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少年輟學建百億跨國集團,花甲失子造就博世基金會神話

在百年汽車發展史上,零部件供應商的角色不容忽視。它為我們所熟知的各大汽車品牌保駕護航,它們是敦促汽車這個產業巨人進步的毛細血管。而在最優秀的供應商名單裡,一定有與奔馳、保時捷共享發源地的博世集團,全球第一汽車技術供應商,ABS、ESP的發明者。

它的創始人羅伯特·博世出生於汽車尚未面世的年代,也沒有機械方面的天賦、野心或決心,但他用人最本質的好奇心和以人為本的管理哲學,譜寫了一曲工業界的創富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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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從150多年前德國南部的一個小鎮說起。

小鎮上的好奇寶寶

1861年秋日的一天,阿爾貝克小鎮上一家旅館的男主人塞爾瓦修斯·博世迎來了自己的第11個孩子,這是一個男寶寶,夫婦二人為他取名羅伯特·博世(Robert Bosch)。

羅伯特8歲這年,老博世關掉旅館,舉家搬往離小鎮不遠的城市烏爾姆——受過良好教育的老博世知道,雖然小鎮地處交通要塞,很多來往於德、法、瑞、奧的人都在那裡落腳,但再過幾年,小鎮周圍鐵路一通,客流量便不會那麼大了。

沒有任何跡象顯示羅伯特·博世有一天會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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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博世(左)

他沒什麼野心和耐心,對精密機械也不是特別著迷,相反,擁有強烈好奇心的他終生都被大自然的奇妙深深吸引著。

小學畢業後,對課堂不感興趣的羅伯特直接去了職業技術學院。從技校畢業後,本來想繼續學動物或植物學的羅伯特在父親的安排下去了一位精密機械與光學儀器製造師那裡當學徒。

羅伯特從此就走上了從勤奮學徒到機械大亨的道路?並不是。

父親給安排的這位師傅,不但平日很少在車間,指導羅伯特的時候也很難把機械原理講清楚。羅伯特學徒三年,收穫少之又少。

這對一個好奇心爆棚的少年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作為學徒,他沒能力改變任何事情,但正是這樣的經歷,讓他無比渴望做事的主動權,這也為他日後創業埋下了種子。

不過這段時間羅伯特也沒閒著,他用零花錢買了把弗洛伯特步槍。

狩獵是他的理想愛好。跟蹤時必須保持沉默,這符合他沉默寡言的天性,他也可以在自己喜歡的戶外度過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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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少年,周遊世界去!

學徒期滿後,羅伯特獨自遊歷海德堡、普福爾茨海姆到卡爾斯魯厄,但無論哪裡的工廠都將他拒之門外。

思前想後,他決定投奔自己在科隆市經營一間工廠的大哥卡爾。

得知弟弟來投奔,卡爾設法把他安排在廠裡做工。起初乾的挺帶勁,不過好奇又沒耐心的習性不改,幾個月後他就覺得無趣,再次收拾行囊去了一個改變了自己的人生、也被他改變了的城市——斯圖加特。在那裡,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當一名電氣工程師的職業魅力。

幾個月後,他再次踏上旅程,到法蘭克福周邊地區,經歷了鏈條廠、兵役、電測量儀表廠、弧光燈廠……

這期間,他漸漸感覺自己理論知識基礎太差,聽到別人講專業詞彙都會恐懼。解決方案也很簡單粗暴:上課。

22歲這年,他回到斯圖加特,在斯圖加特理工大學以未註冊的學生的身份聽課。

半年的課時自然不足以讓一個小學畢業生華麗轉身成科學家,但至少讓他克服了對技術專業術語的恐懼,他明白了什麼是電壓,電流,功率。

即將畢業時,羅伯特又動了心思,想去當時電氣工程最發達的英國和美國。他認為,只有向世界上工業最發達的國家與企業學習,才能最大程度受益。

這個想法很快獲得了老師的認可,老教授衷心祝福年輕的小夥子,還在臨行前塞了封推薦信,告訴他,這封信是他去紐約愛迪生電力公司的敲門磚。

就這樣,23歲的羅伯特乘上了駛往紐約的輪船。

在旅途日記上,他寫道,“我希望自己可以無知無畏,勇往直前。既然來自全世界上這麼多國家的這麼多人都可以在美國成功,我自然也沒有什麼理由會成為一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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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導師的介紹信,羅伯特順利入職愛迪生工廠,開始學習製作各種電器設備,包括弧光燈、電燈組件、遙控直讀式溫度儀、留聲機。

