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6 从发酵的情绪池中将自己解脱出来,做理性之人,行理性之事

心理学从不高深,它就隐藏在你生活中的鸡毛蒜皮里,不管你发现没有,它时时处处在你身边。就像荣格所言:潜意识正在操控你的人生,而你却将其称为“命运”

从发酵的情绪池中将自己解脱出来,做理性之人,行理性之事

刚刚结束的周末,我们上的是空椅子技术。这次的课程和以往不同,老师讲课的时间少,我们实操的时间多。两天课上下来,我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本以为也就这样平淡无奇的结束了,没想到在接近尾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大彩蛋。

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味道。

同学Z提出了他们组在实操中的困惑,顺便问老师能不能现场做一次实操。老师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首先回答了她的问题,并扩展开来,讲了相关技术。在最后,老师说,要不然可以做一个教学示范的实操演练。

早有准备的我,应声而答: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真的有实操机会,我要努力争取,把我对B的愤怒倾泻而出,虽然B就在现场,还是个玻璃心,但是我也不打算避讳。所以老师话音刚落,我就举起了手。

Z也举手,她虽然比我举的慢半拍,但是她认为这个请求是刚才她提出的,所以理应由她们组得到这个机会。而我认为,如果老师同意她的请求,早在第一时间就答应了,就在刚才说要做现场操练时,如果想给他们做,自然也就直接点名了。既然老师没点名,只是表示要做一个实操演练,那就意味着这个演练和刚才她的问题没有必然联系。按照平时课堂的一贯规则,自然是谁先举手谁上场。

我和Z各执一词,在课堂上就开始争抢这个实操名额。仔细回想,她当时的一个行为已经触怒了我(这一点我在后面的实操时没有讲到)。当时我们互相争抢名额时,都在说自己的"道理",我说的是我第一个举手,她说的是刚才是他们先提出的现场做实操的请求。但是除此之外,她还说了别的内容。当时老师一时也不知道如果定夺,她说出了"老师,我们组这个问题都憋了一天了,始终没有实质进展,你就让我们上吧"类似的表达。我当时瞬间就愤怒了,她的这种表达方式让我隐隐的感受到一种耍赖的感觉——这种感觉或者说我对她的这种评判,在后来被更清晰的放大了。我们就像两个孩子,都在各自陈述自己的理由向家长讨要糖果,突然,对方改变了模式,除了陈述理由之外,还加了情感绑架,撒娇示弱这样的讨要模式,这些模式我自己不会,也没想过使用——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方式是"不公平"的,是"作弊行为",所以当我看到对方使用时,我非常愤怒。这个愤怒,既有对对方在我的标准里"违规"的愤怒,也有对别人做到了自己不会,做不到的事情的愤怒——实质上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但愤怒的情绪却是指向对方的。

老师打了个圆场,说先下课休息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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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怒情绪中。我看到包括Z在内的人在教室围城一角嘻嘻哈哈,这时老师W示意我过去,我于是走了过去,我问他们,你们在笑什么?这时Z撇了撇眼睛,对我说:我不管,反正待会我们组必须得上。我当时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气炸了。我愤怒的说:凭什么?我先举的手,你凭什么"必须"上?她也怒了,面目表情也一下子变得狰狞,于是我们俩开始对吵。没吵几句,她就被人拽走了,而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师们则把我当成一个鲜活的案例,开始让我关注当下感受。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面色赤红。

这时老师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我立刻走到老师身边,说:老师,刚才本来我想呈现的是另一个案例,但是没想到意外发生了。我此刻气得浑身发抖,心脏狂跳,我觉得我此时"正在进行时"的状态,特别适合空椅子技术的实操(愤怒,冲突…),我觉得很有意义,所以待会我想上去做实操。

在我表达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一开始的据理力争,而进入到一种"志在必得"的状态,按照心理学的说法,应该是进入到了一种创伤事件的应激反应状态。

老师很显然也看到了我的应激反应,所以马上答应了我的要求。

开始上课,在教室中间摆好四把椅子,这是准备给实操的教学演练准备的椅子。因为已经得到老师的肯定,我知道至少我会赢得一次实操机会(如果是唯一,那是我,如果是两个案例,也会有我),所以我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这时我注意到一个现象,Z拉着她们组的组员,没有回到刚才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站在了准备实操用的椅子旁边,很显然,她是想用这种"既定事实"的方式,不参加竞争,不让老师选择到底谁上场,而使用"无赖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对Z的愤怒一直围绕着这种被我解读为"无赖"、"不守规则"的点上。她的行为让老师也很尴尬。这时,Y老师站出来让大家先回自己的座位,她们继续在那站着,Y老师似乎有些生气,大声的喊了一嗓子:都给我回去,让你们上来再上来。她们才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到这一幕,我有些解气。

