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 人类传染病大多来自动物,这次的肺炎也一样

2017年,经过13年的追踪,科学家们最终确定了SARS病毒起源于蝙蝠。除了SARS以外,人们熟悉的H7N9禽流感、埃博拉、中东呼吸综合征等等。这些新发传染病都有一个特点,它们都和动物有关。研究人员做过统计,有超过70%的新发传染病来源于动物。

人类传染病大多来自动物,这次的肺炎也一样

实际上这些病毒不是现在就出来的,它往往是和自然宿主长期进化了很多很多年,短则几十年,长到几百年,甚至上万年。这个病毒不是冲着我们人而来的,它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不断地繁衍下来。(信息来源:一席)

人类与传染病

传染病以复杂而微妙的方式影响了人类的演化和历史。地方性的疾病和流行性的疾病可能决定了人口的密度、族群的分布以及基因的传递,同时也可能决定了战争、侵略、移民和殖民的成功与否。传染病可以被视作人类进化过程的反映,特别是当我们着眼于微生物是如何适应新环境,并利用出现的机会接近新宿主时。除了解释人类传染病的自然历史外,近来的研究也给人类进化早期的移民路径、动植物的驯化,以及现在和未来的人类和微生物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视角。

导致传染病的细菌家族早在人类起源之前就已经繁荣昌盛。但是对于需要大规模人口密度来进行传染的流行性疾病,其对应的致病菌则是相对来说新近才有的。许多病菌具有特定的感染物种,但人类历史上的一些主要流行病,比如黑死病、疟疾、黄热病以及肺结核,都能感染其他动物。野生动物或者家禽常常以极大的密度营群居生活,它们同时也成了向人类直接或通过携带有病菌的昆虫传播病菌的源头,如具有特定的感染物种的病菌的存活与其造成的疾病的严重程度、宿主群体的大小及密度、宿主免疫系统的反应及病菌寻找新宿主的能力相关。某些病菌只能在急性期进行传播,因为感染因子会随着宿主的痊愈或死亡而消失。当这样的病菌被带入一个小族群时,整个族群将受到感染,最后要么全部死去,要么全部痊愈。这样的病菌并不能在小的人类族群中长期留存。然而,大群野生动物往往携带着多种可以传播给人的病菌。驯养家禽、大规模聚居、构建永久的村落、城镇带来的代价之一就是新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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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停留在处于恢复期的宿主体内,还是慢性病变中,或是长期留存于携带者体内的致病菌,即便是在很小的人群中也有几率找到新宿主。一些疾病是共生细菌带来的,它们无害地生活在宿主体内,直到特定的干扰触发了它们的致病机理。共生通常会意味着双方长期的互相适应,故而这样的疾病也可能是最古老的突变的基因带来的变种蛋白质,如镰刀形细胞血红蛋白,或许反映了人们受制于如疟疾般的古老灾害的进化适应。

人们常常认为,现代人和所谓的原始人之间存在对疾病的易感染性和抵抗力差异。然而,对“现代人”和“原始人”死亡率的对比极有可能带来误导。流行病肆虐期间的死亡率受到两种因素的影响,即是否对此种传染病有过先前的接触经验,以及对病人的关怀。倘若传染病暴发在一个小的孤立人群中,可能就不会有幸免于难的成年人来照顾孩子和病人。那些可能存活的人也会因为缺乏食物、饮水和起码的照顾而死去。

人类行为和技术的改变给致病的微生物媒介带来了新的挑战和机遇。几千年的狩猎、觅食、烹饪,以及动植物的驯化和永久居住地的形成,改变了人类和微生物的关系。在更近的历史中,农业、畜牧业、商业、居住、旅行、交通、性关系,以及注射、输血、组织器官移植等医疗技术的使用,都给传染病的传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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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新浪

