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在遙遠的粵北山區,有一條小河,她的名字叫做潖江。潖江,屬珠江水系裡北江的一個小支流,為佛岡人民的母親河。

在潖江的上游源頭,有一個小鎮,名叫水頭鎮,其意為潖江水之源頭。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水頭墟的直街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水頭墟的舊式騎樓商鋪


水頭鎮的東面是獨王山水,潭洞水;南面是耀洞村,銅溪水;北面是黃塘村,伍洞水;諸水匯合於水頭墟,一路向西奔流不絕,注入清遠市的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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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的舊式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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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的皮鞋店


水頭鎮的中心叫水頭墟,東邊是龍頸河、豐聯村,南面有牛尾潭,西邊是王田村,北面是豐年村,水頭墟居中應勢而生,自然形成為當地和周邊村民貿易交流的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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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鎮政府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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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的長江實業有限公司


我,就出生於70年代的水頭鎮,那時候的水頭鎮還叫水頭人民公社,改革開放之後的80年代,才改名為水頭鎮。我的童年時光和小學生活都與水頭墟有著千絲萬縷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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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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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的公交車站


隨著時光流逝,一眨眼,數十年過去,昔日繁華熱鬧的小墟集市,至今還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還有那些難以抹去的童年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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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的水頭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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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裡炸花生油的店家


長大了之後,長年的在外奔波謀生,基本上都很少回到故鄉。近十多年來,回到了縣城居住,拍攝故鄉水頭墟市集的影像,也成為了我回去每次必做的功課。

希望能把故鄉的影像與記憶保存下來,也成為了我的心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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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的菜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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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沒變的文華攝影店


水頭墟的形成

相傳,元末明初,水頭墟附近已有人居住,鄒姓居住在王田村,黎姓居住在茶園圍,崔姓居住在豐聯村,成三姓鼎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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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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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的水頭供銷合作社


水頭墟位於這些村落的中心位置,慢慢形成了聚散之地。數百年來,隨著中原人口向南發展的大遷徙,經韶關珠磯巷而來,在潖江源頭流域的這片土地上,陸續遷來了其他姓氏的族人,其中就有陳,李,鄭,黃,廖等姓氏。

經過長期的磨合發展,逐漸形成了農曆逢五、十為集市的墟日,後來又發展為現今的逢新曆3,6,9號為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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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中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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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的打鐵鋪


繁華的商貿

水頭墟原來是佛岡縣的重要墟鎮,八、九十年代更是水頭墟發展的鼎盛時期。商鋪林立,街,巷,亭,行縱橫交錯。

街是指墟內中心街、直街、熟食街、茶葉街等街道;行指谷行、販牛行、豬仔行、牛皮行等處;巷是指街與街之間相連的巷道;亭是指墟內多處供小商販做買賣的圩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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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修自行車的攤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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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平輝牙科診所


水頭墟內各行各業的店鋪接近百來間。經營有布匹百貨,客棧酒樓,糖煙水果,糧油米鋪,五金文具,裁縫工藝,中西醫藥,屠場作坊,木作鐵匠,禽蓄集市等等,好不興旺,一片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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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酒的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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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超市商店


墟內的中心商業街,呈“丁”字形,一橫一縱,由直街和中心街組成,是水頭墟最熱鬧繁華的街道。每當3,6,9墟日,附近十里八鄉的村民蜂擁而至,人頭湧湧,擵肩接踵,一片喧譁。

有時在集市上還能看到外地來的馬戲雜耍,耍猴子的,跑江湖賣藝、賣跌打藥的等等,這些都是小時候的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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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雜貨的攤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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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廣播電視站


水頭墟地處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原106國道貫穿全境。自古就是入嶺南至廣州的陸路通衢,與廣州的從化,韶關的新豐、翁源相鄰。

由於歷史上形成的往來習慣,八、九十年代以前的水頭墟的興旺繁榮,僅次於縣城石角墟,是佛岡縣第二大商貿集散中心,民間更有“水頭旺於石角”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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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106國道,兩旁擺滿了各行各業的臨時攤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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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中心街


後來為了全縣的發展大局,106國道改道,棄水頭墟而繞道,從那時起,水頭墟的發展就開始一落千丈,繁華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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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直街、中心街的交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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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賣雞的攤檔


豬仔行(hang)

舊時水頭墟的組成,是兩街一行。兩街是直街和中心街,一行,是豬仔行。

豬仔行,顧名思義,是出生的小豬崽交易的場所,長久以來,就形成了除豬之外,還有雞鴨鵝等三鳥禽蓄交易的市集之地。

豬仔行的叫法一直治襲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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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仔行破舊的建築


