

在腳那邊的

痰吐裡

照相

讀繁體字

吃麵包

喝飲料

從花瓶的門裡

一枝桃花

仿唐女子

折來

汲水

蟋蟀的音響

盤古臺如山

螺旋而發

銀項如水

琴瑟間

聲聲的呼喚

唐韻

煙波浩渺……

後會無期

所有的道路只是向前延伸

向前延伸:童年,青年

不過是道路旁的遠村小鎮

錯過遠村,錯過小鎮

我們後會無期

所有的宴會沒有不散席

沒有不散席:美酒,佳人

不過是驚訝的對飲一瞥

錯過對飲,錯過一瞥

我們後會無期

所有的記憶不如爛筆頭

不如爛筆頭:詩文,拙作

不過是苦心的格格不入

錯過格格,錯過不入

我們後會無期

所有的寂寞那才是遠眺美麗

遠眺美麗:憂鬱,悵惘

不過是隱現的這時那時

錯過這時,錯過那時

我們後會無期

真是人生

你口渴了,就瞭望梅林

實在望不見的話

就隨便把一句話重複三遍

有道是:話說三遍淡如水

如果重複了三遍

還飲不到水

你就給自己一個山響的嘴巴

可以用一隻手

也能拍響的事實寬慰自己

就這樣時刻審度著自己

順便嘲笑那些霸主和大師

一輩子都依戀這真實的河

像個少年折枝河邊柳

一隻手有節奏地拍著真實的河高歌

河水拍幹了嗎

自己拍老了嗎

你就笑,就笑

以不同的方式不停的笑

笑一笑,十年少

然後

從不竭的古井打水

灌溉真實的河道

井水愛河水

真愛何求

我就是那畫蛇添足失去了你的傻小子

你是那燈火闌珊處

一杯幸福甜美的瓊漿

我痴迷繼續,等你遠去的影子

我不明白女媧煉石怎麼是煉的自己

那人初之袒的第一滴血滋潤的可是你

你使我明白真愛難求,真愛何求

我願是你手中的一掬火山的液體

你是修煉千年才成行的白娘子

我是愛你愛得一塌糊塗端午節的杯子

讓我拿起石頭砸掉自己的腳

與你黃酒澆出的原身纏綿一起

我願是那愚蠢而善良的農夫的兒子

就讓你是雪地上胴體凍僵的又一條蛇

就讓死而復生的你到我心尖尖上咬一口

代替我那痛不欲生的失去你

真人真事

我把我的雙手都交給你世界

左手 一隻爵鬥四隻簸箕

右手 兩隻爵鬥三隻簸箕

有的是我勞作的簸箕 什麼也不多

什麼我少 少的是盛酒的爵鬥

整個我把真人真事都交給你世界

願你把生命的甘露三滴賜我

讓我看上去滿滿的三隻爵鬥爵鬥

滿滿的一隻爵鬥爵鬥給你世界

滿滿的一隻爵鬥爵鬥給勞作的神

滿滿的一隻爵鬥爵鬥給我的愛人

因為我的真人第一個是你世界

我的真事第一件是有了個愛人

勞作的神怎麼也笑我一無所有

她把詩人的斟酌毫不吝惜都饋贈給我

可我早把雙手都給了你世界……

滾滾紅塵

沒有人告訴我,你拋下的剎那時光

是用什麼顏色的長筒絲襪去代替

這一年裡,滾滾紅塵依然向前滾滾

茫茫雪地上只剩下太陽一隻痴輪

那些日子我苦思冥想最好來場雪

從去年到今夜,凌晨二點,已經週年了

已經有一群上一代的狼崽在搶先吃雪

雪花現在素白素白,實是可望又可及

只記得你去時四十八,我二十五

事實上可你只是比我早生三日

只差七十二小時,滾滾紅塵中那群狼崽

已經提前吃光了今夜難忘的這一懷雪

只有田間地頭橄欖樹上高挑的夢

那飄蕩的長筒絲襪,還像殘雪緘默

讓我傾倒一天的萬種風情去舉飲

而明天能找到太陽那另一隻輪子嗎

黃鳶尾

年華消逝的列車上,

你是鳶尾季節的一朵黃鳶尾;

在這目的荒原上,

我以另一朵鳶尾與你站一起,

都是鳶尾季節擁擠的旅客。

你絕望中盛開的瞬間,

是這樣美妙的夜晚,

我枯竭的靈感從家園的窮鄉避壤,

漂流到你的容顏,

激情是暴風夜一縷即將消失的青絲。

無聲的風月衝不過我!

