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6 使劍的年輕男子

使劍的年輕男子

短篇故事:惡徒蕭玉之懺悔

舊時,丹州境內有一片山脈,四面環湖,這山脈由四座山峰組成,高聳入雲,其內中心處隱藏著一個村落,與外界隔絕,這裡居住著一群身穿麻衣的女子,他們正在熬製藥草,此刻一名頭戴青冠的女子正立在一處雕像旁,眼中有些溼潤......

這是一名男子的雕像,面容亦正亦邪,嘴角處還殘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女子的腦海閃爍著一段段記憶......

二十年前,丹州義川縣內住著一人,其名“蕭玉”。此人可謂當世惡人,仗著不俗的武藝,四處搶奪,若稍有反抗,便會遭其暴行,輕者皮肉之苦,重者臥床數月,官府曾派兵緝拿,可此人竟潛入衙門,將縣令嚇破了膽,不敢過問,自此蕭玉便成了縣中一霸,惡名遠播。

在蕭府大堂內,一名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正端著一碗藥粥,來回的吹著熱氣,在他面前坐著一名中年婦女,雙眼無神,像是失了魂一般...

"師孃,來,喝點粥吧....."女子喝了兩口,突然將粥打翻,可男子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第一時間去查看女子有沒有受傷....

若是有人看到此景,一定會驚訝的說不出話,那個令縣中百姓聞風喪膽的大惡人蕭玉竟也有人如此人性的一面...

三日後,一夥紅衣道人突然來到義川縣內,並打著替人看病,分文不收的旗號,四處宣傳,越來越多的百姓前來詢問,把脈之後,需說出生辰八字,便可領取靈藥........有些膽大之人率先嚐試,數年的頑疾竟奇蹟般康復了,人們開始相信這藥的神奇,也開始相信這些道人的恩德....

蕭玉在施藥處觀察數日,猛一咬牙,便回到府內,背起師孃前往那道人聚集地....

剛出府上,步伐太快,撞上了一名身穿麻衣的女子,蕭玉怒氣橫生,抬手做打,卻發現跌倒在地上的女子,眼神清澈無邊,那是一種自曾相識的感覺...

他強壓著怒氣,瞪了女子一眼,背起師孃準備繼續前行....

"等等,你是要帶她去看病,相信我,他們治不好她的病,只會更加嚴重...."女子的話,仿若天外之音,悠然寧靜,分毫不差的傳入蕭玉的耳中。

他回過頭,凝視著女子....

" 我可以治好她的病,請讓我試一試?”不知為何,當女子勸他的那一刻,心中竟有絲絲慶幸,他總覺得那夥紅衣道人有些古怪。

片刻後,蕭玉帶女子進入大宅,此刻的女子儼然換成了另一種狀態,她不停的讓蕭玉配合他,做這個,做那個,蕭玉都一一照做,三個時辰後,泡在藥缸裡的中年女子突然“嗯”了一聲,蕭玉在門外急聲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放心,她很好,再過兩個時辰你就可以進來了...."

日近黃昏,幾名紅衣道人,望著眼前登記的數百人的生辰八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他們擺了一座祭壇,手中法訣變幻,而那些喝了靈藥漸漸入睡的百姓,此刻身體里正冒出一絲白色的氣體,飄向祭壇...

使劍的年輕男子

次日清晨,蕭家府內,一片歡聲笑語,下人們正在打點午餐....

已經恢復神智的中年女子,望著蕭玉,眼角緩緩留下了淚水.... 蕭玉一直保持沉默,直到麻衣女子提出告辭,他才緩緩起身,拿出百兩黃金放於其手,"謝了,這些錢你收下,我蕭玉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

女子笑了笑,略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弧度,她端起身旁的茶水,一飲而盡。

“好了,我們互不相欠,我還要去救其他人呢...." 當女子快要走出院門的時候,蕭玉大喊一聲:“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白晴.....後會有期..."

白晴離開蕭家大宅之後,每日奔走於縣內各地,她告訴眾人“那靈藥其實是一種毒引,配上相應的法訣,便能吸取中毒者的生命,只需半月,人們便會因生機潰散而死..."

可大多數人不願相信,只有很少幾人感覺渾身無力,便讓白晴著手醫治,當他們康復之時,也只是感謝白晴的醫治之恩,對於靈藥真假仍然半信半疑....