老师的实操开始了,毫无意外,是我坐了上去。

从发酵的情绪池中将自己解脱出来,做理性之人,行理性之事

在陈述事实的阶段,我开始语无伦次、声音尖锐的开始陈述我的愤怒。到了情绪宣泄阶段,我更是毫不犹豫的把我的愤怒淋漓尽致的喷了出来。

这种状况在平时是不多见的。隔离、压抑、暂时搁置情绪,是我一贯的处理方式,尤其是近些年更是如此,所以别人总是说我"超理智"。但这种情绪上的宣泄,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有火憋不住的人,但是为了让自己在宣泄争吵时"处于上风",我在宣泄时一般还会附加理智,所以我很少有完全丧失理智,只单纯发泄的时候。这种理智,是保证我不至于被气的晕头转向的自保手段,但不经意间,也是对情绪的压抑。而近些年,我更多的是采用隔离模式,越愤怒,越悲伤,情绪反应越刺激,我的表情越淡漠,一副大理石面孔,冷静到冷酷。这样的模式是首先将刺激情绪隔离,让自己免受刺激之伤,然后再动用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和比较高的认知水平,在事后完成对事件的拆分,消化,并得到最终的释然。

我不是没感受,但有时候,我会用分析性感受替代真实感受。

而那天不同,虽然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坐满了人,但我熟视无睹,而且我也不用考虑我的"对手"的反应,例如会不会激起她更大的愤怒,然后和我对吵,我该怎么吵赢她….这些干扰我宣泄的因素。因为我对面是一把椅子,所以我尽可以尽情宣泄。我记得我用了很多"凭什么"、"无赖"这样的表达方式来宣泄情绪。而且"凭"这个字我在说的时候是带着情绪的说,加重读音,这一点我在当时也意识到了,如果是别人这样,我可能会发笑,但是我自己这样说,我感觉只有这样恶狠狠的表达,才能代表我的愤怒。

所以在之后的理智宣泄阶段,我已经平稳了很多。理智宣泄的内核还是宣泄,但是是带着理智的宣泄,这层宣泄已经让我开始启动思考程序。

宣泄完情绪,老师开始引领我自己思考,找到对方激怒我的点。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只是觉得很愤怒,但这种愤怒是模糊的,需要反复的拆分,直到一层一层的把愤怒拆解开来,情绪才能慢慢消散。

我不能完全记住老师引领我的过程,因为在整个过程中,引领是润物无声的,引领的过程是行云流水般流畅的,没有过分的刻意。在咨询中,引领起到的是穿针引线的作用,在适当的时候,及时关注、提问,带着我思考。如果说我是一个因为愤怒而短暂失明的人,那么老师就像走在我旁边的一个提灯人,他带着一盏小灯,和声细语的引导我,提示我。在遇到有石头的时候,他提示我用脚踢踢旁边,让我发现旁边有块石头,意识到风险,而不是直接告诉我,脚下有石头,你要当心。在走到路口时,他问我想选哪一个呢?而不是告诉我应该向左拐还是向右拐。在路边有野花时,他提示我,停在这,看看能不能闻到些什么。于是我注意到我周围除了黑暗,还有鲜花,神经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刚才的描述,是我的一个感觉和比喻。在整个过程中,有几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反转。

从发酵的情绪池中将自己解脱出来,做理性之人,行理性之事

1.二次宣泄时看到了自己根源性的伤痕

我最初陈述事件、情绪宣泄、理性宣泄的时候,已经做了对负面情绪的宣泄,而且是比较充分的宣泄。那时是对我愤怒情绪的宣泄。但是后面在我情绪平稳下来之后,又曾经有过一次二次宣泄。而这一次宣泄的导火索,是老师就我说出对方的言行是"刺激"了我的一个描述中使用了"刺激"这个词,来向我发问引发的。

老师问我,为什么我觉得对方刺激到我了?对方是怎么刺激我的?

