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4 在世界最冷之地遇到她

"When I photograph, I try to use my instincts as much as possible. It is when pictures are unconsidered and irrational that they come to life; that they evolve from showing to being" - Jacob Aue Sobol

格陵蘭愛情故事|在世界最冷之地遇到她

格陵蘭, Tiniteqilaaq, 格陵蘭的 Sabine MAQE, Jacob Aue Sob

Jacob Aue Sobol 於1976年出生于丹麥,1998 - 1999年, 他在丹麥藝術攝影學院學習。 在1999年的秋天,他獨自去了格陵蘭的 Tiniteqilaaq 並選擇在那裡定居,並且在之後三年裡,他主要生活在他格陵蘭的女朋友Sabine 的家裡,也和 Sabine 的家人一起。由此而出版的處女畫冊 “Sabine: A Love Story”於2004年出版,並在2005年被德意志交易所攝影獎提名。

2005年,Jacob Aue Sobol 帶著一名攝製組人員前往危地馬拉拍攝了一部紀錄片,該紀錄片講述了一名年輕的瑪雅女孩人生中第一次前往大洋的旅程。次年,Jacob Aue Sobol 獨自從拍攝地回來,在那裡Jacob Aue Sobol 遇到了當地土著--戈麥斯 - 布里託家族,並與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個月。Jacob Aue Sobol 拍攝的關於他家人故事贏得了2006年世界新聞圖片中的日常生活類故事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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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Sabine MAQE. Sabine 塗抹上了口紅,穿著高跟鞋

這是為了她妹妹的第一個孩子的洗禮儀式所做的準備。 “Peqqeraava?我美麗嗎?” Sabine 問道, Jacob Aue Sobol/Magnum

2006年, Jocob Aue Sobol 搬到了日本東京,並在那裡拍攝了一系列作品 -- "I, Tokyo" 獲得了2008年徠卡歐洲出版商獎。 “I, Tokyo”最終由法國的 Actes Sud,希臘的 Apeiron,英國的 Dewi Lewis Publishing,德國的Braus,西班牙的 Lunwerg Editores 以及意大利的 Peliti Associati 出版商發行。 Jacob Aue Sobol 於2007年成為Magnum 圖片社的提名攝影師,並於2012年成為正式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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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當地漁民有時候將網掛起來清理和修理它們以便再次使用

一隻鳥在夜間被捕捉,Jacob Aue Sobol/Magnum

Jacob Aue Sobol 在丹麥,泰國,美國,俄羅斯和中國也都有拍攝過項目; 他最近的一本書-- “With And Without You” 收集了迄今為止他20年職業生涯中的一系列作品。 “With And Without You”是他對他父親的一個 “敬禮”。在他父親去世的20年後,也就是 Jacob Aue Sobol 40歲生日的時候,這是他所做過的所有攝影項目的彙總,但他的父親卻從未見過。

“去年40歲的時候,我開始思考如何在沒有父親的情況下度過我人生的剩餘一半。在我的頭20年裡,他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我們在車禍中失去了他,是如此的突然 - 從前一天到後一天他就這樣的離開了。我從來沒有經歷過死亡,就算有也不是這種突如其來的這種感受。

不久之後,我開始從事電影和攝影工作,我所拍攝的所有這一切,都是和他有關,也和我們失去他的方式相關。他離開後促使我產生的所有焦慮都是我一直以來在試著處理的問題 - 我要通過用攝影來表達它,來傳達出各種情緒。

當然,其他的因素也很重要,它們也影響了我為什麼要拍出我自己要拍攝的照片,還有我與我的雙胞胎兄弟的關係 - 我覺得我父親去世後我幾乎“失去了”他,我們的關係變得不那麼親密了,因為我們很難一起試著處理這起事故。在那之前,我們已經分享了所有美好的一切,我們永遠的在一起,甚至哪怕沒有那麼多其他的朋友,因為我們彼此擁有,那就足夠了。

這些情緒非常強烈,我開始通過拍照來表達它們。但我也會說我的照片是關於愛的。它們都是關於愛,並尋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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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Sabine MAQE,Jacob Aue Sobol/Magnum

從你20歲開始創作直到現在,我們看到你的拍攝風格有很強的一致性與關聯性,很令人驚歎。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基本上我覺得自己和20年前開始拍攝的時候是同一個人 - 雖然自那以後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在本質上,我還是一樣的我。我只是想成為自己,只需要我認同自己的照片,就沒有理由去尋找別的東西。如果我的生活中發生了一些變化,也許你可以看到不同樣子的照片吧"。

你是否也曾經受到其他攝影師的影響,或是其他一些斯堪的納維亞地區攝影師的影響?

