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5 两晋奇闻: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却在国家将亡之际做出惊人之举

两晋奇闻: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却在国家将亡之际做出惊人之举

两晋奇闻: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却在国家将亡之际做出惊人之举

羌族在中国历史上只有一次建国的机会,那就是在五胡乱华时期,姚氏一族建立的后秦政权。从这点上讲,姚氏一族是非常了不起的,他们实现了羌人主政中原的梦想。五胡后期,后秦在北方一度称雄,与慕容家族的后燕一西一东,二分天下,也算是创造了羌族历史上的奇迹。后秦从姚苌建国,到姚兴鼎盛,再到姚泓灭亡,总共存世三十多年,时间并不长。

后秦的建国,可以说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姚氏的羌军,曾先后在前赵、后赵、东晋军中效力,以作战勇猛著称。冉闵大诛胡羯,引发中原混战,姚氏便想趁机占据关中称霸,结果,适逢前秦强势兴起,姚氏在对峙中落败。无奈之下,姚苌只得率领羌军投靠了前秦,开始为前秦效力。前秦在与东晋的淝水之战落败后,羌人再一次看到了希望。这次,姚苌顺利建国,还诛杀了先前对他宠信有加的主子苻坚,在前秦帝国的废墟上,建立起后秦帝国。到了其子姚兴时,后秦国力达到鼎盛,不但彻底灭了前秦的残余势力,还攻灭了后凉,降服了西秦,与慕容氏的后燕对峙,成为北方霸主。

姚兴是后秦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客观的说,后秦的兴盛始于姚兴,但是,在他的执政后期,帝国也潜伏下了衰败的危机,特别是他晚年的夺宫之变,更让后秦政权摇摇欲坠。后主姚泓接手时,后秦其实已经是个烂摊子,姚泓虽采取了一系列仁政措施,也已是无力回天了。后秦国内开始烽烟四起,祸乱首先出现在羌族内部,“诸羌据李闰以叛”,而地方上也不太平,“北地太守毛雍据赵氏坞以叛”、“平阳氐苟渴聚众千余,据五丈原以叛”,(见《资治通鉴》),后又有“并州、定阳、贰城胡数万落叛泓”(见《晋书》)。此起彼伏,让姚泓应接不暇。

内患如此,外忧也接踵而至。所谓墙倒众人推,就像三十年前的前秦帝国一样,后秦也一样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困境。当时的周边形势是:西南的仇池政权风头正健,看到后秦内乱,便开始蠢蠢欲动。仇池公杨盛攻陷祁山后,“遂逼秦州”,威胁后秦国都长安;北面是正在雄起的大夏国,赫连勃勃“攻陷阴密,坑将士五千余人”,也是来势汹汹;后秦的西面,是曾经惜败臣服于后秦的西秦,更是摩拳擦掌,欲报一箭之仇。西秦国主乞伏炽磐派使者拜访刘裕,“求击秦以自效”(见《资治通鉴》),踌躇满志的主动请缨,被刘裕委任为平西将军、河南公,开始出兵后秦。一时间,后秦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不过,内部骚乱也好,周边进扰也罢,也还不足以让后秦迅速灭亡,毕竟后秦帝国有着雄厚的根基,军事实力不可小觑。虽然多处被动作战,有些疲于应付,但也不至于立刻败亡。然而,形势还在进一步恶化,东晋的强势进攻,和北魏的坐视观望,最终,导致后秦走向了亡国的绝境。

其实,后秦的灭亡是必然的,与姚泓当皇帝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他倒霉地赶上了帝国的末班车。到了五胡后期,北方战场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也面临着政治上的重新洗牌。特别是南北各自兴起了一股强劲势力:南方北府兵的悄然兴起,让东晋的军事实力骤增,打破了一直以来北强南弱的军事格局;北方塞外强族拓跋氏也是异军突起,成为威胁中原的一支劲旅。拓跋氏强劲南下,力挫后燕,迫其分成南北两部;刘裕誓师北伐,灭掉南燕后,直逼后秦。两股势力的夹击,让中原处于极度弱势,也加速了五胡时代的终结。

