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王妃夜行巧遇落难宫女,原来是太后的又一计

小说:王妃夜行巧遇落难宫女,原来是太后的又一计

太后布下连环阵,一心安插耳报神

王妃心善心亦软,落于计中不可禁。

沈文星连说梦话,把太后吓得够呛,因思着再留下去自己也没个好觉,便让教引嬷嬷把她送了出来,过了抄手游廊,出了大厅,送到门外,只见灯笼昏黄,庭院一片寂然,翘楚已不知去向,沈文星便问,教引嬷嬷回道:“王爷回去之时,也把翘楚姑娘带了去,如今王妃且自回去罢。”

沈文星也无有他法,遂点点头,因又抬头看天,见那月儿尚自高高挂着,银白色的月色洒在地上,淡淡的,远处近处一片模糊,看去朦朦胧胧,影影幢幢,有些渗人,又看了看那教引嬷嬷,见她半闭着眼,一副想睡不得的样子,因怜她老年为奴的苦楚,便道:“嬷嬷也熬了一夜了,就去请休息罢。”教引嬷嬷答应了一声,便赶紧退下了。

沈文星下了台阶,出了院门,去门外一瞧,静悄悄的万籁俱寂,有两个宫女守在门外,却靠墙打着盹,哪里见着步辇的影子,又回过头一看,院内亦是静寂寂的,并无一个可打招呼之人,思量了半天,便知是太后设计,今儿少不得要步行回紫竹轩了。沈文星原是闺阁女子,虽然一身武艺,但此时心里也打着鼓,有些害怕起来,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迈出万寿宫门,往那宫道上而去。

太后就在暖阁之内,一时尚未睡着,听得教引嬷嬷进了来,便道:“送出去了么?”教引嬷嬷原只道太后早睡着,只想回来看一看,打个溜儿就去休息,没曾想太后如此清醒,教引嬷嬷不由得一惊,那瞌睡早惊醒了,忙忙地上前道:“回太后娘娘,王妃娘娘自去了。”太后点点头,道:“门外留有何人?”教引嬷嬷便道:“因太后娘娘吩咐,所有守夜的宫人婆子都屏退了,独留两个守门的宫女,也是假装不应的。”太后便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她便要步行回紫竹轩了。”教引嬷嬷不明就里,又不好问,只应了句:“王妃娘娘少不得走好半天了。”太后就冷笑了一声:“如此粗鲁之人,怎做得了皇家之媳,靖儿年少不懂事,只贪着新鲜,如今少不得做下一计,让他们疏远疏远了。”教引嬷嬷不敢问是什么计,只觉得心惊胆跳的,不一会,就听到太后呼吸声传来,却原来是睡着了,因暗想,如此机心之人,倒也睡得着,正想着,就见喜公公匆匆进了来,那太后却又将眼睛慢慢睁开了,道:“是喜公公到了么?”喜公公忙忙进了暖阁,回道:“东珠之事已安排妥当,请太后娘娘放心。”太后道:“你做事一向极稳妥的。”接着喜公公便退了下去。

沈文星此时正在宫道上,心内就像提了一面鼓,紧张兮兮地听着动静,这甬道原本两面是墙,中间一条道,容易过穿堂风,略只一会儿,就有一阵风猛地吹过,沈文星因想起这边原是先帝与后妃的居所,不由得越发害怕起来。“放了我吧!”这时,不知何处一声尖叫猛地传来,沈文星吓得一哆嗦,赶紧跑了几步,就看到侧面的墙开了个口子,一条甬道直通了出去,约摸一射之地远的地方,走过来三四个太监,只见他们打着灯笼,亦步亦趋,走的极慢,沈文星本来心里尚自在跳,待到见到有人来了,竟慢慢平稳了下来,心想着能不能挨着一路走,因放慢了脚步,就站那儿略等了一等。

那些人渐渐近了,待看清了,却原来是几个太监挟着个宫女往这边而来,那宫女似乎半死不活的,被他们拉扯着,却犹自挣扎着,嘴里尖声哭着,喊着:“求求你们了,别把我送到暴室去,我现在就去求太后娘娘恕罪。”这时,其中一个太监就凶狠地说:“你哭什么,太后娘娘怎么会管你这奴婢的死活,你就认命吧!”另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的太监就道:“东珠姑娘,咱们做奴才的就这命,今天我们不把你送进去,进去就会是我们。”一时,那宫女声音略低了些,却呜呜咽咽的,很是悲怆。沈文星这才知道,这位宫女就是刚才太后处置的宫女。