可惜在原106國道邊新建了農貿市場以來,豬仔行日漸沒落,人氣不再,曾經有一段時間,倒成了煙花柳巷之地,被整頓之後,就再也熱鬧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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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豬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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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仔巷僅剩的一個理髮檔


大榕樹

作為水頭鎮的人,沒有不知道大榕樹的。

在水頭墟里,有兩棵大榕樹,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婆娑如傘,遮天蔽日,為水頭墟的鎮墟之寶,也成為水頭墟主要的地域特徵。

水頭人民的童年,都是爬過大榕樹的樹洞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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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頭墟中心的大榕樹


一棵位於墟中心,一棵位於以前的谷行附近。而墟中心的大榕樹更為人們所喜愛,大榕樹有多大呢?有人曾經測量過,主杆至少要三四個成年人合抱,估計生長至少有千年以上了吧。也就是說,大榕樹的存在,比水頭墟的形成還要早很多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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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大榕樹一片青蔥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榕樹成為了一棵神樹,接受著人們的頂禮膜拜。樹下常年香火鼎盛,歷久不衰。

大榕樹為何人所栽,已無從考究,但大榕樹的存在,卻成為了在外打拼發展的水頭遊子們的一種情感思託,樹在,根在,家就在。

我也常常夢到大榕樹,和小夥伴一起爬上爬下的情景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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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膜拜的大榕樹


搶花炮

水頭鎮的民間習谷,除了在春節期間敲鑼打鼓,舞醒獅和武術表演之外,最震撼壯觀的就是在每年農曆的正月初九搶花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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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九當天,水頭鎮範圍內的60多個村莊的男女老少,齊集於墟集內外,成群結隊,喜氣洋洋。放花炮的場地就在墟集邊上收割完莊稼的田地裡進行,搭好棚子,民間藝人紮好的各式的“公仔”花炮,足有成人那麼高,色彩繽紛,一片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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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活動的主持宣佈燒炮的號令,點炮手點燃6個火藥製成的“地墩”花炮,六聲巨響之後,事先放在花炮裡的6個銅環,隨著炸響的聲浪飛上高空,各個村落組成的隊員看準銅環落下的方向,一擁而上,奮不顧身的搶奪銅環,奪得銅環者,按照編號的順序,領取寓意丁,財,貴,福,祿,壽的花炮和一隻大燒豬的獎勵。

然後獲獎者以勝利者的姿態,在當地村民的簇擁下凱旋而回。花炮供奉在祠堂,祈求新一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大燒豬就大夥一起公平分配或者大餐一頓。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能搶奪得銅環者,皆為勇武有力的強壯青年。這一習俗在解放前猶為盛行,解放後曾一度中斷,記憶中的小時候,我也只是隨父輩見到過那麼一次搶花炮活動,之後就被取消了。

聽父輩們說,取消的原因是這個習俗活動,在那個年代很容易引發姓氏械鬥以及村落之間的爭鬥。

雖然只見過一次,卻讓我記憶猶深。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水頭的雲吞

水頭墟的記憶,除了上述的幾個方面,讓我難以忘懷的還有大榕樹下雲吞店的雲吞,冰室的雪條(冰棍),和路邊攤的油炸鬼。這些都是滿滿的童年味道,存在記憶深處,怎麼也揮之不去的。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大榕樹下的檔口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街邊補鞋的攤販


記得小時候七、八歲的樣子,不辭勞苦和艱辛,屁顛屁顛跟在外婆的身後,走上十來二十里的山間小路,為的就是外婆承諾下的一碗水頭雲吞,一根雪條,一隻油炸鬼。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水頭雲吞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吃雲吞的老人家


大碗呈上來的雲吞,熱氣騰騰的,香氣撲鼻,一口一個,滾燙燙的下肚,那個的解饞啊;而那時候用花生油炸的油炸鬼,有蘿蔔餡的,有蓮藕餡的,外層金黃松脆,一口下去,那個的香濃啊;再來一根冰室裡的雪條,如果是在大熱天,冷冰冰,從頭冰到落腳,那個的爽啊。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街邊的油炸鬼,金黃松脆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免費打肉


記得那時候的雲吞是一塊錢一大碗,管飽,油炸鬼一毛錢一個,雪條也是一毛錢一根。

現在不知道漲了多少倍了,十塊一碗的雲吞,兩塊一個的油炸鬼,一塊一根的雪條,卻再也吃不出那時候的味道了。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街邊的攤檔


俱往矣,時間如白駒過隙,時光流轉間,已是匆匆數十年。

我的故鄉,我的水頭墟,永遠在我的記憶深處。


「行攝」 時光深處的故鄉小鎮,讓我一生難忘

水頭墟貿易市場的日雜百貨檔口


大家好,我是天狼之道的射天狼,喜歡邊走邊拍,無時無刻,行行攝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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