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0 故事:強者為尊的現象世界,同為下人,少年蘇幕被一個婢女刁難

故事:強者為尊的現象世界,同為下人,少年蘇幕被一個婢女刁難

清晨,萬物寂靜,晨霧繚繞,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新的溼意,使人聞之不覺感到心中舒暢。

此時,天還未亮,許多人都處於睡夢之中,然而柳府卻如同一臺精密的機器般有條不紊的運轉起來。

這柳府位於宜城城北,佔地數十畝,在這個坐擁人口數百萬的城市中享有盛名,與程、金、宋三家並稱為宜城四族,雖然宜城中大小幫會門派林立不少,但是與這四家比起來卻是大相徑庭,不可同日而語,原因無它,正是因為這四家有著能讓別人服氣的實力。

其實無論在何時何地,強者為尊都是至高無上的生存法則,你有能力,有實力那麼別人就會尊敬你,巴結你,就算你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再卑鄙無恥的惡霸行徑也沒人敢去阻止,甚至於臉上也不敢表露出來,這就是實力強的好處,反之,若是沒有相應的能力那麼一切休談,受辱的終將是弱者。

作為一個外來者,柳府能在宜城有著如今的成就,便足以說明它的實力。

關於它的歷史,則要衍順到二十年之前。當時,一位花甲老人拖帶數十家眷來到宜城,在此落地生根,但卻招到當地三大家族的打壓。為了生存,老人憑藉著手中一柄鐵劍大殺四方,每每浴血而出時腳下便是一堆死屍,經過無數次的廝殺和鮮血的教訓,終於使得宜城三大巨頭對老人手中那柄染血無數的鐵劍產生的忌憚的心理,同時也默認了老人的實力。

因為老人的緣故,柳府便在宜城逐漸生存下來,隨著這二十年來的發展,它愈加龐大起來,光是奴僕就過千人之數。

每日清晨,當主人還沉睡之時,柳府的僕人們便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辛勤的忙碌著,各司其職……

時間在這般忙碌中如指間沙悄然流逝,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揮灑在大地上時,柳府也慢慢熱鬧起來,談笑聲、喝罵聲、嬉鬧聲處處可聞,為這寂靜的清晨平添了許多生氣。

偶爾有些路人經過柳府大門前的青石路,聽到府邸中隱約傳出晨練的“喝哈”之聲時,總會忍之不住停下腳步,望著那硃紅色的寬厚鐵門與高大的圍牆面露嚮往之色。不過當他們的目光停留在門口兩邊時,眼神中便被一種畏懼和羨慕混在一起的複雜目光充斥。

在那裡,兩個赤膊大漢像黑猩猩般粗壯高大,一左一右如同鐵釘筆直地站在大門兩旁,渾身透著一股煞氣,兇狠的目光不時掃向一些駐留腳步觀望的路人,而後者在這種目光下往往都是心中發寒然後灰溜溜的離開。

“唉,如果我能成為柳府看守大門的護衛那該多好啊!”一個賊眉鼠目的削瘦中年人羨慕的望著柳府大門兩邊的粗壯護衛低聲自語。

“嘿嘿,就憑你也想做柳府的守門護衛?別做夢了!”中年人身後傳來一道不屑笑語。

聞言,中年人便聽出聲音來,回頭一看果然是往日一起廝混的狐朋狗友,他挑了挑下巴:“杜二狗,你小子別狗眼看人低,說不定哪一天老子就被招進柳府了,到時候有你好看!”

“我呸,巴老五你當真是白日做夢啊,先不說你這付瘦猴身板,就你那賊眉鼠目的模樣別說做柳府的守門護衛,就是給人家做僕人都不行!”杜二狗雙目一睜指著中年人的鼻子破口大罵,顯然方才巴老五的狠話將其惹怒了。

杜二狗的話頓時讓巴老五一陣氣急,但他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當下只能拉聳著腦袋低聲罵道:“媽的,老子也不想長成這般模樣啊,這他媽是遺傳啊!再說了,我也是隨便想想,可從沒指望能被柳府招募進去。”

“哼,你知道就好,柳府對於我們這種存於生活底層的平民來說,就是一艘豪華大船,我們想要登船在上面謀得一席地位簡直痴人說夢!就算是做拉船的縴夫來近距離的接觸大船,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啊!”杜二狗對此看的倒是頗為清晰,他對往日的同伴嘆息著,道:“走吧,我們還是過著我們的平淡日子吧!”

巴老五點點頭,一雙老鼠眼左顧右盼望柳府大門內瞟去:“讓我再看上一眼,說不定還能看到上次那個水靈靈的丫頭呢!”