白晴無奈,想到縣中百姓要以水源為生,她便將治好的解藥,倒入水源之內,還未來及高興,一群紅衣道人圍住了她 .....

"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藥神族人,聽說她們的生機可是遠遠強於尋常百姓的....哈哈哈!"

"你們是誰?為何要吸取百姓的生機,如此有違天道,就不怕雷罰嗎?”

“伶牙俐齒,雷罰那是以後的事,我們岐山八怪就是要逆天長生....給我抓起來,擺祭壇...."縣內的鑼鼓聲響起,紅衣道人將百姓們召集起來,要宣佈一件大事。

不出一個時辰,祭壇前圍滿了人群,為首的紅衣道人,說親眼看到麻衣女子在河中下毒,接著默唸口訣,除了被白晴解救的幾人,所有人倒地翻滾,那幾人面面相噓,也假裝倒地不起,但他們心中明悟,這麻衣女子確是真正救了他們的人....

隨著紅衣道人的作法,百姓們的疼痛漸漸消失,但那麻衣女子確是汗如雨下,那種錐心的疼痛,令她咬緊銀牙,女子身後慢慢長出了一條尾巴,眾人嚇的尖叫,幾名紅衣道人訕笑一聲,大喝道:“此女乃妖魔所化,你們只要點燃乾柴,配上我們作法,才能徹底消滅她...."

眾人連連應道,每人拿著一根火把,準備將妖女焚燒....

那為首的紅衣道人伏在女子耳邊,輕聲道:“這就是你們一直呵護的人,反而現在要殺死你,難受嗎?桀桀......”

白晴氣息微弱,她望著眼前義憤填膺的眾人,甚至那些她救過的人也夾雜其中,苦笑一聲,不再言語....

就當她閉目等死之際,一道聲音傳入了祭壇,“誰敢動她一下,我就要誰死 ....."

這道聲音渾厚有力,四周的百姓更是有人嚇得哆嗦起來,因為說話的人正是縣內的惡霸-蕭玉 ......

一名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一步步走到祭壇前,當白晴抬頭看到他的一瞬間,心中竟閃過一絲悸動,她用盡力氣,大喊道:“快走,他們並非人類,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此語一出,白晴曾救下的幾人,率先逃跑,緊跟著一鬨而散,只剩下蕭玉,還有眼前的紅衣道人。

蕭玉將外袍脫下,自言自語道:“我蕭玉一生,作惡無數,可卻從未殺過人,十年前,我師尊傳我武藝,帶我鋤強扶弱,可有一天,我們重了埋伏,師尊拼著重傷,殺出一條重圍,帶著我和師孃逃到了義川縣內,那時我們身無分文,師尊危在旦夕,我空有一身本領,卻換不來師尊的救命藥錢,我想去搶,遭到師尊的嚴厲呵斥,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師尊離世,師孃也因此變得呆傻....

我恨這裡所有的人,恨他們的無情與冷漠,恨師尊的迂腐,於是我開始四處搶奪,我要發洩,要讓這些人知道,我的怒火.....正義...哈哈......

直到我遇見你,看到你眼神的那一刻,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我需要守護的東西.....

我不許你們這些怪物,傷她半根毛髮,絕不允許........."

隨著蕭玉一聲大吼,他抽出了那把塵封了十年的劍,那是師尊贈與他的代表正義的劍....而身處祭壇的白晴早已哭成了淚人....

那漫天的劍影,夾雜著蕭玉數年苦修的內力,仿若天罰之劍,斬向幾名紅衣道人...

次日,有百姓在道人作法的地方,看到一灘灘血跡,甚至還有一些妖獸的觸角,有點像是蜈蚣....

自那後,蕭玉也消失了,沒有人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但惡霸與妖魔雙雙消失,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開心的了,義川縣開始大肆慶祝,只是在晚宴上,那幾名曾被白晴醫治的人有些忐忑不安,那是一種來自心靈的內疚.....

"而當晚的場景,蕭玉戰死,臨死前,藥神一族的長老團趕到,與妖道展開了殊死搏鬥,最終長老團犧牲了兩人,斬殺了所有妖道,那是幾隻修煉數百年的蜈蚣....

白晴將蕭玉的屍體帶回了藥神谷,並以水晶雕像塵封其內,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研製出起死回生的藥方,無論多久,只要她還活著............”

使劍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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