“當然有,我受到其他人的影響,特別是攝影師 Anders Petersen。當我遇到他時,我不知道居然還可以這樣去拍照。他的作品讓我明白並相信攝影有更多可能性,它可以拉近你與其他人的距離,相機本身也可以用作“關係”的一個紐帶。通過他的作品,我看到攝影不僅僅是關於照片本身,還關乎於你自身和你與這個世界之間的關係。這也完全符合我攝影想來表達的東西。

我的母親也是攝影師,還有我的祖父,所以攝影一直是我家庭生活中的一部分。我的母親拍攝了我和我兄弟共同長大的照片,所以攝影總是在環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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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一名漁夫在等待數百隻小魚游來,它們不時地聚集在浮冰上吃海草

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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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格陵蘭獵人/牧師 Hans JONATHANSEN 躺在他的床上

你的第一本書 "Sabine",看起來與你其他的作品有著很大不同,因為它是關於你當時女朋友的故事,這似乎是很私人化的東西啊。

“是的,Sabine 這個項目與其他的項目是有很大不同的 - 我也很喜愛我其他的拍攝項目,但那是另一種愛的方式。在出版 Sabine 之後,我有幾年的時間都無法拍照。我的攝影是關於我所愛的人,如果拍攝其他人就會感覺怪怪的。 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去克服這個心理障礙,之後才開始拍攝其他人,更確切的說是直到2006年,那時候我剛剛搬到東京,也就開始拍攝陌生人了。我也去了危地馬拉,並且在那裡拍攝了一個家庭的故事,這和我在格陵蘭拍攝的項目一樣 - 我也是和一個特定的家庭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並且將自己的角色努力的置於他們的日常生活中。

當我搬到東京的時候,我在心理上感受到了“完全的孤立”。想成為這個地方的一部分並且真正屬於它是非常困難的。但我擁有小巧的相機,我意識到我可以將其用作與人“聯繫”的工具。我開始在街上拍照,慢慢地意識到我可以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通過我的照片與他們分享這“親密的時刻”。我能夠通過攝影來創造一個大家彼此信任的感覺,並分享這段時光。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一個全新的世界也就為我開啟了。 我從一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工作方式,沒有太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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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男孩的父親在幾分鐘前獵殺了北極熊。

北極熊是當地獵人最大的獵物。不僅因為皮草的價值十分高昂,同時它也是一個很大榮譽的象徵,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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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定居點的年輕人對他們的性和人際關係比較開放

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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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 Tiniteqilaaq, 格陵蘭的 Sabine MAQE,

Jacob Aue Sobol/Magnum

我想知道你在拍攝 Sabine 這個項目之後的感受,拍攝如此個人化和私密的題材也算是一種挑戰吧。

是的,說實話,分享這種愛和戀人的關係以及與Sabine “親密”特點的作品是有點讓我感到沮喪和不舒服的 。儘管 Sabine 總是支持我和這本畫冊的出版,但我覺得我的責任還是太重了。或許在某個時候,她有了一個新的男朋友,我想他也許不會喜歡這本書…...

儘管我喜歡這部作品,也併為此感到自豪,但我內心其實是非常焦慮的。要發表這樣的作品同時也是非常困難的 – 雖然我已經在自家廚房地板上擺放好了這些照片,然後進行編輯,但當你第一次在書店看到這本畫冊的時候,你的感受卻是另一種樣子。一開始我有想過到所有的書店把這些書都買下來。

我不願意再去拍攝如此私人化的項目了 - 這只是你年輕時候能夠做的事情。當時,我遇到 Sabine 的時候我才23歲,那本書有一種非常純真和美麗的感覺,因為我不知道當時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現在我確切知道我想要什麼,當時我是比較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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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 Tiniteqilaaq, 一名老獵人過世,大部分定居在此地的人都參加了葬禮。屍體被保存在棺材中直到夏天,當地面變軟的時候,人們才可以埋葬屍體,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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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 Tiniteqilaaq, 格陵蘭的 Sabine MAQE, 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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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定居點的55間房屋散佈在山坡上。幾乎每個人都在附近有一盞路燈。晚上,家人互相看望並在一起吃晚餐,玩紙牌和講故事,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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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一群婦女正在等待丈夫從狩獵歸來。他們正在嘗試來自丹麥的 Sabine 的指甲油。然後他們打牌,時不時地他們中的一個會焦急地穿過峽灣說道:“Naamminaad,他們為什麼還不回來?”天色漸晚,他們很快就要回家了,Jacob Aue Sobol/Magnum

你曾在一些非常不一樣的的地方拍攝過 - 從西伯利亞到東京,從危地馬拉再到美國。是什麼把你吸引到一個地方去拍攝的?

“我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出於不同的原因。我去了格陵蘭,是因為我的父親送給我一本由格陵蘭的作家撰寫的書,其中包含了關於日常生活的極簡插圖和關於人們日常生活的當地詩歌。在他去世後我又看了這本書,然後著了迷,我的父親也去過格陵蘭,他也跟我講了有關他在格林蘭的一些故事。至於危地馬拉,我的孿生兄弟去那裡拍電影,他邀請我一起去。當我一到那裡,我就又被吸引了。

我去過的很多地方都不是我特別有意選擇的,那種不確定性會讓我感到更有趣。我一般都是先到了那裡,然後才逐漸開始產生好奇。但我覺得無論是哪裡,我總是尋找一些共同的東西 – 並不是什麼奇怪的當地特色。我尋找我們可以共同分享的東西,而最常見的就是我們的生活情感。就像在我的其他照片裡拍下的,比如一對年輕的戀人相戀在莫斯科與在北京生活的一對戀人其實本質上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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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 Sabine 留下了一張明信片,兩塊巧克力和她的戒指放在了地板上,然後她去睡覺,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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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皮特拉克”是一場暴風雪,它覆蓋了格陵蘭90%的冰面,它以驚人的力量加速狂奔並飄向海岸上的所有地方,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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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蘭,Tiniteqilaaq,Sabine MAQE 和西爾帕MAQE,Sabine的母親從超級市場回家。 “皮特拉克”是一場暴風雪,覆蓋格陵蘭島90%的冰面。它以驚人的力量加速併到達海岸上的所有地方,

Jacob Aue Sobol/Mag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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