並非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他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失業,然後再次在愛迪生機械廠找到工作。

工廠的枯燥單調的生活還是讓他感到乏味。

他不想做重複無意義的事情,他想學新知識,避免低迴報的投入,這樣才能在高回報的機會到來之時全心全力。

事業上沒什麼太大起色,這一時期羅伯特卻找到了心靈歸宿,他好友的妹妹安娜。

在思念與等待中,兩人用鴻雁傳書決定,等羅伯特回國後就正式訂婚。

(羅伯特也在信裡耿直的承認:我的主要缺點之一是我容易變得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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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博世的第一任妻子安娜

雖然急於見到心愛的她,羅伯特還是不甘心就此放棄出發時學習發達國家電氣工程經驗的目標。

幾經猶豫,他還是在英國這個工業革命的發源地下了船。在倫敦,他找到了自己的下一個僱主——西門子兄弟。

整整20個月的海外學習讓他下定決心,以後不再給別人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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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年,卡爾·本茨在斯圖加特手握世界第一輛汽車的專利權,敲開了汽車工業的大門。

也是這一年,只有小學學歷、做過幾年學徒、遊歷過幾個國家的羅伯特,用6年前從父親那繼承的1萬德國馬克遺產,在斯圖加特開了一家名為“精密機械和電力工程技術”的小公司。

選址時,他最先想到的是哥哥的工廠所在地、自己相對熟悉的科隆市。但這也意味著和未婚妻分離。思量再三,他把公司放在離未婚妻家鄉不遠的斯圖加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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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起步

剛開業時,羅伯特身邊只有兩個人:一名技工和一名跑腿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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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汽車工業已經起步,但畢竟是新生事物,羅伯特的工廠一直沒有太多訂單。

為了保證員工有活幹,工廠只能有什麼接什麼。後來早期員工回憶起自己經手的電子器件,從照相機、打字機到電話機、線路開關、電鈴甚至鋼筆、雪茄架、水龍頭……

再加上從母親、鄰居借來的週轉金,廠子才勉強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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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艱難的起步期,羅伯特依然強調質量和客戶信任。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在我的產品中發現任何瑕疵,所以我總是努力製造出在各方面都經得起最嚴格檢驗的最出色的博世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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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拜訪客戶,羅伯特斥巨資從英國買的自行車

不撞南牆不回頭

開工第二年,有個當地工程師來找他,問他能不能製造點火器。

那時,內燃機點火系統的問題是個老大難,連汽車發明人卡爾·本茨和戴姆勒都束手無策。誰能解決這個問題,誰就能掘得汽車行業的一座金礦。

據工程師說,離斯圖加特不遠的紹恩多夫有一個電磁點火式點火器模型,如果羅伯特能做,他願意多訂幾個。

羅伯特從沒做過這玩意,但還是拍著胸脯的接了活兒。等工程師一出門,立馬飛奔到紹恩多夫,研究裝置模型,搞明白了原來點火器的基本原理就是讓電極產生電火花,之後點燃在內燃機中的可燃混合氣體。

回斯圖加特後,他迅速做出幾個仿製品。不止如此,他用幾處微創新,最終給工程師交付了一款加強版的點火器。

後面幾年,點火器一度佔據了車間超過一半的業務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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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點火器只適用於低速運轉的引擎,這也極大的限制了它的應用市場。

1897年,羅伯特再次迎來新機會——他接到了英國汽車生產界先驅弗雷德里科·西姆斯的訂單。

西姆斯給他帶來了一輛由法國產的三輪車,讓羅伯特為這輛車加裝一個安全係數更高、性能更穩定的電磁點火式點火器引擎。

當時汽車剛剛發明,將發動機裝到車上,想要讓發動機精確控制點火時間,是有點難的,連卡爾·本茨老爺子都束手無策。

技師們仔細研究後發現,即使是他們所能提供的最高性能的600轉/分鐘的引擎,也不能達到這個車1800轉/分鐘的轉速需要。

為了驗證猜想,他們在車間後面用空葡萄酒桶堆了一面牆,學徒馬克思·洛爾坐上車,奮力衝向桶牆。

多次實驗,依然無法推翻這個令人絕望的結論。

如果你自己沒有辦法做成一件事,無論是因為缺少技術或缺少時間,那麼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誰才是完成這項工作的最佳人選。——羅伯特·博世