现在想想,刺激这个词应该是我自己无意识的流露。当时我记得我之所以说出这个词,是因为老师问我,如果对方没有达到我的期望,退而求其次,她应该做到什么?我回答说,最起码她不应该当着我的面刺激我,说她不管,必须得她上场这样的话。

我正是在这个环节,完成了情绪上的彻底的宣泄。如果说最初我的情绪是单纯的愤怒,那么在这个时间就变得比较复杂了,掺杂着愤怒、委屈、反抗等多种复杂的成分。在叙述和发泄的过程中,我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指控对象"已经不是单一的同学Z了,而实际上是自己的"旧伤"、"逆鳞"被触动而引发的地震,而且,我也知道,我对Z的指控和情绪也不止指向这一次单一事件,而是我对她长时间情绪的累积。

当时我的身体反应我还记得很清楚,一度,我有头、手麻痹的状态,这是我在情绪十分激动情况下出现的反应,我很熟悉,而且也很久都没有这样发作过了。

我很难描述我当时的感受: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沉浸在宣泄中,因为当时我还能清晰的意识到"旧伤"和"累积",但是我又确实非常投入。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曾用过一段类似的排比句的表达:"你别想控制我"、"谁也别想控制我"、"任何人都不可以"、"没有人可以这做"……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是我对曾经的自己遭受控制的控诉,对曾经的自己被剥夺个人自主意识的反抗。

我记得当时我还使用了类似"别做梦了"、"休想"、"我就算跟你断绝关系也要争到底"之类的表达,在那个时候,我也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在面对伤害和冲突时,一贯采用的"孤勇的断裂模式"。

在那一刻,我深刻的理解了"现在的情境只不过是触发了曾经的情绪按钮"这句话的含义。

而且,我对Z的情绪实际上也是一个累积过程。她的强势、纠缠同时又渴望链接、讨好的模式,令我十分痛苦,我既无法彻底和她断裂关系,又无法摆脱她带给我的刺激。长期以来我和她发生冲突,都是采用隔离模式,先强压怒火,再理性分析。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虽然都关注冲突背后的个人成长,而不做个人攻击,把重点主要放在"从冲突中看到自己的坑洞,完成个人成长"上面,关注"事件"多于"人",关注"成长"多于"冲突"。但不可否认的是,依然有很多未完全处理掉的情绪实际上是被隔离和压抑了。可以说,我对她的"愤怒"也是由来已久,但是又没有彻底爆发过。

这一次的宣泄,是充分和彻底的。在宣泄的过程中,实际上我就已经实现了认知反转。一边宣泄,一边回归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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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坐在前台的是我,但老师的引领是对我和Z同时进行的

不管是老师让我表达对Z的愤怒,解读Z行为背后的动机,还是反复以我和Z的身份在两张椅子上来回交换演练,以不同的表达方式对真相澄清、力求表达精准,这些操作,貌似是对我一个人进行的,疏导的我的情绪,但实际上,作为在台下观看者的Z,也是一个引领。

她在老师对我的引导过程中,也能看到自己行为带来的伤害性,思考自己言行背后的动机,看到自己表达方式的欠缺。

当然我也一样。

老师曾多次拆分,让我以我自己解读出的Z的三种动机做不同的表达,并针对自己的表达再做出相应的回应,反复多次,每一次都问我感受和让我看到达到的效果。

在这个过程中,我越来越平静和理智,我不但看到了自己内心的坑洞,也看到了因为这个逆鳞被触碰之后自己"龇牙咧嘴"的反应。看到了我们互相激发逆鳞后,以不成长的方式进行的沟通的后果和示范出以正确的方式表达之后的结果。

老师只是引着我拿刀把橘子剖开,然后让我自己观察橘子的样子,体会和感受。在这个过程里,我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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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建设性的方向引导

老师上课时总是说咨询师的技术不止是有各种武器,各种型号的刀,能剖开患者的脓疮,更要有能力缝合和善后。否则不管不顾的拿刀解剖了,却晾在手术台上不会缝合,是会害了求助者。

老师一直强调:安全第一!

老师最开始问我对面的凳子,代表谁?我恶狠狠的回答:z。老师笑了笑说,嗯,好,当事人。

这一点在当时我注意到了,虽然Z在场,而且也是我们都认识的人,但是老师一直用"当事人"替代Z的名字。他这样做,既是对Z的保护,避免对她的刺激,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无声的平复,让我不把注意力只单纯集中在Z这个人上,而集中于事件。

但在后来,当我的事件已经完成了认知反转,情绪已经得到了有效疏导,恢复平静之后,老师并没有终止这次咨询。他注意到我虽然情绪平稳,理智恢复,也认识到Z不过是背了我旧伤的黑锅,但是对Z仍没有完全放下。

这个时候,他不再以当事人称呼Z,而是直接问我,以后打算如何和z相处?对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说,我知道Z,理解Z,也已经消除了和Z的误会,但是出于本能,我还是不想太靠近Z。

这正是在事件解决之后,老师对我进行的建设性的方向引导:我该怎么和Z或者Z这一类有可能带给我创伤体验的人打交道?