原来这一场戏竟是太后特特嘱咐喜公公安排的,那日徐夫人进宫,靖王又与沈文星恩爱,今日又文武俱露,面对自己的刁难而毫无惧色,太后思来想去,越发不放心将沈文星放在靖王府了,知道徐夫人身份有碍,不便于时时刻刻监督沈文星,就想派个人过去,因想着沈文星并不是那起愚昧之人,但本性却是极心软善良,是以当着她的面故意处置了东珠,暗地里却差喜公公把事情和东珠一说,东珠如今自身难保,哪里会不同意,是以,处置了半日,却恰恰在这路上堵着沈文星,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此时,沈文星思忖,这东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有这下场,果然起了怜悯之心,便站在黑暗里不动了。这些太监并不知太后与喜公公的合计,只一心办事而已,当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东珠身上,竟没看到沈文星,从她侧面走过去了。沈文星就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咳嗽了一声,那些太监一惊,都停了下来,一转身,提着灯笼看了看,道:“你是哪个宫的,怎么三更半夜地在这里?”一时又问:“面好陌生,你是谁?”沈文星走了过去,道:“你们又是谁?你们在这干什么?”那些太监面面相觑,那个年老的道:“我们在问你,你怎又问起我们来了,若是没由头的,便叫闯宫,你知道闯宫是甚么下场么。”沈文星正欲说话,倒是那东珠睁眼朝这边一望,见那灯光之下,神彩飞扬的一个人,心里暗道:喜公公算得是没错的,果是靖王妃,便大叫了一声:“王妃娘娘,请救奴婢一救!”一面说一面倒头就要拜,无奈手被那些太监架着,动弹不得,东珠便向那些太监大声道:“此位是靖王妃娘娘。”太监们听了,忙忙地将东珠一松,倒身便拜,道:“奴才们眼拙,有眼不识娘娘贵人,请娘娘恕罪。”沈文星笑道:“无事无事,列位公公且请起来说话。”那些太监听了这话,方放下心来,俱起了来,其中一个太监便道:“娘娘夤夜至此,一人独行,是何缘故?”沈文星并不想将太后没计没步辇之事去说,只道:“本王妃晚上想走走,却没想走误了,又回去不得,正不知往何处去,想找个人问问呢?”宫内太监都是经过事的,情知沈文星有事瞒住,也没敢问,只说:“娘娘若要问路,可是找着人了。”因笑道:“娘娘可顺着宫墙往右走,一直朝前,或看到有路就一直往右,走到尽头再往右走,紫竹轩就在宫中的右处最尽头。”沈文星道了声谢,因拿眼睛看了看东珠,明知故问道:“她犯下什么事了?”太监有些为难:“娘娘相问,原本不该不答,只是奴才等位份低下,只做些拉送的粗活而已,其它一概不知。”东珠想刺得沈文星同情,便哭道:“娘娘原也在场的,奴婢只是不小心弄凉了太后娘娘的茶,求娘娘救救奴婢。”沈文星便皱了皱眉头,只道东珠也是一时情急,什么都敢说,因道:“你们要去哪里?”太监道:“娘娘所问,这个却是我们所知道的,此行是将东珠姑娘送往暴室受刑。”沈文星又问什么刑,那太监就说具体刑事,要由管事嬷嬷李姑姑定。东珠拿眼觑着沈文星的表情,见她有些意思在里头,当下便假意哭道:“王妃娘娘救奴婢一救,如若去了暴室,奴婢就是死路一条。”那太监就喝道:“你既有罪,自然受刑,何以一而再再而三扯上娘娘,真是可恶。”说完伸手就要打。沈文星忙喝止住了他,看那东珠,虽是二八佳人,此时却已发乱衣脏,没想到其它,只想必刚才就受了什么刑罚了,一时心头便更软了,道:“本王妃如何救你?”那太监就是一愣,看着东珠道:“可也是你命好,有贵人相助。”东珠心内一喜,以为得计,纳头便拜,那太监又说:“娘娘若要救她,也容易得很,只不过,奴才们现下也不可放她,还请娘娘见谅。”又道:“待奴才们去交了差,娘娘可再去暴室把东珠姑娘要回,谅她们也不敢拒绝。”沈文欣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东珠看着沈文星,因怕她不来,连连磕头:“奴婢谢谢娘娘救命之恩。”沈文星却想着现下天晚,管事的都休息着,不好营救,等先回紫竹轩休息一下,略梳洗了再救不及,便道:“你且放心,待天亮,再来救你,。”因又对那太监道:“你们且去罢,请对李姑姑说,暂时不要对东珠姑娘用刑。”那太监忙答应了,道:“娘娘吩咐,无敢不从的,这也是东珠姑娘的造化了。”沈文星就目送着他们走远了,方转身回来,往紫竹轩而去。

这边早有悄悄跟着的太监飞奔回去报喜公公,喜公公喜之不尽,又去报太后,就有嬷嬷道:“太后娘娘折腾了这一夜,睡下了,公公等会再来罢。”喜公公便想着,如今沈文星只是口头应充,尚未行动,倒是等事情都完成了再来禀报不及,心下计定,便退了出去,守在万寿宫门口,又让身边的小太监飞奔去监视沈文星,有什么事情马上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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