技師們並沒有放棄,日夜嘗試。

最終,首席工程師阿諾德·策林格的工程師提出了一個全新的設計理念:在發電機中用體積小輕便的振盪葉片,取代大體積笨重的電樞。

這個獨闢蹊徑的設計直接攻克了當時卡爾·本茨口中“難題中的難題”,也讓博世一腳踏入國際汽車行業提供商的行列。

羅伯特很快把高壓電磁點火系統註冊了專利。這就是老司機口中的火花塞。

後來,火花塞的圖形成了博世公司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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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塞出世的第二年,博世在倫敦開了第一家銷售辦事處,後面一年又相繼在法國和奧地利開了辦事處。

到1901年,羅伯特和45名員工正式搬進了新的博世電氣工程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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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中國洋務大臣李鴻章還參觀過這個車間,可惜慈禧理解不了電氣這種科技,中國沒能趕上工業革命末班車。

美國圓夢

19世紀後半葉開始,全球汽車廠商大批量生產的苗頭出現。

而隨著工業革命重心逐漸從英國轉向了美國,人才和勞動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美國,美國就是檢驗產品的終極門檻。

不等歐洲市場穩固,羅伯特決定,進軍美國。

那時公司全球化的難度跟今天不能同日而語,畢竟去一趟美國要兩週到一個月,也沒有便利的通訊,CEO能做的就是把任務全部託付給幾個值得信賴的人。

羅伯特派去美國談判的手下在短短几周內就鎖定了美國最大汽車製造商價值百萬美金的訂單。

羅伯特的大膽用人和前瞻眼光,讓博世搭上了美國汽車業崛起的快車。之後幾年,火花塞業務在美國銷售飛漲。

羅伯特一直在選拔和培訓員工方面投入了大量心思,“只要您自己無法做某事,主要就是要知道誰是合適的人。”他堅持親自面試,直到1901年公司人力資源部成立。他也堅持給員工發高工資,並留下金句“我有很多錢,因為我付高薪。”博世還是德國最早引入八小時工作制的僱主之一。

到1910年,博世在各大洲都有了代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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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戰爭這部巨大破壞性的機器帶著碾碎一切的轟隆聲來了。

禍不單行

1912年,巴爾幹半島危機爆發,博世的海外市場迅速縮水,而這時博世90%的銷售都來自海外。

這是滅頂之災。

更糟糕的是,一戰後,羅伯特·博世因為普魯士人身份,海外工廠被充公,海外工業產權、技術專利、品牌所有權也被沒收。

由於戰前主要利潤來自德國以外的全球市場,眼紅的英法美政府也開始投入人力物力扶持本國的汽車供應鏈體系,這成了博世東山再起的一大攔路虎。

羅伯特的人生,也在一戰後的這幾年間充斥著生離死別的悽苦與無助。

結婚後沒多久,他和太太先後迎來兩個女兒,雖然在男女平等上的看法已經進步於時代,但他還是期待可以有一個兒子,將來繼承他的事業。如他所願,1890年兒子降生,羅伯特為他取名為羅伯特。

父子同名,這在中國人看來有所忌諱,不過在歐洲這不少見,也代表了一種希冀,可見羅伯特對兒子能超越自己有所期待。

11歲時,小羅伯特就被父親帶到工廠熟悉環境,18歲開始在廠裡做學徒。但命不隨人願,一年後,小羅伯特就因為眼疾離開了工廠,此後十年疾病纏身,即使母親悉心照料,家裡擁有鉅額財富,但在疾病面前,任何人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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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羅伯特和母親安娜

小羅伯特撐到了31歲去世,當時已是花甲之年的老羅伯特痛苦到不能直面現實,兒子彌留之際,他選擇遠赴拉丁美洲出差。

“我知道他終會離開我,我甚至只是希望他可以走得平靜一些。如今他走了,這讓我痛到了靈魂深處。有很多次我都在質疑自己,為什麼要讓他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離世,而我卻還活在這世間。”

小羅伯特的離世也讓夫妻間產生了裂痕。1927年,夫妻倆為這段婚姻畫上了句點。

不久後,羅伯特與比自己小27歲的當地護林官女兒瑪格麗特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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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方面,瑪格麗特都是羅伯特的助手和顧問。她知道羅伯特天生脾氣衝但喜歡大自然,所以每逢老公急躁惱怒的時候,就請農場管家來跟老公聊聊牛馬或直接陪他到農場裡呆幾天;當羅伯特從公司隱退後,她總能適時請來一些能開導老公的朋友,確保老公不會對政治局勢感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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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死有命,但商場上的戰鬥不會停歇。

