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2 韓復榘與七歲幕僚(民間故事)

韓復榘與七歲幕僚(民間故事)

民國年間,山東省主席韓復榘手下有個叫趙君仁的軍需官。趙君仁本是個平庸之輩,但他有個非凡的兒子叫趙一鳴。此童唇槍舌劍,好生了得,在齊魯大地有“小張儀”之稱。

有一天,韓復榘心血來潮,命副官將年僅七歲的趙一鳴叫來。“韓主席”撫摸著趙一鳴的小腦袋說:“聽說你有個二伯在閻錫山手下當差,他比你老爹聰明多了!”

“我二伯確實聰明過人,但不過是小聰明;而家父大智若愚乃大智慧,故我二伯和家父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韓復榘見趙一鳴大言不慚地猛誇自己平庸的父親,笑道:“你說你老爹比你二伯聰明,說說道理來給本主席和在座的諸位聽聽。”

趙一鳴“大賣賣”地呷了口茶,然後面向韓復榘和其幕僚們一拱手說:“古人云,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家父投了山東明主韓主席而二伯卻誤投山西地頭蛇閻錫山,請諸位高參評論評論,他倆究竟是誰聰明?”

趙一鳴這番話可把韓復榘樂壞了,當即賞給趙一鳴十塊銀元和兩盒日本糖果餅乾,當著諸多部下的面將趙一鳴摟在懷裡並直誇他聰明。真是無巧不成書,就在這時,趙軍需來向韓復榘稟事,平時從不正眼看他的“韓主席”這回臉上卻笑成一朵花,他得意地拍著趙君仁的肩說:“趙軍需啊,常言道好兒不在多,一個勝十個。你養了個好兒子,他可真會說話!”

趙軍需受寵若驚地說:“韓主席過獎了,犬子笨嘴笨舌不會講話……”接著,趙軍需開始喋喋不休地埋汰起兒子來,韓復榘被他的“謙虛”惹火了,當場摑了他倆耳光並大聲吼道:“常言道,小孩嘴裡吐實話,你兒子講的實話俺也愛聽。你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瞎嚷嚷,真掃興,還不快閉了你那鳥嘴!”

趙軍需在眾目睽睽之下遭此羞辱,火“騰”地升起,但他不敢朝“韓主席”發火,便“抱不動冬瓜抱瓠子”,大罵兒子在“韓主席”面前丟人現眼,也當場摑了兒子倆耳光。

韓復榘見趙軍需竟敢在他面前撒野,將手一揮,大喝一聲:“拖出去……”

趙一鳴眼疾嘴快,忙打斷韓復榘的話頭,大呼:“聖人云,‘君打臣不羞,父打子不羞’。大人不記小人過……”趙一鳴邊說邊向父親使眼色。這一幕全被韓復榘看在眼裡,他對趙一鳴隨機應變的口才和“臨危救父”的孝行非常欣賞,便愛屋及烏沒有追究趙軍需的過失。

之後,韓復榘便收趙一鳴為義子,還聘用趙一鳴為幕僚,每月照發豐厚的薪水。韓復榘常常自鳴得意地在屬下面前說:“我過去常聽說書人講,古時候秦國有個十二歲的鐵嘴神童叫甘羅,如今我韓向方(韓復榘字向方)有個七歲的鐵嘴神童叫趙一鳴。我一定延請名師,把他培養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少年奇才,我要弄個天下第一伯樂噹噹,哈哈哈……”

再說韓復榘與趙一鳴結為“忘年交”後,有一天,趙一鳴找韓復榘,說昨晚做了一個夢,恐非吉兆。夢中有一神仙在空中對他說:“念你與韓某人有緣,故託你轉贈一物予韓,若韓能從中悟出禪機,可免一劫,否則……”講到這裡,神仙突然將話頭打住,從雲裡扔下一物,此物輕飄飄地落在趙一鳴面前……

說著,趙一鳴拿出了神仙夢中賜的“神物”,給韓復榘看。韓復榘定神一看,見神仙所賜之物竟是一塊尋常的老生薑,姜上依稀刻著“泰山頂上不勝寒,蕩滅寒氣有老薑”字樣。韓復榘哈哈一笑,以為畢竟是小孩子,逗自己玩呢,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1938年1月3日蔣介石在開封召開高級軍事會議,韓復榘到開封后立即被捕,並於1月24日在“軍法會審”後,以“不聽命令,擅自撤退”為由被槍殺,時年48歲。

不知韓復榘臨死前,有沒有悟到七歲幕僚趙一鳴假託夢境勸其急流勇退以求自保的苦心。不過這事傳到民間後,便有好事者說,山東土皇帝韓復榘遭此劫難乃系智商不高所致,因為他沒能“悟”出趙一鳴向他轉述的“夢中玄機”。這分明是告訴韓復榘,“泰山頂上不勝寒”乃指韓復榘在山東當上地位最高的省主席已被自己的剋星“惦記”著,而這個剋星就是能蕩滅寒氣(韓復榘氣數)的老薑(姜蔣音近,老薑乃暗指老謀深算的蔣介石也)。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當韓復榘被蔣介石騙到開封時,趙一鳴暴病而亡。他在臨終前再三央求父親將其安葬在豫鄂交界處的雞公山上。趙君仁滿足了短命鬼兒子的遺願。起初趙君仁以為兒子選葬雞公山是為了能和疼愛他的已故姥姥相伴,誰知一個月後,韓復榘也被蔣介石葬在雞公山。又有好事者說,因韓復榘在出道前曾找相士算卦,相士說他是蜈蚣精投胎轉世,韓復榘對此說深信不疑,便在背上文了條騰雲駕霧的飛天蜈蚣,企盼將來能飛黃騰達。後來韓復榘“犯上作亂”引得老蔣動殺機,所以蔣介石將其葬在雞公山,就是要用“雞公”來鎮住韓復榘這個“蜈蚣精”;而趙一鳴則是一鳴驚人的大鳥,道行遠在雞公之上,他為了報答韓復榘的知遇之恩,所以他選葬雞公山,以便威鎮“雞公”而庇護“蜈蚣精”。當然,上述傳聞不足為信,但,趙一鳴為何會在大限之際鬼使神差般地選葬雞公山,以便日後能與乾爹韓復榘相守相伴,至今仍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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