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許克傑（ 原12軍副軍長、淮海戰役時任中野六縱十六旅偵查參謀）

淮海戰役勝利已經70年了，我作為這場戰役的經歷者、見證人，往日的戰鬥場面仍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全軍將士勇猛頑強、前仆後繼、與敵人血戰廝殺的感人場景又閃現在眼前，這場決戰，其規模之大、戰鬥之激烈，實屬罕見。淮海戰役的偉大勝利，加速了全中國的解放進程，為徹底埋葬蔣家王朝、摧毀蔣介石的反動統治、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起到了關鍵作用。此時此刻，我格外懷念在戰役中犧牲的戰友，他們的革命精神，永遠活在全國人民心中，永遠激勵著我們前進。為了紀念淮海戰役勝利70週年，為了紀念長眠在淮海大地的烈士和戰友，為了使我軍的光榮傳統和優良的戰鬥作風代代相傳，現將我中原野戰軍第6縱隊與兄弟部隊一起會殲蔣介石的精銳“王牌”第12兵團的作戰情況回憶如下。

1948年11月6日，中原野戰軍和華東野戰軍，根據黨中央毛主席的指示，在以鄧小平為總前委書記，劉伯承、陳毅、粟裕、譚震林為總前委委員的直接指揮下，發起了規模空前、舉世聞名的淮海戰役。

淮海戰役總前委合影，左起：粟裕、鄧小平、劉伯承、陳毅、譚震林。

我軍參戰部隊華東野戰軍16個縱隊36個師，約36萬人，中原野戰軍7個縱隊20個旅，約15萬人，連同華東、中原軍區、華北軍區所屬冀、魯、豫軍區的地方武裝共約60萬人，我軍裝備基本上是小米加步槍，只有少量的炮兵。而國民黨軍隊有29個軍70個師，連同地方部隊共約80萬人，其中有蔣介石的“王牌”五大主力的五軍、18軍，且裝備精良（全為美式）。我軍與敵軍兵力對比為劣勢，武器裝備更不及敵。

誓殲“王牌”，決一死戰

我中原野戰軍7個縱隊另2個旅，在大別山鬥爭中大量減員消耗，出大別山後未能得以補充，多數縱隊兵力為6個團，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中原野戰軍要殲滅黃維兵團所轄10、14、18、85軍和第四快速縱隊共12萬人，的確是很吃力的。敵我情況說明，淮海決戰第二階段消滅黃維兵團這一仗，無疑是一場惡仗、硬仗。黃維兵團是我們縱隊的老冤家、死對頭，在冀、魯、豫戰場上，我縱隊多次與其對陣作戰。這次來淮海之前，為了配合主力作戰，我縱奉命偽裝主力西拖黃維兵團，一直把敵人拖到了豫陝邊界的析川西峽口大山區，蔣介石發現上當，於11月1日急令黃維兵團東援徐州，我縱又奉命揮師東追，每日行程一百多里，於11月18日趕到敵人前面，到達渦陽地區，兩條腿勝過了敵人的汽車輪。

1948年，中原野戰軍第二、六縱部分領導：陳再道(左一)、王近山（左四）、杜義德（左五）

19日，部隊進入待機地域，縱隊在枸杞園召開了營以上幹部戰鬥動員大會，會上，王近山司令員、杜義德政委傳達了中央軍委及總前委的作戰方針和意圖，尤其是鄧小平政委的重要指示：淮海一仗是決定中原乃至全國勝利的一仗，中野毅然決心參加，就不惜一切代價，在華野的配合下與黃維兵團決戰到底，直至把它徹底殲滅。黃維兵團是蔣介石的嫡系“王牌”，我們一定要以破釜沉舟的精神，拼老命吃掉黃維兵團，爭取這一決戰的全勝。王近山司令員還說，我在劉、陳、鄧首長面前請授了最艱鉅的任務，並立了“軍令狀”，拼著老命，哪怕打到只剩下一人一槍，也要繼續戰鬥，直至把黃維兵團徹底殲滅，仗如果打不好，完不成任務，願受紀律制裁。

縱隊動員會後，各旅立即召開戰鬥動員會，在會上，我們16旅尤太忠旅長對大家講：我們16旅在歷次作戰中都很好地完成了上級賦予的任務，在這次具有偉大意義的淮海決戰中，我們一定要發揚部隊的光榮傳統和優良的戰鬥作風，以壓倒一切敵人的英雄氣概，勇往直前、頑強戰鬥，要破釜沉舟和敵人決一死戰，去奪取勝利，準備打硬仗打惡仗，人活百年也要死，樹活千年當柴燒，死要死得有意義，為淮海決戰的勝利而死就比泰山還重。劉伯承司令員曾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要求大家做到進攻時要攻如錘，防禦時要守如釘，只准前進不許後退，要守紀律聽指揮，哪個人要是敢後退一步，我就要軍法從事，全旅同志要為淮海決戰的勝利，貢獻力量，爭取立功。

動員傳達後，全旅各部隊掀起了決戰決勝的高潮，每個人，每個單位戰鬥情緒高昂，軍心振奮，都爭當主攻打頭陣，都充分做好了準備，當戰鬥需要的時候，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殲滅敵人的勝利。不少幹部立了軍令狀，不少戰士寫了血書，後方救護所還準備了許多棺材。此時部隊真像一把閃閃發光的利劍就要刺向敵人的胸膛。

