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山海探幽(39):三星堆遺址印證的《山海經》巴蜀文化起源

1986年三星堆遺址上千件稀世之寶赫然顯世後,立刻轟動了世界,被國際媒體稱為“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考古發現”、考古學上的“世界第九奇蹟”。

山海探幽(39):三星堆遺址印證的《山海經》巴蜀文化起源

青銅人面像

三星堆文明起源於何方?來自於其他大陸如古埃及、古瑪雅等域外文明嗎,可能是想多了,其實就源自華夏本土文明。

《山海經》記載了大量的與三星堆文明相印證的典籍資料,從正面印證了三星堆文明與華夏上古文明的一脈相承,只是由於相對封閉的地域環境,使三星堆文明帶有自身的獨特風格;也從反面印證了《山海經》所記載的許多內容或者皆非空穴來風,只是由於相隔時代太過久遠而越來越難以相識。

大約一萬多年前, ( ,伏羲女媧確立華夏文明最初的神主時代(《山海經》探21),作為華夏文明的一支巴蜀文化同時誕生。《山海經·大荒北經》:“西南有巴國,有黑蛇,青首,食象”。《山海經·海內經》:“西南有巴國。大皞生鹹鳥,鹹鳥生乘釐,乘釐生後照,後照是始為巴人”。大皞就是太昊伏羲,華夏人文始祖,伏羲生了鹹鳥、鹹鳥生了乘釐,乘釐生了後照,後照為巴蜀文明之始。也就是說,伏羲既是華夏人文始祖、也是巴蜀文化始祖,巴蜀與中原共祖,同屬一個華夏文明體系。

從《山海經》所記載的巴蜀文化起源看,其始祖伏羲之後的“鹹鳥”,為什麼以鳥稱名?應該與上古鳥圖騰文化有極其深厚的淵源。如此,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三星堆文明出現那麼多的神鳥形象了。三星堆遺址留下神秘處處,其中非常引人注目的是神鳥。在祭祀坑出土的上千件青銅器中,除了人頭像、人面像、人面具、跪坐人像、龍形飾、龍柱形器、虎形器、神壇外,更多的則是大量神秘性的鳥形器物。

在諸多鳥形器物中,二號祭祀坑出土的《青銅人首 身像》無疑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山海探幽(39):三星堆遺址印證的《山海經》巴蜀文化起源

青銅人首鳥身像

《山海經》記載了大量的異形人,諸如人面龍身、人面馬身、人面牛身、人面羊身、人面蛇身、人面豬身、人面虎身等等,人面鳥身也是其中常見的異形之一。如:

《南山經》:“有鳥焉,……三足,人面”的“瞿如”;“有鳥焉,其狀如嫋,人面四目而有耳”的“顒”。《西山經》:“有鳥焉,其狀如鴞而人面”的人面鴞;“有鳥焉,其狀如雄雞而人面”的“鳧徯”。《北山經》“有鳥焉,其狀如烏,人面,名曰”的【般+鳥、冒+鳥】。《海外南經》:“其為鳥人面一腳”的畢方鳥。《海內經》:“有鹽長之國,有人焉,鳥首,名曰鳥氏”等等。

還有大量人面鳥身的神,如:《海外北經》:“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青蛇”的北海神“禺強”;《海外東經》:“鳥身人面,乘兩龍”的東方神“句芒”。甚至整個山系的山神都是人面鳥身,如《中山二次經》:“濟山之首,自輝諸之山至於蔓渠之山,凡九山,一千六百七十里,其神皆人面而鳥身。”《中山八次經》:“凡荊山之首,自景山至琴鼓之山,凡二十三山,二千八百九十里,其神狀皆鳥身而人面。”

原來《山海經》中大量記載的“鳥身人”並非偶然臆造,或許在遠古時代確有其“原型”所在。

三星堆的青銅鳥文化與上古華夏文明的鳥圖騰崇拜是一脈相承的,與河姆渡文化的太陽鳥圖騰、紅山文化的神鳥圖騰、石家河文化的鳳凰圖騰、凌家灘文化的雙鳥首豕(並封)圖騰等等,原始神靈崇拜的意義如出一轍。

三星堆遺址發掘另一件震撼級的文物就是著名的青銅神樹了。其中一號大神樹高達3.96米,樹幹殘高3.84米。有三層枝葉,每層有三根樹枝,樹枝的花果或上翹,或下垂。三根上翹樹枝的花果上都站立著一隻鳥,鳥共九隻(即 )。

山海探幽(39):三星堆遺址印證的《山海經》巴蜀文化起源

青銅神樹

這應該是《山海經》“扶桑”、“建木”最為接近的原型了,證明了《山海經》並非古人的憑空臆想和胡亂編造(如果沒有三星堆青銅神樹出土,可能還在猜測“扶桑”、“搖錢樹”僅僅是虛無的神話而已),也證明了巴蜀文明並未超出華夏文明體系。

山海探幽(39):三星堆遺址印證的《山海經》巴蜀文化起源

青銅神樹底部

《海內經》:“建木,百仞無枝,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實如麻,其葉如芒”;建木為黃帝所造,是位於天地中心的天梯。《海外東經》:“下有湯谷,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湯谷邊上有一棵扶桑樹,是十個太陽洗澡的地方,在黑齒國的北面。在水的中間,有一棵高大的樹木,九個太陽停在樹的下肢,一個太陽停在樹的上枝。面對三星堆青銅高大的神樹造型,可以馳騁《山海經》“扶桑”、“建木”的原始構想。

能夠相互印證三星堆與華夏文明體系緊密聯繫的,還有三星堆的出土玉器——有領玉璧。

山海探幽(39):三星堆遺址印證的《山海經》巴蜀文化起源

有領玉璧

商代偏晚期出現一種環狀圓口壁,在大圓孔兩面均有凸起成環狀的圓口,用多重同心圓弦紋裝飾,這種紋樣在商以前及商以後都不多見,很有時代特色,稱之為有領璧。此類璧在安陽殷墟婦好墓、三星堆遺址、成都金沙遺址、湖南大洋洲遺址等地均有發現,而以四川成都平原及其附近地區最為集中,不但有玉質者,還有青銅質者,所以四川可能是此類有領器的起源地。三星堆遺址出土的有領玉璧,說明其為華夏文明的遠古主要組成部分。因為在世界文明起源中,古玉是華夏文明發生髮展的一個獨特標誌(參見《山海探幽(3):璀璨獨特玉文化神州遠古演華夏》)。

山海探幽(39):三星堆遺址印證的《山海經》巴蜀文化起源

有領玉璧

經研究發現,三星堆青銅器全部被定性為晚商時期,比中原晚了近500年,三星堆2000年的歷史當中,大部分時間都很原始,後來從中原學來了“二里頭文化”特徵的陶器技藝,然後又在滅亡前從中原學來了青銅技藝,三星堆有青銅器的時候,商朝已經快滅亡了,中原已經掌握青銅技藝700年左右了。實際上三星堆是中原商文化的後續文明,只是因為地域的封閉性而產生了其文化的獨特特徵。三星堆遺址的發掘正好與《山海經》構成了非常難得的相互印證。

山海探幽(39):三星堆遺址印證的《山海經》巴蜀文化起源

三星堆青銅器出現在晚商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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