通过远古时期人类与动物遗物来解释疾病的古病理学研究表明,传染病比人类更为年长,同时在其他物种中也同样流行。对远古化石、博物馆中的骨骼、动物园中的动物以及野生动物的研究都表明了传染病历史久远。古病理学可以提供有关古代人口健康疾病死亡、环境以及文化的信息。因为远古人类疾病的直接证据十分有限,科学家必须使用间接手段来得到史前时期的暂时认知。比方说对我们近亲大猩猩和猴子的研究就表明:野生灵长类动物也受到诸如关节炎、黄热病和寄生虫等病症的折磨。现在科学家相信,人类从猿类中分离出来的时间在500万到800万年前的非洲。我们的祖先,第一只“裸猿”说不定就受到现代灵长类动物同样病症的困扰。

在旧石器时代,人类学会如何制作石头工具,建造庇护所以及创造独特的人类社会结构。一般来说,他们是机会性杂食动物扮演着清道夫和猎人采集者的角色,通常仅会以为数几十进行小团体活动。而与动物尸体接触的清道夫和猎人采集者往往暴露在寄生虫病原体或是带病的载体前。直到人类习得生火来制作熟食之前,食用生肉或是腐肉一直是人类生活中极大的健康威胁。为了食用野生动物的肉类,整个狩猎、剥皮、宰割到简单加工和最后的食用过程,都让人类与各种不同的寄生虫和病原体接触。

大多数关于史前人类疾病的证据都来自对骨骼遗体的研究。人的骨组织并非一成不变,相反,人体会一直改进骨组织来应对发育的刺激以及生理和病理的压力。很多因素,如年龄、性别、营养及疾病都影响骨组织,特别是在发育期,饥饿、严重的营养不良和严重的传染性疾病都可能在骨和牙齿中留下可供诊断的线索。比如若是婴儿发生了严重腹泻,其骨骼和牙齿的发育就会受到干扰。大多数传染性疾病都只影响软组织而不是骨组织,但某些如结核、雅司病、麻风、梅毒以及真菌感染一类的疾病就会在骨组织中留下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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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后遗症包括:呼吸系统的弥漫性间质纤维化、间质性肺炎、机化性肺炎、局灶性纤维化;运动系统的股骨头缺血性病变及坏死、髋关节滑膜炎;精神障碍等。

某些条件对于有机物的保存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于是就有可能在史前的居所遗址周围找到人类的粪化石,那些遗址多半是远古人类便池一类的所在。由于动植物的某些部分对于人类来说有点难以消化,所以如果能仔细分析其中的物质,诸如花粉粒、炭化物、昆虫及其虫卵,我们就有机会从粪化石中窥知关于饮食疾病以及食物处理技巧等信息。在极少数情况下,由于有利的埋葬条件或各种保存技术的特意使用,史前遗体柔软的部分会保存至今。木乃伊化的人类遗骸可以提供传染病和寄生虫感染的证据。在西半球,天然木乃伊化比人工方法更为常见,但被称为“制篮者”(Basket-Makers)的史前人们会故意将尸体风干,并将其塞进大篮子。这种木乃伊为哥伦比亚前美洲人的结核病、钩虫病和其他疾病的存在提供了证据。

从旧石器时代的生活方式转变为以农牧业为主的新型社会格局的过程,被称为新石器革命。近来对农业起源的研究表明,农业生活几乎在12000年前就被普遍接受。与作物种植、动物驯化以及建立永久定居点有关的深刻变化也导致了人类疾病模式的重大转变。随着人口数量和人口密度的增长,人类成为许多疾病的合适宿主,而这些疾病先前仅仅在大群野生动物中发现过。驯养山羊、绵羊、猪以及牛等家畜改善了古代人的营养状况,但这些动物身上难免藏有病原体和寄生虫,并会吸引许多传染病的传播载体。有些人采取游牧或半游牧半畜牧的方式,在季节性牧场之间放牧,或者跟随动物寻找水和牧场。人们和他们驯养的动物往往非常接近。人、狗、绵羊、山羊、猪或牛的紧密接触,使传染媒介能够攻击新的靶标并与其他微生物混合。当人们被家畜舔、咬、接触,或者通过家畜咳嗽时的空气以及家畜被屠杀,其身上的一些部位被使用或吃掉时,细菌就可以从动物传播到人类。永久性住宅、花园和田地为昆虫、啮齿动物和其他害虫提供了便利的栖息之地。储存的食物很可能会吸引害虫,并被排泄物、昆虫细菌、霉菌及其毒素污染。早期农业人口的基本粮食供应可能比狩猎采集者可用的食物供应更可靠,但是已经定居的人口可能受到作物歉收、饥饿和营养不良的影响,这将使他们更容易感染传染病。当地的饥荒可能导致人们对邻近或遥远的人口定居点的侵略,而他们可能将寄生虫和病原体传播给新的领土和人口。