应该说,后秦的灭亡和北魏的坐视不管,也是有着直接关系的。后燕在中原的旧地被北魏占领后,后秦的北面和东面便与北魏接壤。双方也有过征战,后秦败多胜少,最后不得不采取联姻政策,取得暂时的边防安定。假如当时北魏和后秦如联姻般联手,未必就打不赢刘裕。然而,面对刘裕的北伐,北魏采取了坐视中立的战略。刘裕西进,曾“假道于魏”(见《资治通鉴》),北魏只在黄河北岸象征性的布防,作壁上观。这便在客观上帮助了刘裕,让后秦极度孤立,也让刘裕更加肆无忌惮,形成破竹之势。

那么,北魏当时是如何考虑的呢?北魏有自己的想法:如果阻止刘裕,势必引火烧身,当时的北魏实力虽然雄厚,但也犯不上和风头正劲的东晋火拼。况且,如果东晋攻灭掉后秦,也就给它除去了北方的一个劲敌,为它称霸中原扫清了障碍。再者,刘裕篡立之心,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个远在建康的白痴皇帝,不过是刘裕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所以,他们知道,刘裕北伐,旨在捞取政治资本,即便打下了后秦,也绝不会久留,他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经营江南这个大后方上,毕竟对刘裕来讲,篡夺皇位才是第一位的。两相权衡,北魏自然会采取以逸待劳、坐收渔利之计。

屋漏偏逢连阴雨,姚泓的倒霉劲儿还在继续。面对大兵压境,后秦的政权内部也出现了分化:先是姚泓的弟弟姚懿“举兵称帝”(见《资治通鉴》),欲杀姚泓取而代之;随后,征北将军姚恢也自称大都督、建义大将军,以清君侧为名,率领“安定镇户三万八千,焚庐舍,自北雍州趋长安”,一时众皆响应。

内有兄弟构难,外有多国相逼,后秦破败已成定势。这种“内外危迫”的尴尬局面,也把姚泓挤兑的够呛,以至于在召见百官议事时“君臣相泣”(见《资治通鉴》),哭成一片,有些好笑,也有些可怜。其实,就后秦彼时的情形看,谁当皇帝也都无力回天。不过,哭鼻子的事,恐怕就只有姚泓能干得出来了。不管怎么说,哭鼻子都不该属于一个威风的王者。

姚泓在治政上主张仁,表现在战场上便是懦弱。姚泓的软弱不光体现在“君臣相泣”的哭鼻子上,还有他的犹豫和侥幸心理。面对势如破竹的刘裕大军,姚泓“将妻子诣垒门而降”(见《晋书》),不过是为了一线生机的苟且之举,结果,被刘裕押送建康,斩于闹市之中。一代帝王落得如此下场,简直窝囊到家了。后秦当年的风光,在姚泓这里已是黯然失色、毫无生机可言。

而面对敌军铁桶般的围困,面对姚泓的动摇,儿子姚佛念却表现得从容不迫,彰显出一副铮铮铁骨。在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下的一瞬,他用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小身躯,为后秦帝国最后的岁月,弹奏了悲壮的一曲,完成了人生的永恒。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毫不掩饰烈性的张扬,与“将妻子诣垒门而降”的父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只有他的儿子姚佛念的纵身一跳,才为后秦令人叹息的灭亡,涂抹上了一笔悲壮的色彩。姚佛念当时劝说父亲,说“晋人将逞其欲,终必不全,愿自裁决”。大意就是:敌军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咱们的,还不如自我了断的干净。事实证明,姚佛念的话是没错的。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看问题如此清醒明白,不知姚泓被斩的一霎那,会作何感想。姚佛念掷地有声的话语,也彰显了他极为刚烈的性情,而他独自登上城墙“自投而死”(见《晋书》)的壮举,更是让后人钦佩不已。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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