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 一把鳳凰琴,訴說著中國民辦教師多少辛酸往事

無意中看了一部小說,名叫《鳳凰琴》,該小說講述了一心向往城鎮生活的農村青年張英才在任鄉文教站站長的舅舅幫助下,去大山裡的界嶺小學當代課教師,也就是”民辦教師”,準備先吃點苦,再由舅舅找機會辦理轉正去更好的學校。年輕幼稚的他寫信檢舉界嶺小學在掃盲工作檢查中弄虛作假的行為,使學校失去了先進資格和等著用於修理校舍的八百元獎金,因此被孤立和排斥。為改變處境,他假裝偷偷準備轉正考試,包括餘校長在內的其他三位老師紛紛前來打聽消息,為可能存在的轉正名額處心積慮。張英才對自己的惡作劇感到悔恨,將所見種種寫成文章寄給省報,界嶺小學因此得到了三千元專款和一個點名給他的轉正名額。張英才決定將名額讓給餘校長,無記名投票結果是每人一票,原來餘校長也投了他。後來在餘校長的懇求下,將名額給了他的妻子明愛芬,讓她安心離世。最後大家堅持讓張英才轉正,臨行前餘校長將鳳凰琴送給了他。

神秘的鳳凰琴貫穿小說始終,它是舅舅當年送給明愛芬的禮物,見證了那段為轉正可以犧牲婚姻、捨棄健康的歲月。這種荒唐和悲壯,是如今的年輕人難以置信的,可它真實存在過,歷史總是如此沉重,沉重到用一代人的青春和血肉書寫銘刻。

一把鳳凰琴,訴說著中國民辦教師多少辛酸往事


民辦教師出現於上世紀50年代,直至2000年全部轉為公辦教師,正式退出講臺。其間幾十年,民辦教師作為一個特殊群體,是農村普及義務教育的重要力量,最高峰時人數達到491萬。可以說,當年從農村考出去的大中專學生,幾乎都啟蒙於民辦教師。

看了這部小說讓我熱淚盈眶。雖然我的家族中沒有人當過民辦教師,但是我與民辦教師卻有著不解之緣,我能夠深深體會到他們生活的不容易和對教育事業的忠誠及對學生無私的愛。

一把鳳凰琴,訴說著中國民辦教師多少辛酸往事


我出生於20世紀70年代中期的一個偏遠山村的,家裡世代務農,我家毗鄰一所鄉村小學,在我很小的時候常常跑到學校裡玩,偶爾也會偷偷跑到學校教室窗口下聽老師講課,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漂亮的女老師在上課。每次見到我趴在窗口,都輕輕走出來拉住我的手,問我是不是喜歡讀書,我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到了6歲的那一年,父親拉著我的手,把我交到這位漂亮的女老師手中,從父親的口中得知,這位女老師姓朱,是北京人,她隨丈夫下鄉來到南方。為了生活來到這裡當民辦教師,朱老師對我很好,而我每天都很積極,早早就來到學校,在校園裡總能看到朱老師忙碌的身影,如果家裡的大人去幹活沒法回來,就把我託給朱老師照顧,因此常常在朱老師家裡蹭飯吃,在我的記憶中,老師的菜裡沒有一點肉和一滴油。但是老師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她經常和我講要努力讀書,變成一隻金鳳凰,飛出這小山村,

朱老師的課上得非常精彩,時不時惹得我們哈哈大笑。她很認真負責,如果哪個學生對知識不掌握,都主動留下來給學生輔導,直到明白才準離開。在那個時代,朱老師就像一束光照亮著我們的人生路。可是好景不長,在我讀二年級的時候,朱老師隨著她的丈夫離開了,我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她。在我讀小學三年級的那一年,我隨父母搬到離家鄉很遠的鎮子上生活,當我第一次進入新學校新教室時,看到班主任老師就呆住了,原來是我想念的朱老師,她見到我很開心,緊緊抱著我。能夠再一次接受朱老師的教育是我人生的幸福,雖然老師還是民辦教師,但是一樣不影響她對工作及對學生的愛。我們都很喜歡她。喜歡她說話時那字正腔圓的北京調。在那彷徨的歲月裡,就像一首美妙的音符滋潤著孩子們的心田。

一把鳳凰琴,訴說著中國民辦教師多少辛酸往事


讀初中時候,我的同桌小珊和我講,她最大的志向就是當一名老師,初三第一學期,有一天突然和我說有一個民辦教師指標,想現在就去,我們是好同學,經常形影不離的,突然說她離開,自己很傷心,整整哭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沒有挽留住她。聽說她去了一所很窮的農村小學當民辦教師,連飯都吃不飽,但是沒有影響到當教師的熱情,可惜一直堅持到1999年都沒有轉正,最後由於夫妻兩地分居鬧矛盾,她捨不得學生,沒有辭職,丈夫生氣就提出離婚,她傷心極了。為了當初的一份堅持及對教育的愛,犧牲了個人幸福,這樣的民辦教師在我們中國的那個年代,何其千千萬萬。

初中畢業後,很多同學選擇回去家鄉當一名民辦教師,直到轉正。他們的默默付出,為我國當時的鄉村教育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感恩他們,也感恩黨和政府對他們的不離不棄,讓民辦教師這一群特殊的教師群體得以在教育這條戰線上繼續奮鬥,為祖國的教育作出了畢生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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