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8 故事:姚子正欲走,卻感鬆軟乏力,她看見凡隺卑鄙淫蕩的笑

故事:姚子正欲走,卻感鬆軟乏力,她看見凡隺卑鄙淫蕩的笑

第二年春,公子凡隺提議先行對鄭國邊境進行襲擾,以試探鄭國以及楚國的反應。當然,公子凡隺再次推薦公子蘭,並向晉文公表示:“此次只是試探性襲擾,並不真正攻打,不算為難公子蘭,希望君父能派他與兒臣同去。”重耳覺得也是,這麼大的戰事,公子蘭總該有所表現吧。

姚子聽說後,馬上使人找回外出狩獵的公子蘭,告訴他說:“聽說公子凡隺在國君面前請求與夫君一同先行襲擾鄭國,不知夫君有何想法?”

“襲擊鄭國必遭國人不齒,就算以後歸國即位,也難服眾臣。但如若再拒絕,也勢必會引起國君不滿和質疑,恐怕會影響求立世子的大計,這該如何是好?”公子蘭再次陷入苦惱與無奈。

“實在不行,以妾之見,不如暫且向公子凡隺屈服,許他以好處,事情定能峰迴路轉。”姚子在公子蘭耳邊如此說了一番,公子蘭面帶憂色,只是嘆氣。公子蘭取出兩對龍鳳白璧交予姚子,姚子用絲帕精心包了,只待午飯過後出門。

姚子一人徑直朝君夫人季隗的朝陽宮而去。正巧,季隗正抱著自己心愛的貓在花園裡曬太陽,僕人將姚子引至。季隗並不拿正眼瞧她,只用粗糙的手撫摩著貓油光發亮的皮毛。姚子先行行禮,而後表明來意。季隗不緊不慢地說:“你也知道,國君最忌諱後宮干政,我雖貴為公子之母,卻不便於過問此事。”

姚子見季隗並無相幫之意,遂取出龍鳳白璧一雙請求務必指一條明路。季隗頗顯無奈,讓下人收了,說:“咱們主僕一場,你遇到困難求到這,我也沒有不幫之禮,只是你也知道——”季隗嘆了口氣,說:“既然建議由我兒凡隺所提,想必他定有辦法幫到你。我命人引你前去見他,你就說明我的意思即可。”說罷,繼續撫摩自己的貓。貓悠然地躺在季隗懷裡,眯著雙眼,享受著主人的愛撫。

姚子思忖再三,便跟隨下人而去。剛進公子凡隺府,就聽見有人叫喊歡呼。及至見到公子凡隺,兩隻鬥雞已是遍體鱗傷,地上零零落落地散著幾根雞毛。那種天生好鬥的性格讓彼此躍躍欲戰,充滿著雄性強烈的征服欲。

凡隺看見姚子,先是一驚,而後便假惺惺地謙讓進屋。一邊讓人備下果品佳餚,一邊燙上好酒。姚子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凡隺並不答話,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姚子身上搜索。姚子見狀,於是奉上白璧一雙。

凡隺見到晶瑩的龍鳳白璧,眼睛直放光,遂愛不釋手,把玩不止,並不提請求之事。姚子只好把剛才的意思又重複一遍,並暗示是君夫人之意。凡隺聽到母親,這才轉過神來,說:“好辦,好辦”。

姚子擔心公子凡隺口是心非,便強調說:“公子可不能欺賤妾啊,妾的夫君可是把兩雙稀世珍寶全都獻出來了”。姚子不提公子蘭還好,這麼一提反倒讓凡隺氣上心來。原本平靜的臉色忽然陰霾起來,繼而又笑開一朵。

說話間,凡隺已色眯眯地端酒上來,向姚子敬酒。姚子只推說不會飲酒,不好叨擾,便欲起身。凡隺早一手扯住姚子的衣袖,說:“天還早,喝了這盞走也不遲啊”。

姚子抗拒不過,便接來一飲而盡。誰知凡隺不依不饒,又去倒了第二盞,說:“我與公子蘭同朝為官,夫人來此即為客,若果慢待了我怎好向公子交代”。

姚子極力推辭,說不勝酒力。凡隺並不理會,說:“再飲這一盞定不再強求”。先前,姚子瞭解凡隺品行,才有誓死不嫁之事。凡隺此刻再度力勸,顯然讓姚子厭惡。“妾要回了,夫君還在家等著呢。”姚子越是要走,凡隺越是強求,以至於已緊緊攥住姚子的胳膊。“夫人難道是忍心看公子蘭親自攻打自己的國家?”凡隺的表情忽然變得異常陰險。

姚子怔了怔,劈手奪過凡隺手中的酒樽,一口氣喝了乾淨。凡隺鬆開手,回到座位,拍手叫道:“有酒量,這不就挺好嘛”。姚子正欲走,卻感到全身鬆軟乏力、燥熱難耐。

凡隺則露出了卑鄙淫蕩的笑,姚子在魔鬼般的笑聲中昏昏倒了下去。凡隺把捏在手中一種叫“提命散”的藥粉抖了抖,丟在地上,冷冷地瞥了一眼。

日薄西山時,姚子逐漸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醉倒在席案上,有酒盞東倒西歪,未啃完的豬蹄散發著酒氣。凡隺肥胖的身體、雷鳴般的鼾聲讓姚子噁心難受。

她慢慢起身,卻發現下身疼痛,下意識去摸,有汙穢黏黏地粘在下衣上。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並沒有雜人。殺了他嗎,還是?姚子的心除了痛恨就是緊張,此刻,凡隺的佩劍就掛在對面的牆上。

姚子有氣無力地支撐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三搖地出了凡隺府。此時的她,已不知該去往哪裡。多少次,她都是那樣的果斷。而今,絳城的夜幾乎令她窒息。她猶豫著,痛苦著。季隗的貓還在睡覺嗎?還有凡隺,那猙獰的笑,那骯髒的靈魂,他一定在為如願以償而繼續著自己的美夢。

“啊——”姚子握緊的拳頭使勁砸著身下潮溼的泥土。“這就是晉國,給自己帶來痛苦和屈辱的晉國嗎?”她一遍遍反問著自己。是的,這就是晉國,那個曾經制造戰爭和死亡的晉國。

有炊煙裊裊升起,空中飄著溫暖的氣息。公子蘭現在還好吧,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落難公子;還有玉嬙,那個天生就那麼幸運的女人,被漸老漸衰的燕姞寵著;再有許姜,那個有著兩個兒子的女人,她的蠻兒是那麼的可愛,常常跑來逗她的蕊兒,還有他的堅兒。是啊,還有自己的蕊兒,她一定因為看不到媽媽在哭鬧了。

夜色越來越濃,涼氣撲來,姚子打了個寒顫。她緊緊裹了裹衣服,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忽然,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竄出來,向她乞討。她翻遍自己的口袋,把僅有的兩枚硬幣塞到他手裡,說:“孩子,去買點吃的吧。”

孩子千恩萬謝地給她磕頭,一個接著一個。他是個啞巴,只會用手來回比劃。姚子並不懂,但她內心已經溫暖起來。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朝家的方向走去。她知道,那裡還有她的牽掛,還有自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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