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 儒家文化會滋生理性和民主嗎

儒家文化會滋生理性和民主嗎


今天去聽了林崇德的報告《智力結構及智力多元化》,突然從很久的麻木的思維中有了些清醒的感觸,不免有些驚異莫名。我一直以來以為我的思維不會有新的火花,可難得有一些新的碰撞。因此,雖然內容可能淺薄無知,但也是自己長久的思考的結晶,不免有記錄在案的意思。

說實話,林教授的這場學術性很強的講座,我僅僅聽了個開頭的部分,因此我不是要對整個講座進行評價,我只是針對他對其中的一個命題提出質疑。林教授提出了智力多元化的概念,他繼續講,這種智力多元化的構成――據他研究――和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六藝”有驚人的相似性。而且――林教授很自豪的說――這種智力結構早在兩千多年前已經作為學校課程了,而國外,到現在才剛剛提出這個命題。你可以想象一下當時現場的那種熱烈的氛圍,尤其是林教授的這些話說完以後,全體學生熱烈鼓掌。

我很疑惑林教授的話,當然,這並不是說,林教授的話讓我無法接受。正相反是,這種迴歸中國本位文化的論調一直層出不窮,象一些有當代新儒家之稱的徐復觀、唐君毅等。但我一直認為這種論調出現在他們身上還是情有可原。但我沒想到這種論調會在一直以來研究心理學方面的學者身上比如林崇德教授出現。


儒家文化會滋生理性和民主嗎


我不想否認中國的文化傳統,但是我一直主張對百廢待興的中國文化有清醒的認識。中國文化——在我看來——不客氣的說是一種十分畸形的文化,主要缺乏一種合理正常的經濟和較民主的政治的支撐。有人說,中國的傳統文化是一種“官本位文化”,話是刻薄了一點但的確是一語中的。而且最重要的,中國的文化沒有希臘文化的那種理性,尤其是那種系統化、組織化的那種理性。百家之言畢竟是百家之言,沒有自成一家之言。我承認中國古代的“六藝”和現在提出的“智力多元化”有很多相同之處,但我想即使你搬出老祖宗的遺產,畢竟是漏洞百出,千瘡百孔,和現在的提出的“智力多元化”理論邏輯嚴密,基礎紮實完整,有完善的理論系統支撐自不可同日而語。

近年來好象有很多這樣的論調,中國文化將是世界文化是最終拯救者,世界文化最終會向中國文化迴歸。我不知道口出如此狂言的人是什麼東西,但其中有些文化界的大人物也是如此論調讓我大吃一驚。數十年前,羅素來中國講學後寫了一本薄薄的書來分析中國人的性格,至今讀來還讓後生晚輩佩服之致,他認為古老的中國本土文化已經變的幾近僵死,因此需要外來的新因素來振興本民族的文化。這種外來的新因素就是西方文明。當東西方文明在碰撞中不斷的融合,少有氣色的時候我們就忍不住大聲疾呼迴歸中國本文文化,我總感覺那些人的臉皮也真夠厚的。


儒家文化會滋生理性和民主嗎


按我的理解,東西方文化是各有千秋。劉小楓在《拯救與逍遙》中精闢的論述說。理性和宗教是支撐西方文明的兩大支柱,而以儒家思想為代表的東方文明的最大特色也不過制定了一大批限制人們行為的道德倫理規範。不管怎麼說,我總覺得在促進歷史進步和社會發展這方面我們不如西方。但你要說在修身養性這方面講溫文而爾雅、彬彬有禮我們比他們強的多,我也無話可說。我無話可說說明在這方面我很佩服中國人更勝一籌,也難怪我們是禮儀之邦,更鄙夷西方國家是野蠻之國。

不過,我突然記起王小波好象在一篇雜文中說到中國的聖人們都是無用的。拿東西方文明的碰撞融合交流的過程來說吧,西方人和實用的發明一種器物造福於人類,中國的聖人們大顯神威,因為他們會很嚴肅的總結這種發明有何用處。王小波說這樣的話讓我這個文化保護主義者大憤大慨,想這不是丟中國人的臉嗎?可仔細想想還是不罵的好。俗語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咱說個什麼玩意?

不管東西方文明怎樣的比較,我想都不會有什麼結果,誰說中國文化優於西方文化那是胡說八道,當然說西方文化優於東方文化那也是無理無據胡扯淡。兩種文化自從發展至今都有不同的文化和政治背景的影響,離開那些影響因素的支撐,那就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我記得前幾年和幾個朋友探討怎樣才能拯救中國文化中缺少的東西。由於當時我正沉迷於基督教文化的受難和博愛中,我就主張引進西方宗教的那種愛來拯救中國文化中的墮落。但結果不盡人意。(在上個世紀初的時候,我們文學界的兩位前輩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曾探討過中國文化缺少什麼,他們的結論是:誠心和愛。這個結論和羅素在《中國人的性格》一書揭示中國人的缺點大同小異。筆者對此結論深信不疑,因此想向西方的宗教文化求救)一種文化有其特定的文化背景,中國有土生土長的道教,古代傳入的佛教,就沒有強調以十字架為代表的受難和博愛為主的基督教的產生,可見中國不具備此種文化產生的土壤,因此只是徒勞無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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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已經撥雲見日,一片晴朗了——可我還想繼續追問的是,為什麼中國的很多學者治學半生,到最後都會產生迴歸中國本本位文化的糊塗決定呢?他們半生的治學嚴謹態度為什麼棄置不顧呢?說起來真是匪夷所思。其實仔細分析一下他們的治學背景和思維心理這原因也大概推的出。提出迴歸中華文化圈的學者大都從小接受了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影響,這種影響看似悄無聲息,實際侵蝕非凡。自從他們逐漸接受西學後,覺察到了西學在促進國家變革和文化的從新振興有不可估量的作用。他們治學一生看似主要研究西學,實則為了中華文化的復興——這也是儒家文化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之處,他能在你不知不覺中左右你的思想和意志,無論對與錯都要求你絕對服從。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西方文化的特異性,但東方文化有一種罕見的同化力量,這種同化力不僅表現在對西方文化的同化上,更可明顯的表現在治學者的身上。這樣一分析。林教授講那些話也就不足為奇了。中華文化是一等一的文化,幾千年的文化積澱拿出來把那些小兒科似的西方文化壓也壓的半死。臨威則懼,西方文化最終會歸於東方文化的博大精深的。這就是那些民族主義分子自大狂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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