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離,除非讓我休夫!”
而這時,門又被推開了,兩人回頭一看,是段家銘!
陳瑾煙連忙收住手,剛才還憤怒的恨不得殺死陸湘寧的臉一下又變成了委屈滿滿,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朝段家銘走去,嗲著聲音說:“家銘,陸湘寧她欺負我!”
段家銘卻沒有理她,他徑直走向陸湘寧,居高臨下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陸湘寧也抬起頭,看著段家銘,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同意和離。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永遠要做你的妻子。”
“想要我離開好成全你們,除非我死!”
段家銘突然彎下腰,一把抓住陸湘寧放在被子上的右手手腕,舉到了她的臉旁,他死死地盯著陸湘寧,“陸湘寧,你是真的這麼想死嗎?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陸湘寧也一直看著段家銘,她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她看見他眼睛裡的血絲慢慢浮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把他徹底惹生氣了。
但是她不怕。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可是哪怕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同意和離。”
她一動不動地直視著段家銘的眼睛,第一次這樣,不是委屈,不是難過,而是堅定的看著他。
“即便你殺了我,到死,我也還是你段家銘的妻子,還是這段府的少奶奶。要我看著你,還有她……”
說著,她抬起另一隻手,指向了一直站在門旁,沒有機會開口說話的陳瑾煙,“這個殺了我孩子的兇手,要我看著你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又轉頭看著段家銘,提起一邊嘴角,輕蔑地笑了一聲,“做夢!”
段家銘加重了力道,陸湘寧覺得自己的右手就跟馬上要斷了一樣,或者說,它其實已經斷了。
她聽見了段家銘急促的呼吸聲,他真的是憤怒了。
下一秒,他可能就要掐住自己的脖子了吧,或者說是又掏出槍抵在自己的腦袋上?
可是出乎意料的,段家銘沒有掐她脖子,也沒有一槍斃了她。
良久,段家銘的呼吸漸漸平穩了起來,他竟然緩緩鬆開了她的手!
右手一下垂在了床上,陸湘寧顧不得手腕那讓她差點哭出聲的痠痛,她幾乎跟陳瑾煙同時抬頭,微微驚訝地看著段家銘。
他這是什麼意思?
段家銘重新站了起來,他的臉色依然陰沉,但不復剛才的暴怒,他低頭看著陸湘寧,“既然你這麼喜歡當段府少奶奶,那好,我不會再阻攔你。”
陸湘寧皺了皺眉,而一旁的陳瑾煙卻是慌了起來,她連忙走上前,拉住段家銘的衣服,“家銘……”
然而她還沒能說出口,段家銘就回頭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
他又重新看著陸湘寧,“不過,這之後的日子,可就不會讓你那麼好過了,你可得撐住了!”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陸湘寧一眼,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陳瑾煙跺了跺腳,又急又氣地瞪了陸湘寧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房間一下子就清淨了,不消幾分鐘,就有幾個丫鬟走進來,把散落在地上的碎紙片清理好了。
陸湘寧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那些碎片被清理走,然後又抬眼一直看著窗。
此時已是暮春了,外面有幾隻鳥兒時不時地飛過,它們一定是在抓緊時間享受著這為時不多的春吧。
可是她卻把自己給牢牢地鎖在了寒冬,出不去了,再也不能自由地飛了。
……
陳瑾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臉陰霾,她坐在梳妝檯前,一把把那些胭脂水粉耳環首飾都掃到了地上,嘩啦嘩啦的。
四周的那些下人都不敢出聲,正這時,她的貼身丫鬟巧玉推門走進來,看見這滿地的雜物,不禁“呀”地叫了一聲。
她打一進門就看見了陳瑾煙那陰沉的臉色,便把那些下人都遣了出去,走到陳瑾煙旁邊,“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巧玉從小就服侍陳瑾煙,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她在陳瑾煙眼裡的地位自然不是其他那些下人可比的。
陳瑾煙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關裡擠出了三個字,“陸湘寧。”
“陸湘寧?她又怎麼了?您不是給她送和離書去了嗎?”
“哼,人家現在可傲得很吶,還有膽子敢不籤!”
“什麼?”巧玉驚訝的叫了一聲,陳瑾煙抬眼看了她一眼,她連忙捂了一下嘴巴。
過了一會兒,巧玉又問了一句,“小姐,這陸湘寧,她之前不是一直喊著要和離,還跑了兩次嗎?這怎麼又……”
陳瑾煙並沒有看她,她冷笑了兩聲,道:“呵,人家現在可是有骨氣地很,要一直做她的少奶奶,不能讓我跟家銘如願。”
一絲嘲諷浮上了她的臉上,“她以為她是誰,不過一個小小的戲子,有什麼本事敢擋我的路?”
巧玉又站到了她身後,邊給陳瑾煙捏肩,邊說:“就是,要對付她,還不容易麼?”
陳瑾煙朝後偏了偏頭,“哦?這麼說起來,巧玉,你有辦法了?”
巧玉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她俯下身,湊近陳瑾煙的耳朵,低聲說了一些什麼。
陳瑾煙的臉上慢慢浮現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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