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0 爱画之人与画面石!

从古至今,爱画的人往往偏好画面石。这里面恐怕有两层原因。


首先,自然是因为他们有艺术的敏感,更善于从天机中捕捉到类似绘画的美感。

如明代文震亨评大理石,说石上的“天成山水云烟如米家山”。米家山水是米芾、米友仁共同确立的一种绘画样式,以“水墨淋漓”出名,其成图效果与大理石云烟缥缈的图像确实近似,因此对于懂画的人来说,赏石就像赏画一般令人愉悦。

爱画之人与画面石!

其次,爱画的人比一般人更能懂得:天工在“技巧”上的浑然天成,突破了人力笔墨的极限,能达到人工无法企及的境界。关于这个道理,徐霞客说得最在理:“(石头)块块皆奇,俱绝妙著色山水,危峰断壑,飞瀑随云,雪崖映水,层叠远近。笔笔灵异,云皆能活,山如有声,不特五色灿然而已,故知造物之愈出愈奇,从此丹青一家皆为俗笔,而画苑可废矣”。

爱画之人与画面石!

爱画的人明白:这些话中,最难做到的就是一个“活”字。

活不是静,也不是动。因为静的东西只是静的,动的东西只是动的,两者都只是

单一的状态。而“活”的东西,是动静相参、内外关情。就像流水为巨石所遏,虽一瞬凝噎,但在这一恍惚的停滞里,糅杂了若干种力量的徘徊与较量,并且你能感到众多力量终将协同,替流水寻到出路。“活”的气息里,有这种生气扑面的东西。

爱画之人与画面石!

而人的笔触里常常带着明确的边界,边界就是割舍,就有局限。人的笔墨也较为驯服,无法容纳天然画面那般自然野生、巨大的细节信息。尤其当遇到飞云、流水、山岳的轮廓光、气流的升降涌动、山林的润意……这些无迹可求却又异常复杂的事物时,天工之笔愈发鲜美,清气往来,且灵光四射。

整理:一石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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