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世快一年了，她活到93.比我爺爺多活了20年。記得爺爺走的那年是1997年，湊巧的是他們都棗樹剛發出嫩嫩芽季節是走的！用汪峰的歌詞“埋在了春天裡”
爺爺的棺材是奶奶找鄰縣的許木匠打的。用的是家裡種的槐樹，槐樹有兩種一種5月開花，一種7.8開花來的花據說可以染布。後者可以做棺材，木製比較硬。
那年不是94就是95年吧！我上小學4年級。那年爺爺尿尿總是尿不出來，尿出來也只是一點！爺爺開始輸液！我放學就守著他，爺爺對我很好，總是給我買“果子”我們老家管油條叫果子。小時候總覺得果子是世界上最好最香的吃的，因為它從滾燙的熱油機出來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只有快不行的人才輸液。老人們走了後，都會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堆著一堆葡萄糖的玻璃瓶子，管子，針頭。
那天我放了學，西邊晚霞滿天。奶奶領著我出了過道往北走，然後在往西走，經過隔壁村子的村北然後在往北，天已經黑了下來。經過一座橋，橋下有條河。那條河很兇。好多孩子還有十多歲的半大孩子都死在這條河裡！有的是爬橋上的閘門掏鳥摔死的，但多數是摸魚淹死的！不過那些死孩子我一個也沒見過！我也和小夥伴們摸過魚，但是我沒敢去深處，所以現在我不是很怕。
奶奶是舊社會出生的她裹過腳，後來民國了又不裹了。即使如此她的腳也不是很大。走在橋上我感覺後背直颳風，我拽緊奶奶的衣腳。橋不是很長，不到2分鐘就過去了！橋的北邊有個麵粉廠。有過麵粉廠再往西就到了許木匠的村子，到了以後正好許木匠正好在家，奶奶跟他說，木頭我們出，他給做，給加工費。多少錢我忘了我對錢不是很敏感！我對路記得很熟！長大了我也沒有迷過路！許木匠家整在撈餡餅，給了我們一塊！我和奶奶一邊走吃著往家走！回去的時候我認識路了，我有在前頭。走到一棵楊樹下奶奶說歇會兒。奶奶脫下她的鞋小鞋，奶奶有腳氣，它擠了一會，奶奶說擠出來的水是毒水兒，擠出來就不刺撓了。坐了一會站起來我們回了家！
後來許木匠來了做起棺材，每天斧頭鋸子鑿子一陣響動，爺爺竟然早上每天遛彎兒了，後來他找到一個法子說摁住肚子上一個地方就能尿出年來，他好了！現在我知道:人都是怕死的，沒人願意死。可有誰逃不了死。有一天我也會死，雖然我不知道是哪天！我死了我要跟爺爺奶奶埋在老家，小時後他們最疼我了。
棺材做完了，沒刷漆，放在一間空房子裡，後來爺爺死就是用的這口棺材。
我想念我的爺爺奶奶。我明天下班後，就吃點飯，帶著我北京的媳婦，坐火車回老家給他們上墳！
(第一次寫作，好與不好。大家理解吧)
[ 上次修改時間：2018年4月4日(星期三) 下午4:34 ] 裴子俊 2018·4·4
閱讀更多 裴子俊1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