“還看個屁啊,若是門口的那兩位大爺看你不順眼,你下半輩子就準備在床上過吧!”杜二狗嘴中如此說著,但一雙眼睛卻也是色迷迷的望門內瞄著,顯然其心中也打著與巴老五一般無二的心思。

二人忘我的瞅著,忽然間杜二狗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緊接著巴老五也有同感,他們轉目一看,頓時與大門旁兩雙銅鈴般的圓目迎在一起,其中蘊含的凶氣使得兩人心中發毛,腳步一軟,然後逃命似的相互攙扶著向遠處跑去。

兩人走後不久,街道轉角處走來一個少年,他身穿淡灰色粗布麻衣,背後揹著一個蘭心草編制的藥簍,徑直往柳府大門行去。

這少年看起來年齡不大,約莫十五六歲,身形孱弱瘦小,膚色蒼白,站在那裡給人一種書生般的文弱感覺;他的頭髮很長,隨意的在頭頂挽了個髮髻披散在背後直垂臀部,清風吹動,額前亂髮飛舞間一張清秀英俊略帶稚氣的面孔浮現而出,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眸子,漆黑、深邃,彷彿一潭幽靜清澈的古泉沒有一絲波動,不經意間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這雙黑瞳的主人姓蘇名慕,他是柳府的僕人,自打半年前接到府中大總管的命令後,每日都去採摘一種名為“東籬”的花朵。

這種花的生命極其短暫,只有經過清晨的晨露滋潤方才開.苞綻放,而落日之後便會凋零。是以,每日寅時蘇慕就出發前往北城門三里之外的山林中四處尋找採摘。

半年來,蘇慕日日如此,在山林中穿梭著、尋找著,長時間的採摘東籬花越來越少,好在那處山林頗為廣泛費些時間也能圓滿完成任務,不過今日卻有些意外,當蘇慕前往那片山林中時才發現那裡似乎發生什麼劇烈的戰鬥一樣,一顆顆高大粗壯的樹木折倒在地上,許多瘦小諸如野雞野兔這種小動物以數百計橫屍樹下,刺鼻的血腥味和著晨霧瀰漫在森林中,一時間將蘇慕嚇得不輕。

乾嘔了許久,蘇慕方才飛快的逃離那片血腥之地,然後去了更遠的山林中才摘滿整整一簍東籬花,饒是如此中間也耽擱了許多時間,使得今天竟比往常多花費了一個半時辰。

回想起山林中發生的一切,蘇慕的胃又隱隱翻滾起來,他嘗試著去壓制翻騰的胃部卻毫無作用,無奈之下只好努力的不去想那些令人作嘔的染血屍體。

“呼~”

深深的吐了口氣,蘇慕的胃慢慢平靜下來,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漬,直接跨入柳府的大門,那門口的兩個護衛知道他是府中僕人,所以並未阻攔,只是在其跨進大門的瞬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進入大門,眼前豁然開朗起來。一條寬敞的足以容下四五輛馬車的白色花崗岩石道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刺得蘇慕有些眼疼。

在石道兩旁,每隔三丈便聳立著一根粗約四尺高達兩丈的石柱,石柱表面密佈著一些深淺不一的痕跡,細看之下方能發現那些痕跡豁然是劍痕。

這些石柱蘇慕早已看過許多次,所以他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然後便沿著石道往前走去,偶爾遇到一些衣著華貴的男女總是恭敬的彎腰躬身然後才繼續往前走去。

如此走了約莫半柱香時間,蘇慕就拐進一條林蔭小道,幾經兜轉輕車熟路的繞了一條條鵝卵石路,耳邊漸漸清靜下來。

當蘇慕走完一條靜的只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小道時終於來到一處別苑門前,他靜靜的看著門柱牌匾上,那裡上書三字,古樸而蒼勁——靜心閣。

此地當真配得上靜心二字,在這裡沒有府中其他地方的嘈雜,入耳只可聞蟲鳴鳥叫,入鼻只可嗅花草清香之味,每次來到這裡蘇慕都會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安寧感,彷彿母親的懷抱一樣,讓他分外留戀。

有時候蘇慕甚至在想,是不是在靜心閣的上空籠罩了一層天然的屏障,所以這裡才會如此的安然寧靜,想到這裡他不禁抬起頭望天空看了看,入眼一片蔚藍,哪來的什麼屏障之說。

就在蘇慕抬頭看天時,一個青衫少女蓮步輕移往別苑門前走來,人還未到聲音便傳了過來:“蘇慕,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發呆,你知不知道今天你遲到了一個半時辰,老爺沒見到東籬花已經發火了!”

清冷的低喝聲將蘇慕喚醒,他看了看走進身前青衫少女,心中咯噔一聲,面色有些難看,暗道:“慘了!”

“你還在這裡作甚?”那青衫少女瞥了眼蘇慕沾染了汙泥露水的灰色麻衣,眼中露出絲絲不屑,不耐煩的道。

對於這種眼神蘇慕在府中生活十五年,早在七歲以後便已習慣,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沒能及時完成府上交待下的任務,而且主人似乎已經發火了。

作為一個僕人,蘇慕深深明白主與僕之間關係與差距,若是主人不高興,輕則一頓毒打丟掉飯碗,重則一條人命。

他一個小小僕人就算死在府中也沒有任何人為其出頭,到時候恐怕父母家人也會受到牽連。當下蘇慕也別無他法,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一番,然後硬著頭皮走進靜心閣內,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與那青衫少女說過一句話。

望著蘇慕離開,那少女嘴角掀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道:“哼,一個小小的低賤僕人居然敢對我如此冷淡,我看過了今天你還有沒有那個命在我面前故作清高!”

少女說這些話的同時,她絲毫沒有審視一下自己,其實她本身也不過是柳府中一個普通婢女,論起身份地位也不比蘇慕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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