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5 結婚的變遷|雷愛葉

結婚的變遷

结婚的变迁|雷爱叶

雷愛葉

1989年的元月,我出生在一個兄弟姐妹五個的大家庭。大哥大我十四歲,大姐大我十二歲,二哥大我八歲,二姐大我六歲。我作為家中的老么得天獨厚地享受著哥哥姐姐們對我的寵愛和時代對我的恩賜。

從記事起,家裡最熱鬧的時候莫過於哥哥姐姐們的婚禮了。1996年的春天,寵我的大哥結婚了!那時我剛滿七歲,懵懵懂懂開始記事。爸爸媽媽給大哥置辦了21英寸的彩色熊貓電視機,這對於我們家來說可真是個稀罕玩意兒!因為在這之前,家裡人都是圍著十幾寸的黑白電視看,轉動電視頭上的天線杆也不見得能收到幾個臺,偶爾有信號,常常伴隨著刺啦刺啦的噪聲,或者就是舞動的畫面,這個時候哥哥姐姐就會拍打幾下電視,然後畫面就好了!所以家裡能有一臺新電視,兄妹們是夢寐以求的。還有一件關於看電視的糗事記憶猶新。那年夏天的傍晚,自己站在大哥窗外的小板凳上揮拳劈掌地跳上跳下,只為可以偷瞄一眼屋裡正在播出節目的彩色電視機,演到動情處的時候自己也被迷住了,站在凳子上一臉沉醉地盯著電視機。自己這種練功是虛,看電視為實的小聰明,被媽媽識破。媽媽領著我就去了大哥屋,“哈哈哈……想看電視還不好意思進來看!”大嫂也笑了,問我“不好意思進來看?”現在想起來,也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90年代是內地流行音樂的伊始,人們對流行歌曲更親密的接觸還是通過磁帶來傳遞的,因此兄妹們還稀罕的一個大件就是大嫂帶來的嫁妝之一——兼收音機功能的錄音機。方方正正,80釐米的身長,20釐米的身寬和身高,兩邊是可拆卸的音響,中間是可以放兩盤磁帶的機身。《真的好想你》、《心太軟》、《阿蓮》……這些啟蒙我音樂細胞的歌曲旋律依然還留在我的心底。所以最喜歡大嫂不在家的時候,兄弟姐妹們就可以盡情地看電視,聽歌,享受……

结婚的变迁|雷爱叶

1998年,疼我的大姐出嫁了。大姐家的大電器——25英寸的彩色電視機,和大哥家的電視比起來又先進了不少。尺寸大了,圖像也更清楚了,雖然都是帶遙控器的,但是大姐家的遙控是可以開電視的,大哥家的卻只能關電視。VCD,也那個年代結婚的大件,也是大姐家的寵愛之物。還記得去大姐家小住的時候,大姐夫每天早上都會悠哉地打開電視,手法嫻熟地將光盤放入VCD,然後開啟一場視聽的盛宴——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親愛的媽媽……這麼現代的電視技術傳出來的卻是這麼濃烈的的思鄉之音。

结婚的变迁|雷爱叶

2003年,總喜歡拿我尋開心的二哥也結婚了。婚房裡豪氣的家電擺設,29英寸的龐然大物電視機,DVD播放機,兩個1米高的立體音響。更值得一提的是,屋外的代步工具發生了質的轉變。幾年前,大哥大姐結婚買的還是自行車,而現在已經變成摩托車了。還記得有一年仲夏的晚上,二嫂,二姐騎著摩托車帶著我去十幾裡外的村裡看歌舞。道路滿是泥濘,即使如此,摩托車轟隆隆的加油聲早已將泥土崩分瓦解。回家的道路上,螢火蟲一路相隨,飛蛾撲火似的朝著摩托車大燈衝來,也許黑夜裡的螢火蟲也欣喜這個可以帶來光明的新生物。我想如果沒有摩托車,此趟行程也是不會有的!