老师用"还未修炼好的千年狐狸"代表Z这类人,开玩笑的问我这个"同样没修炼好的千年狐狸"该怎么和他们交流和相处呢?

老师之所以对我进行这个引领,是因为他看到了我的创伤和我在面对创伤时习惯使用的"断裂模式",我就像一个带着伤奔跑的小兽,经常会被路上的小草、大树、墙壁….有意无意的碰到,每次碰到我的伤,我就会疼的面目狰狞,吱呀乱叫,然后冲小草、大树发脾气,把它们拔下来,踩在地上跺两脚才解气,并且再也不想遇见这根草、这棵树,因为它们的存在,还让我转变了奔跑的方向。而老师,就是要引领我在疗伤的同时,知道如果再遇到小草、大树,该怎么办?

这种方向性的引领,是具有建设性的,这就把我从和Z的这件单一冲突中拽了出来,也把我从自己的创伤中拽了出来——固然,成长和疗愈自己是不再被碰到"旧伤口"的根本解决办法,但同时,在未疗愈好之前,该怎么面对创伤和带给我创伤的人呢?难道就只能逃避,不面对了吗?

就像老师说的,除了Z,还有Z plus呢?怎么办呢?

这是一类人,让我感受到强迫特质的、无理的、不守规则的,一类人。我应该学会怎么和这一类人相处。

从发酵的情绪池中将自己解脱出来,做理性之人,行理性之事

在老师的引领下,我自己思考和演习了最合适的方法,找到了成长的方向。在表达时,我注意到自己一个现象,当时已经接近咨询的尾声,我的情绪早已平复,也不再流泪了,但是当我说出"我想她不是故意伤害我,而是她自己本身也不完善,也有伤,所以有时还会沿用过去的模式,不小心伤到了我"时,我又一次流下了眼泪。这个眼泪,有对她的同情和理解,也有对自己的同情和理解。我又何尝不是伤痕累累,天天像个炸刺的刺猬,经常伤到别人呢?而当我伤害别人时,也一样是别人的小草、大树,也一样被人嫌弃,被人踩在地上狠剁两脚。某种意义上,我和Z是相似的。

老师的一次不落痕迹,如行云流水般的引领过程,给我们做了教科书式的示范和指引。Z后来在群里@我,她这样说"感恩你的勇敢和真实,也感谢你对我的信赖,我一直都艰辛你和我链接的安全,我也一直因有你这样的伙伴同行而受益。我只想说,只有你是我的好搭档,如镜子一样折射,让我看到了未完整的自己,爱你,再次对我无意间对你的伤害表示歉意。因为信赖,所以可能没有注意你的感受和状况,原谅我的未完善,我的刺伤到了你,也感激你对我的呵护心疼和理解。"她还说,"对我而言这次课程价值连城,让我清晰的感受到了接纳,抱持,也感受到了温和而坚定的力量。也看到自己肆意专注于自己的目标的表达,对别人造成的感受。谨言慎行,觉得自己更有必要去修炼这方面的能力"。而一直在场外围观的王老师,则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感谢你和Z给大家创造的这个学习机会。因为空椅子技术要求的环境比较苛刻。这次示范给到我最大的感受:一是专家把握每一个环节如此的精准,从行为到感受再到认知,反复引领认证。二是始终关注于当下,背景呈现也是着眼于当下问题的解决。三是情绪宣泄和理智宣泄的密切衔接,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润物无声",而作为当事人我,坐在场内,真实的链接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像以往那样用"分析性感受"替代"真实感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突破。而且,我一贯使用的面对冲突直接断裂关系的模式,也在这一次有了更多的视角和办法——一旦有了办法,就一定会尝试采用不一样的处理方法。

每个人都在这一场公开教学演练中收获良多,也再一次的证明,自己的创伤是需要疗愈的,自己的逆鳞是需要拔除的,自己的人格是需要完善的。只有这样,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的更稳,更好,只有成长,内心才会获得真正的丰盈。我们可以肆意奔跑在路上,和小草、鲜花、大树为伴,连呼吸空气也觉得甘甜,内心平和,还溢出淡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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