喧鬧的奔忙惱不過你!

黃鳶尾,黃鳶尾,一閃即逝的啟迪!

但願我下一輪轉的甦醒,

還是與你魂靈的夢幻溫柔同時。

曹喜蛙:《死海詩卷》與八十年代滿血復活的那幾年


家園有火

一座座嶄新的城市篝火已經熄滅

家園是渺茫間墜落不息的一團舊火

在墜落中設法照耀她的兒女

光年!光年!我們是她的兒女

慈母手中的舊線還在溫暖著我

除夕中又寄來一年四季的黎明

我們打開黎明,裡面有森林、草原

有田野、鹽池,有河流、風月

有雨雪雷電,有潮汐雲朵,有什麼

有我們!我們有什麼給慈母寄去

有陶罐、瓷器,有銅、鐵

還有一點點金子!我們有什麼

一點點酒,一點點歷史,不,不

不不,等兒們發了,再設法給您寄

寄詩,寄畫,寄雕塑,寄建築,寄音樂

現在只有淚水!岩漿、石油都極度缺乏


沒有牆壁

夜夜悲悽的狼嗥

使我痛恨從前那個人

是他拋卻了故土的牆壁

遠遠的躲進山裡

他年輕漂亮的妻子

還有年幼的女兒

也一起跟著風雨陀螺

這惡毒的人是我那姥爺

那惡毒的人在山裡織布袋

他的妻子又給他生了一女三兒

從那時我母親有了弟弟妹妹

我有了姨姨和三個舅舅

母親一直惦念故土的牆壁

長大後背了一布袋狼崽

與父親結婚後回到故土

跟她的狼廝守著我的大地

石獅

請石匠的鏨子做嚮導

爬到石獅的背上

去林海雪原逛一逛

現在起程恰好

天很快就亮了

路邊有一條冬眠的蛇

撿起當作金項鍊

我把寶貝揣進心窩

黃昏時找到看林老人

他的狗認出我的坐騎

我虔誠地獻上禮物

身後還有條狼正把我追

實際上這是清晨

對一場大雪的遐想

有約會我也不起床

尋人不如等人

景泰藍天狗

由兩隻景泰藍天狗站崗的

鍍金的青春之門

多少回一進一出一出一進

在那兒擦肩錯過了你和我

在那一進一出的一刻

左邊的那隻天狗預見到了

那謹慎豆綠的蛇

那苦澀玫瑰紫的果

又在那一出一進的時刻

右邊的那隻天狗預見到了

那凝重富麗的雨

那紋飾鮮明的風

但對那年夏天咖啡的狼

今年秋天蛋黃的獅

不管左邊的那隻還是右邊的那隻

一直都沒有言講

太陽村舞臺

露天鄉村劇院

綠琉璃瓦的舞臺殿堂一般

村裡不來劇團的日子

舞臺就用來製作天花板

個體戶租用了四季閒散的舞臺

一年的租金以外

元宵佳節自願獻一場喜慶的煙火

小工人是失學的幾個女孩

石膏作的天花板天鵝毛一樣白

臺下的觀眾席位讓大雪覆蓋

不用掛銀幕就能演電影

舞臺的牆臉像施用了高級面奶

入冬的第一場雪好大好大

悲劇的觀眾早已經散場回家

可臺上還有晾曬的石膏方隊

觀眾席上的雪何時才能融化

篩子

耳朵年輕時就失聰的老母

每一根雪白的頭髮都神經質

坐在故鄉深深的巷子的岸上

堅持一隻柳木小板凳釣魚

我們都出門遠行

只剩她像工廠流水線上的女工

枯燥地操作著日子

直到投遞員郵來大喊一聲

向她擺一擺手

把一粒幹秕的信

或一顆飽滿的郵包

給款款放下再走

只有一個人的她

一搖一搖的走過去

關上籬笆的門

曬我們種在遠方的一場麥子

攬鏡當飲

這是幾點的杯子

注滿歷史釀造的時間

問澄澈明淨的酒

溫暖萬籟的火爐無語

一爐倒流的瀑光

血噴窗前的學子

孱點月色

照徹人間獨自的寒布

攬鏡當飲

空間的仙人球凋謝

重新校過海內的月

一盤任擇的散句

延展幾何的地平線