2004年,總和我打鬧的二姐也出嫁了。這一年,我也17歲了,不再是小孩子的我心思也不像小時候那麼簡單。以前哥哥姐姐們結婚,自己歡天喜地的比他們還高興,而現在二姐結婚,除了真心的祝福心裡更多的是不捨。依然記得二姐坐上花轎走後,自己一個人躲在後屋,站在鏡子面前盯著自己流淚的樣子……二姐是嫁走了,但是我們的聯繫不僅不會斷,反而會更加的親密,因為移動通訊正已經進入了我的家門。二姐和二姐夫還沒結婚的時候,倆人就通過手機聯繫感情了。那時候的手機還有天線裝置,長度10毫米,直徑5毫米的小圓柱駐紮在手機頂端的右方,機身50毫米寬,70毫米長,10毫米厚的樣子,翻開蓋子,1寸照片大小的黑白顯示屏,顯示屏下面是突出的小按鍵,就是這麼樣個小玩意兒讓二姐愛不釋手,笑光滿面的。自己也真是心癢癢的想研究研究這個新奇事物,終於逮到機會了,二姐不在,爸爸媽媽也不在。落單的手機在茶几上悄悄地躺著,我滿心歡喜地跑了過去。謹慎地拿起手機,翻開蓋子。不是可以撥打電話嗎,我試試怎麼打電話。手指已經雀躍地操練起來了,按下綠色標誌的電話鍵,而後顯示屏上是幾行不知名的數字,“也許不是這麼打電話的,要不先按電話號碼試試!”心裡想著,手裡進行著,一串家裡的座機號碼躍然屏幕上,然後按下綠色電話鍵。幾秒鐘之後,“叮鈴鈴,叮鈴鈴……”座機響了,這聲響嚇得我驚跳起來,居然打通了,完全出乎意料。可是問題也來了,該怎麼掛斷呢?既不會操作手機,也不敢接起座機,這清脆的鈴聲讓我心驚膽顫,怕聽到電話響的家人衝進屋裡,也怕二姐發現我擺弄她的手機。怎麼辦?怎麼辦?一定要在手機不離身的二姐回來之前解決掉這件事。情急之下,自己迅速拿起話筒掛斷。頓時世界歸於寧靜,似乎事件不曾發生。悄無聲息的幾天時間過去了,就在我心安理得的認為事情已經翻篇的時候,氣勢洶洶的媽媽和一臉怒氣的二姐來質問我話了,“你玩你二姐手機了?你二姐說手機話費少了呢,是不是你玩手機了?”完了,事情敗露了,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接電話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不是個萬全之策,不管接了幾秒話費已經悄悄地溜走了!這個缺損,我自是無法給他們使障的。承認吧,“嗯。”聲音低的跟蚊子叫似的,之後就是被媽媽一頓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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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2014年,不再年少的我也風光出嫁了!大嫂送我一臺雅緻的萬年曆,大姐予我一輛輕巧的電動車,二嫂贈我一對精美的瓷器瓶,二姐隨我一臺便攜的洗衣機。滿滿當當給我的隨嫁物,無一不是在訴說這份深深的兄弟姐妹情!二姐結婚時似乎沒有像我這樣得到這麼多厚愛吧(嘿嘿)!時代發展了!家裡如同紙片一樣輕薄的液晶電視已經取代了十幾年前帶著大大後腦勺的笨重電視機,觸屏式的手機淘汰了十幾年前的按鍵手機,此時的手機已不再是隻能打電話發短信功能單一的通訊工具,而是集通訊,上網,拍照,視頻,音樂,遊戲,購物,支付等為一體的智能手機。婚後兩個月老公就豪氣地給我買了剛剛上市出售的新系列手機,還記得剛拿上手機時笨拙地剪卡的畫面。新手機卡槽只能容納Nano SIM卡,而此前手機使用的是Micro SIM卡。手機卡比卡槽大了整整一圈,只能將多餘的硬塑料部分剪掉。可是沒有合適的工具,剪刀沒有,水果刀也不鋒利。熱心的鄰居給我送來一片刮眉刀還有直尺,這下好了,可以動手動刀了。直尺沿著芯片的邊緣擺好,左手食指中指壓穩,右手捏著眉刀,穩準狠地沿著直尺下刀。一刀,兩刀,十幾刀,感覺八九不離十應該可以掰斷了,拿起手機卡一看,才淺淺的一條線,還是掰著試試吧!使出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手機卡還是牢不可破,還是不夠狠啊!坐一邊的老公看不下去了,“這麼笨呢!我來吧,看你劃的都使不上勁兒!”“哼!”噘嘴翻他白眼,嫌我笨幹嘛還要娶我呢,哼,再翻一次!“小心點,別劃到芯片上!”我叮囑道。“知道。”老公回答的乾脆利落。不一會兒聽到老公叫道:“呀,歪了!”“我看!”我伸手去拿芯片,瞅了瞅,還好,沒有傷到芯片,念在他犯錯未遂的份上,就不計較了!“芯片沒事,接著劃吧!”安慰老公的同時不忘記囑咐繼續幹活。不一會兒,手機卡在老公手中就被三下五除二地肢解徒留芯片了。裝上芯片,開啟手機,這也開啟了我新的人生旅途。攜手並肩老公,駕著載滿幸福的小車告別村莊的裊裊炊煙,喬遷城市的高樓大廈。

兄弟姐妹的生活一代勝似一代,這一切的幸福和喜悅都應歸功於時代的發展和改革的力量。如果不是1978年的改革春風,你相信你的生活會有日新月異的變化嗎?

雷愛葉,女,1989年生,介休作家協會會員。2012年作品《祝福您,介休》榮獲《輝煌20年——介休更美好》徵文大獎賽三等獎。

投稿郵箱:874761158@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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