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成功的書家都“背臨”出了自己的理解與氣質

經過以上三重境界的熔鍊,習書者既凝結了前代的藝術精華,又擺脫古人的窠臼,將自身的內在個性與精神意蘊熔鑄於藝術創作之中,秀骨天成,乃成自家……就是

將“背臨”置於書法學習的整個過程中來說的。

2 何為“背臨”?如何背?

那麼何為“背臨”呢?就是指在實臨基礎上的強化訓練過程,有助於對已學知識的記憶和熟習。實臨表現為“學”,背臨則表現為“會”。此中力求準確、熟練、自如、輕鬆。此過程, 作為臨習取法的熟練程序,意在 由生到熟,準確靈活。簡單來講,就是記住碑帖中的筆法和結構。

首先, “背臨”一定要背“點畫形態”。點畫形態主要是由筆法決定的,不同的用筆方法決定形狀各異的點畫。因而在背臨時候,不僅要背出字帖上的點畫,更要揣摩用筆的方法,起筆藏鋒,收筆回鋒。

其次, “背臨”還要背“字形結構”。《荀子》曾雲:“ 善學者盡其理,善行者究其難。”臨摹古人的書法時,需要研究字形的結構,手摹其形,心究其理,心手並用。這個過程最忌諱的就是“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因而,在“背臨”時候,要背字點畫穿插的位置,疏密聚散關係,重心的安排,更要思考結構處理的奧妙所在和獨到之處。

3 如何讓背臨更深入?

既然明白了“背臨”的重要性,那麼我們 在“背臨”碑帖的時候應當要注意哪些原則,從而使得“背臨”的意義更加深化呢?

每一位成功的書家都“背臨”出了自己的理解與氣質

▲ 明代 王鐸臨《蘭亭序》

1.不忘法度

千百年流傳下來的筆法系統,是中國書法的根脈, 即使是在“背臨”的過程中,同樣也不能忽視對書寫法度的理解和思考。

每種字體的筆法、結構、章法都有嚴格的法度,點畫、鉤弋、撇捺所構成的長短正斜、俯仰向背、外形輪廓等等。儘管不需做到如臨帖般完全精準,但仍需字形字態有法度,筆筆有規範,嚴謹不逾矩。正如蘇軾有言:“ 出新意於法度之中,寄妙理於豪放之外”。創作如此,背臨也應當如此。

每一位成功的書家都“背臨”出了自己的理解與氣質

▲ 唐代 歐陽詢臨《蘭亭序》

2.注意角度

經典書法之所以成為經典,是因為有一套極高的形式法則。從點畫、點畫組合、筆法、結構、字組合、行氣、節奏、墨法、神采等諸多方面,都有系統而共性的法則。然而每一個碑帖之所以能流傳千古不衰,時臨時新,又在於其個性的筆墨表現、章法構成與情感傳達。

我們必須要明白:“背臨”其實是介於臨摹與創作的過渡階段,儘管脫胎於臨摹,但其目的意義仍旨歸於創作。就如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那般,自魏晉以至明清民國,從馮承素到褚遂良,從虞世南到歐陽詢,從薛紹彭到米芾,從俞和到趙孟頫,從董其昌到唐寅,從王鐸到祝允明,從文徵明到八大,從傅山到鄭板橋,從沈尹默到沙孟海…… 每一位書家都“背臨”出了自己所理解的王羲之與蘭亭精神。

每一位成功的書家都“背臨”出了自己的理解與氣質

▲ 明代 董其昌臨《蘭亭序》

“背臨”一定是有指向性的,它的目的和意義在於將所背臨碑帖的筆法技巧與形式特徵精簡化與熟稔化,內化於胸中,方能外化於指尖筆端。

這就要求,在“背臨”時,並不是完全的照搬硬套,全盤吸納,而是有角度地去取捨,強化某些特徵(比如背臨米芾,要揹他的筆法技巧和章法錯落),弱化某些因素(這裡弱化的主要是書家不太好的書寫習慣),為此階段之後的書法創作,奠定良好的基礎(可作為創作材料)。

每一位成功的書家都“背臨”出了自己的理解與氣質

▲ 唐代 褚遂良臨《蘭亭序》

3.放鬆適度

我們在背臨時往往會有這樣的困惑,由於沒有平時熟悉的書寫範本傍身,就像突然離開了老師指導的學生一般手足失措。

這時大多數的書友會盡力去回想碑帖的原貌,邊回想邊背臨。結果 愈是小心謹慎,寫得愈是拘謹,愈達不到理想的書寫效果。其實這就是“慘淡經營,刻意求之”與“信於揮毫,無意於佳”的客觀實際產生相反的效果。

從漢代蔡邕的“ 書者,散也。 欲書,先散懷抱,任情恣性”到宋代蘇軾的“ 書初無意於佳乃佳”的書寫精神來看,正如梁同書說:

“日書三五百字不可間斷,至半年一年之後,自然漸熟。熟則骨力強、步伐齊、心膽大、性靈出來然後以心之所好,無論晉、唐,把玩之、領會之,略得其趣。”

漸熟膽大,不是下筆魯莽,而是筆筆中鵠,箭不虛發,舉手皆成家數。


每一位成功的書家都“背臨”出了自己的理解與氣質

▲ 明代 文徵明臨《蘭亭序》

“背臨”畢竟不是精準臨摹,這時不妨適度放下心理負擔、思想顧慮與膽怯拘謹,以放鬆的心態,將臨摹所學,自然地表達出來。千萬不要出現如宋曹《書法約言》中所講的“ 但拘於小節,畏懼生疑,迷於筆先,惑於腕下,不成書矣”的情況哦。

感悟了了,且分享之,不當之處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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