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琢指墨,开宗立派一大师,山水画齐名傅抱石、李可染


近日来,风轻云淡,木叶落尽,顿感天地间一片澄明。

昨日月夜,闲读故宫出版社出版的《崔如琢大观》数卷,但觉先生妙笔清韵、手指生花,不论册页、团扇等小品,还是手卷、寻丈巨幅,如奇峰错列,锦屏舒张,烟云变灭,络绎奔会,千里不绝,将一段段南北好山好水,纡徐,舒展,呈现眼前。

崔先生之画,已入得秋山浪漫、冬林沉寂,复归恬淡之境,而与窗外之竹影,远方之西风,内外相宜,婆娑共舞。

神游山水画卷,真有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之慨也。

前年冬初,与诗人陈超聚,陈持视世长,有卓识,见先生画,相与绝叫奇特。余非画家,于画理粗通,见先生指墨新作《春雨江南》手卷,亦觉心花怒开。因与陈超究问今人胜于古人处,其说不能一。

余笑曰:“自如琢指墨山水出,所有今人亦有胜古人处。”陈莫能对。余曰:“今日但见如琢意到之作,淡墨淋漓,纵横自在,便失声叫好,不知其平日经几炉锤,经几推敲。

大山长水,丘阜溪壑,一一全具于胸中,不差毫末,然后抛却影响,指笔具遂。所以量有限之宣纸,势若千里,模糊之处,具诸生韵。

就是古人写得一草一木,一壑一丘,未有几分相似,便从大师意到之作学起,都成淡薄,了无意致,故今人未必不如古人矣。”

惜兮,知余者陈君已成故人。

先生少时师承苦老,继则遍访名家。

先生尝言,凡临古画,须细阅古人名迹,先看山之气势,次究法格,以用意古雅,笔墨精妙者为上。

先生作画,虽摹古人如董源、郭熙、黄公望、石涛等之丘壑梗概,亦必追求其神韵,不可只求形似。

诚从古画中多临多记,饮食寝处与之为一,识得各家乃是一鼻孔出气者,而后自己的笔墨与之相通,即如琢之所以成为如琢者,神韵自然浑化,蹊径自然幽深,林木自然葱郁,亦于此而见。

初则依门傍户,后者自立门户,如五代董源,巨然宗之,米氏父子宗之,黄、王、倪、吴皆宗之,今日先生亦宗之,宗一鼻祖而无分毫蹈袭之处者,正其自立门户而成其所以为我也。

先生指墨山水,苍润宗董源,雄浑宗李、范,体势宗石涛,泼彩宗大千,格局宗潘天寿,皴染宗傅抱石,以前人之规矩,开自己之生面,不袭不蹈,而天然入谷,可以擢前人而同符,可以传后世而无愧。

自此以后,凡有所作,偶有会于某家,实为自家面目。

所谓“落笔要旧,境界要新”,自有一番自家面貌在。

如米芾学书,四十以前自己不作一笔,时人谓之集书,四十以后反而为之,却自有一段光景。

先生作画,六十以前专肖一家,没有自己,六十以后天眼方开,日日新、月月新,显出自家本色。

六十后,如琢开始用指、掌、背蘸墨作画。

指墨系是中国传统绘画之秘技,难以掌控,绝少有画家触及,唐宋元明墨迹不见,唯清代高其佩、高凤翰,近代潘天寿偶一为之,题材以花鸟、人物居多,尺幅也小,偶见潘天寿花鸟巨作。

如琢指墨继承前人,指、掌并用,巧妙利用纸的纤维和皮质效果,别出新意,突破了前人熟纸或半熟纸的指画材质,创新地使用生皮纸,使得指墨从以前适合表现小品,发展到巨幅大作,如长达60米的手卷《千山飞雪》,指墨技艺炉火纯青,画面大气磅礴,气韵生动。


《指墨江山》册页为先生指墨山水代表之一,或春或夏,或秋或冬,为绿为赭,为水为墨,为焦墨为灰墨,为泼墨为泼彩,极具变化之能事。

如琢指下的枯树和古坡纵横变化,有环转飞动之势,其烟光草木,如带香气,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外,别有一种灵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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