走出寒冬

走出了一戰的陰霾,羅伯特開始思考如何恢復海外業務。

既然已經引起了歐美各國的瘋狂反撲,想打破限制,只能有所妥協。

他主動積極聯繫戰前的海外生意夥伴;同時大量投資在各國的汽車服務中心專設博世服務點。

但更本質的動作還在於市場的開拓、經營管理上的改革和業務的多樣化。

再度站穩歐美市場的同時,嗅覺靈敏的羅伯特很快察覺了南美蒸蒸日上的汽車行業,於是在1921年火速在阿根廷開了第一家博世銷售店。

這時,他意識到,只靠火花塞是沒有長遠前景的。同時他也認同業界關於柴油發動機安全係數高於汽油發動機的判斷,於是迅速調整研發方向,橫向涉及汽車鳴笛、電池、伺服制動器、擋風玻璃、雨刷和轉彎指示燈,縱向研發柴油發動機。

改革很快顯出成效:1923-1924年,博世成功研發出柴油噴射泵樣機,投產後就收到知名汽車集團的訂單。

羅伯特並不是如愛迪生一般的發明家,但他有一種偉大的才能,知道哪些技術會得到進一步發展,並在之後果斷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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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歲的羅伯特·博世

最後的智慧

1927年,博世集團的全球版圖初現。這時,羅伯特已經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

他開始把公司日常運營管理交給新管理層。從繁忙中抽身出來,他開始思考更長遠的公司計劃。縱觀全球工業,以電氣工程立身的博世想活下去,把自己限制在汽車行業是不行的。於是羅伯特提出博世要“遠離汽車行業,把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裡”。

接下來幾年,公司接連收購了電氣工程產業的多家廠商:

1930年代,博世推出電動剪髮器,變小的引擎可以放在工具把手中,如今享譽世界的博世電鑽就是這個創新的成果;還推出首款冰箱,之後又進軍供暖設備、無線廣播、電視、電影、相機……

全球第一臺全自動滾筒洗衣機和第一條洗碗機,都誕生自博世。

一戰後不到20年的時間裡,博世不僅活了下來,還完成了兩次戰略轉型:用10年完成了單一到多樣汽車零配件供應商的轉變,又用10年完成了汽車配件供應商到電氣工程企業再到電氣工程為核心的工業集團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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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使人長壽

1930年代的高速發展,再次被戰爭的陰雲阻隔。

對社會事務和政治洞察敏銳的羅伯特洞穿了希特勒的陰謀,卻也束手無策,他唯一能調配的也只是自己工廠範圍內的資源。

他招攬了一批年輕的猶太學徒做工,僱用被追查的猶太人,資金支持猶太慈善機構,還把一些猶太后裔安置在車間,向外宣稱他們掌握了武器製造的最核心技術,對工廠必不可少。

這期間,羅伯特也變得越來越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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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年近八旬的羅伯特·博世退位,將企業的管理和未來的發展委任給7個最信任的心腹,並立下遺囑(這也成了博世公司控股方羅伯特·博世基金會至今最重要的行事準則):

  • 企業和企業繼承者應當秉承保證博世股份有限公司的長久發展的原則
  • 博世應當最大限度的確保財務獨立、自主自治、有能力採取適當的措施
  • 堅持維護家族企業的原則——博世企業必須和博世家族緊密連接
  • 要將企業的一部分盈利用於回報社會的慈善與社會事業中去

退休後,羅伯特終於回到了自己熱愛了一輩子的大自然(他甚至還嘗試過將博世農場進行商業化經營,可惜效果不佳),舉家搬到巴伐利亞州的農場,滑雪,打獵……

事實上,羅伯特一輩子都抽時間與家人在鄉村進行週末旅行和度假,藉此跟孩子們解釋自然原理。對於兒童來說,這是最好的智力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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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41年冬天,他不斷遭受病痛的折磨,但堅持每週去辦公室兩三天。

“直到去世前的兩三天他還在伏案工作。他當時頭上還綁著繃帶,一邊工作一邊因為病痛而呻吟。”私人助理如此描述。

羅伯特從青年時代就告誡自己,不能走父親的老路——他始終認為,正是因為父親過早的退休,才導致精力不如往日,最終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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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3月12日,羅伯特·博世因中耳炎引發的併發症與世長辭,享年81歲。

瞭解他的人都認為這是“上天對他的厚待”,讓他避免再次直面後面二戰中自己的工廠被希特勒徵用製造武器零件、德國戰敗、業務再次歸零的慘狀。

傳記作家西奧多·霍伊斯在完成了《羅伯特·博世傳》之後坦言:這對他而言是仁慈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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