記憶代葫蘆汩汩

都彙集到山海經的顎嘴

弄不清辯證還是辨識

最壞的狼

年輕的盜賊

被強迫著拖一隻

仇恨的鞋子

示威

詩歌瘋了的少婦淚眼模糊

在傳播一條真理

捨不得孩子打不得狼的結果

是失明而不是夭折

也將我寫詩的筆名

刻入一株即將砍伐的大樹上

在順山倒的吆喝中

心胸寬廣的坐下

就讓我青春的標點符號

穿上這隻火焰的鞋子舞蹈

讓盲目百年的豹子

馱我向太陽奔跑

1987—1991于山西河津太陽曹宅

摘自曹喜蛙詩集《悲劇舞臺》

曹喜蛙:《死海詩卷》與八十年代滿血復活的那幾年


曹喜蛙,本名曹喜斌,1966年3月8日生,山西運城河津人,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研究生。媒體人,互聯網哲學家,詩人,藝術評論家,策展人。

1988年在《北京文學》發表詩歌處女作,1992年開始北漂,先後在《詩刊》《星星詩刊》《中國詩人》《詩選刊》《詩歌月刊》《紅豆》雜誌等發表詩歌,組詩《核武器與癌》獲得過全國哲理詩大賽一等獎,詩歌《愛因斯坦肖像》入選過北京大學出版社全國中學教輔書,有詩歌入選《北漂詩選》《中國網絡詩歌年鑑》《中國詩人生日大典》《中國大灣區詩匯年選》等選集。從1998年開始,到2008年完成互聯網哲學構建後,2010年開始側重藝術評論,2013年獲得雅昌藝術網年度最佳藝評人,2015年任中央數字電視國學頻道主編兼美術館館長。迄今,已在《文藝理論與批評》《傳記文學》《美術報》《中國美術報》《中國美術館》《中國文化報.美術週刊》《收藏與投資》《大河美術》等專業報刊發表文章。2016年5月開始為獨立學者,兼李可染畫院宣傳部副主任、人民大學休閒經濟研究中心研究員、優制諦酒文化沙龍名譽會長,被80後、90後的青年藝術家譽為中國第二代當代藝術教父。著有《贏在互聯網》《和明星去旅行》《中國吼獅》等。

曹喜蛙自傳《半碗沙史》內容梗概

他是黃河的子孫,黃河藥葫蘆灘碼頭艄公的後人,他的祖先在黃河浪尖上滾生活,一代代講述著魚跳龍門的古老傳說。這是以黃河流域百年風雲變幻為背景中華民族的一部獨立個體史詩,這是一部小人物的自傳。

他是一個老生子,生下來父母就快五十歲,貧家有子貧亦嬌,自幼聰慧痴愛旅遊詩書,在鄉村閉關自修五年,放浪形骸不拘小節,長期浪跡底層民間。浪子回頭脫胎換骨,經歷可謂一路坎坷,一波三折不忘初心,北漂游學尋找人生的路。

32歲進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研究生班苦讀,悟透人生真諦,始知人間正道是滄桑。34歲正式進入媒體界,歷任人民日報海外版策劃編輯、旅遊中國週刊總策劃、環球遊報總編輯、中式生活主編、中央數字電視國學頻道主編,現為獨立學者。

2017年5月,在一次藝術研討會發言結束後眾目睽睽之下腦溢血倒下,數月失去記憶,他以頑強的毅力與病魔抗爭。2018年康復期間開始艱難撰寫自傳,歷盡磨難克服常人罕見的困難,重新尋覓自我湮滅的蹤跡。這是一個小人物的侘寂前行,遙遠與當下心靈的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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