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大山里的女赤脚医生 为进药卖掉了耕牛


她是大山里最后的赤脚医生,因为经济窘迫舍不得买药箱,只能提着篮子行医。一间四处透风的竹楼,成了乡亲们最温暖的医院;她用瘦弱的肩膀,担负起附近2500多人的健康重任。 她叫李春燕,1974年出生,中专毕业,贵州省从江县雍里乡大塘村卫生室卫生员,她自上岗以来,在没有工资、医疗条件极差的情况下,十几年如一日,为贫困的乡亲们看病拿药解除病痛,为病人垫付和免收的药费数以万计。摄于2017年4月21日。

大塘村是苗族村寨,仅有她一个卫生员,乡亲们一直缺医少药。过去,村里没有医生。得病了,除了硬抗,就是请巫师驱鬼辟邪,或是用土法偏方治疗,生死只能听天由命。她的出现,使乡亲们的健康有了基本保障。现在,绝大部分乡亲们已经不相信巫术,逐渐习惯了到卫生室看病吃药。 从某种程度说,她不能称作医生,只能叫做“卫生员”。因为她没有编制,不享受政府的工资和其他待遇。由于乡村诊所难以为继,大部分乡村卫生员已改行了。

李春燕也面临着现实的问题,乡亲们没钱来看病,只能记账赊欠,啥时有钱啥时还,没钱也没办法。2004年初,因为赔本实在开不下去的她决定关掉卫生室,和老公一起去广东打工。当他们准备走的时候,知道消息的乡亲们来到她家。大家你一元我两元的凑了一百多元递给她:“李医生你走了,乡亲们病了可怎么办?”“这是大家还你的钱,实在不行我们把家里米卖了给补齐。” 话说到这了,她也不忍心离开这些把她当菩萨看的父老乡亲。


李春燕的账本上写满了5角、1元、2元的账目。“都是乡亲们看病欠的,本来没必要记这么清楚,大家一有钱就会主动来还,她主要是为了在进药时心里有数,才记这个帐。” 半年村民的欠账就用了4个账本,以前所欠的几千元被深圳一位好心人寄钱来抹平,要不然账本还要更多。一笔笔欠账的背后,真实地反映了大塘村村民的贫困。 乡亲们平时很少有现钱,只能是年底孩子打工回来才有能力还上医疗费,她最了解乡亲们的苦衷。

附近寨子一村民12岁的孩子患了肠套叠,在医院治疗花光了几千元的贷款后,再也筹不到钱住院了,他们只好来找李春燕。 为了给孩子治病,她每天得往他家来回跑4趟。 两个月时间,她累得实在受不了,索性把孩子接到家里来治疗,一个多月后把孩子病治好,她没要一分钱,她也知道孩子家确实没钱。 她卖给村民的药,与批发价差不多,遇到特别困难的乡亲,她甚至连药费也免了。每年她要为村民接生几十个孩子,每个收入不超过5元。

因收入太少,卫生所时常出现断药现象。没办法的李春燕只得到城里的药店去赊,但总赊人家就不赊了,只好将家里唯一的耕牛卖掉,并把老公打工多年挣的5000多元也全部贴了进去, 家里为此还欠了7000多元的债。她家盖的新房,因拿不出钱买瓦,她只能看着房子叹气,遇上天气不好,雨水和雪花都会飘落到床上,此时他们根本无法入睡,直至在广东打工的妹妹知道情况后,实在看不下去帮助了1000元,他们的新房才有顶。


其实,李春燕也不知道卫生所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虽然在一些好心人的捐助下,她的卫生室比以前完善了些,但仍很难满足村民看病的需求,大部分病还得到条件好一些的县、乡医院治疗,面对病情稍重的乡亲,她还是感觉到自己无能为力。她很迫切的心愿是能拥有一台B超机,这样为乡亲们看病能更方便。其实,尽管她的卫生室比较简陋,但离乡亲们最近最方便,大家有个头疼脑热不用花很多的钱,所以乡亲们离不开这些最接地气的卫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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