高度传染性疾病不能被狩猎采集者或农民的孤立的群体持续传播,因为没有相当大数量的易感主体生活在非常接近的地方,传播它们的微生物通常无法生存和繁殖。这样的微生物通常会导致短期的疾病,这使得存活下来的宿主产生免疫力。为了维持一系列传播途径,这些微生物必须不断找到易感染的个体,并且它们还能再传播给其他易感主体。大数量的定居人群为病原体从个人到个人以及动物到人类的传播提供了许多机会。连接永久定居点的乡镇网络为传播传染病提供了新的机会。通过使用马匹和骆驼、货车和船只扩大的贸易和旅游网络将微生物携带到新的环境中,在那里可能会找到一系列易感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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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狸

一些专家认为,原来感染其他动物的微生物导致了绝大多数人类传染病。感染人类的病原体的最可能来源或许是驯养的狗、绵羊、山羊、牛、猪、马和猫。但是啮齿动物、鸟类、海洋哺乳动物和蝙蝠也将病原体传播给人类和其他灵长类动物。寄生于我们人类或灵长类动物祖先体内的微生物可能仍然伴随着我们,要么作为常见的肠道细菌,有助于消化食物;要么作为病原体如疱疹和肝炎病毒。被称为人畜共患病的动物疾病在其传统宿主中可能相对温和,但在转移到新宿主物种时可能非常致命。虽然微生物最有可能传播给相同或密切相关物种的个体,但一些病原体能够跨越物种障碍并攻击广泛的宿主。微生物可能会使用不同的传播策略来接触到不同的宿主物种。许多疾病可以由动物携带,并在昆虫媒介的帮助下传播给人类,而不必与被感染的动物直接接触。例如,引起昏睡病(锥虫病)的原生动物在马之间作为性病传播,但通过跳蚤和苍蝇传播给老鼠和人类。

人与动物之间关系的改变持续地为病原体提供机会,使其从正常的动物宿主传染到人类,或从人类到其他动物。例如,人类直接或间接地将脊髓灰质炎、结核、疟疾、流感以及肺炎、脑膜炎和麻疹传染给其他灵长类动物。人类也为其家养动物向野生动物传播微生物创造了条件。当欧洲人在19世纪80年代把带有牛瘟病毒的牛带到非洲的时候,这种疾病在非洲家养的牛之间迅速流行,并迅速蔓延到野生动物,包括水牛、角马、长颈鹿和羚羊。

(本文摘自《传染病的文化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9月出版,略有编辑,以原文为准)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美] 洛伊斯·N.玛格纳 著 刘学礼 主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9年9月

新型冠状病毒预防tips:

一是勤洗手。包括在制备食品之前、期间和之后;咳嗽或打喷嚏后;照护病人时;饭前便后;手脏时;在处理动物或动物排泄物后,立刻用肥皂、含有酒精的洗手液和清水洗手。

二是主动防护。在自己咳嗽或打喷嚏时,应用纸巾或袖口或屈肘将口鼻完全遮住,并将用过的纸巾立刻扔进封闭式垃圾箱内,并洗手。易感人群应尽量避免去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可佩戴口罩减少接触病原风险。避免在未加防护情况下与病人密切接触,避免触摸其眼、口、鼻。同时注意保持家庭和工作场所开窗通风,环境清洁。

三是避免密切接触。尽量避免在未加防护情况下与养殖或野生动物近距离接触;避免与生病的动物和变质的肉接触;避免与生鲜市场里的流浪动物、垃圾废水接触。

四是良好安全饮食习惯。将肉和蛋类彻底煮熟食用,处理生食和熟食之间要洗手,切菜板及刀具要分开。

戴口罩、勤洗手。如有发热等症状,请及时就医,谨遵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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