紮緊口袋，關門打狗

為殲滅黃維兵團，總前委首長審時度勢，在淝河及澮河之間佈下了一個巨大的“口袋陣”，圍殲黃維兵團。劉、陳、鄧首長命令我縱，等到黃維兵團鑽進口袋後，協同友鄰紮緊南面的袋口，不讓敵人突圍逃跑，關門打狗全殲黃維兵團。大家一致認為，第一步紮緊口袋不讓敵人逃跑是最為關鍵的，一定要千方百計紮緊口袋把門關好完成任務，若讓敵人逃跑，不但影響戰役全局，還會釀成大錯。

11月24日上午，敵軍進入我預設陣地，我縱並指揮陝南12旅，當晚自擅城集（蒙城北）南北地區向板橋集、趙集之間出擊，與左翼11縱合攏，截斷敵南逃退路，協同兄弟部隊完成了戰役合圍任務，把蔣介石的嫡系“王牌”黃維兵團包圍在以雙堆集為中心的狹小地區內。真是冤家路窄，黃維兵團這時又與戰將“王瘋子”所部第17旅及陝南12旅部隊相遇。冤家對頭戰場相逢格外眼紅，我17旅李德生旅長所指揮的部隊和薛克忠旅長所指揮的陝南12旅部隊正憋著一股勁，群情激奮決心與敵決一死戰。戰鬥任務一下達，部隊則奮不顧身向雙堆集挺進，與敵85軍一部接火邊戰邊進，25日拂曉即控制了雙堆集以南的周殷莊、小周莊、馬小莊、小李莊、楊莊一線，並與11縱協力將東南方向的袋口扎死，截斷了敵人南逃的去路。黃維見已被圍，像瘋狗一樣急於咬人、急於突圍逃跑，企圖趁我剛達成合圍、部署尚未就緒之際，於25日夜，以1個營到2個團的兵力，兇猛地向我17旅50團陣地連續攻擊。我50團頑強堅守，傷亡過大，馬小莊陣地一度丟失，李德生旅長果斷指揮49團和51團不惜一切代價，增援50團向敵反擊，經過反覆衝殺殲滅突入馬小莊之敵，恢復了陣地。在我合圍之前，敵49師利用間隙突出包圍，後在我18旅肖永銀旅長指揮下，對敵迅猛追擊，於26日夜殲敵於大營集地區。黃維次突圍不成，又組織4個主力師於27日在飛機、大炮、坦克火力的掩護下，向東南突圍，在這關鍵時刻，王近山司令員、杜義德政委審時度勢，以戰將之膽略沉著應戰、堅定指揮，阻擊敵人，並經劉、陳、鄧首長批准，審慎地接納了敵110師起義。27日凌晨，大霧瀰漫，110師按我指定的路線，由師長廖運周帶領，我部作戰參謀武英帶路，在敵4架飛機低空掩護下，向西開進，進入我規定地區大吳莊。黃維認為，110師已“突圍”成功，即令後續部隊3個師跟隨110師湧進。我一線17旅、12旅部隊放出110師後，立即封閉了出口，並以突然猛烈的火力，大量殺傷跟進之敵，縱隊令剛剛起義過來的110師炮兵營迅速佔領臨時發射陣地，掉轉炮口參加對突圍之敵的射擊，增強了我縱炮火的威力，敵軍頓時大亂損失慘重。敵遭我火力突擊後，稍稍整頓，展開全部炮兵，在飛機、坦克掩護下，向我12旅35團小李莊、楊莊陣地猛攻。堅守小李莊的1營，在營長李更生的指揮下沉著應戰，同突入村內的敵人展開白刃格鬥，打退了敵人7次衝擊，部隊傷亡雖大，終於守住了陣地。3營堅守的楊莊陣地，經激烈的反覆爭奪，陣地幾次易手，戰至12時許，薛克忠旅長指揮該旅34團，18旅52團、17旅51團，向敵實施猛烈的反擊，殲滅了突入之敵，恢復了楊莊陣地。

黃維27日突圍吃了敗仗，但賊心不死，於28日又以18軍3個團，在8架飛機12輛坦克和百門大炮的掩護下，轉向對我17旅49團3營馬小莊陣地猛攻，妄圖從這裡打開一個缺口逃跑。敵坦克衝到我陣地前，用火力摧毀我暗堡和工事，甚至圍著馬小莊轉圈，輾壓我側後工事，阻止我增援部隊。我49團團長張鐮斧，政委苗興華指揮該團3營頑強堅守，浴血奮戰，連續打退敵人多次集團衝鋒，大量殺傷了敵人，陣地屹立不動。3營九連班長楊勇，率領1個班堅守村北前沿陣地，堅韌不拔，英勇頑強，打退了敵人多次衝擊，全班只剩下包含他在內的2個人，他們用集束手榴彈炸燬敵坦克，連續打退了敵人7次衝擊，守住了陣地。

四天異常激烈緊張的戰鬥，我17旅和12旅部隊以堅韌不拔、不屈不撓的鋼鐵意志頑強抗擊敵人，打退了敵人多次攻擊，部隊仍像釘子一樣，牢牢地釘在南線陣地上，讓敵人啃不動拔不掉。我縱和友鄰協同，將南大門關得死死的，將“口袋”扎得緊緊的。黃維氣得到處亂碰、亂撞，可到處都是銅牆鐵壁，碰得頭破血流，至此，黃維被迫放棄了突圍的計劃，改為固守待援。

猛攻殲敵，決戰決勝

黃維兵團轉入固守待援後，懼怕我軍攻擊被殲，更怕戰將“王瘋子”所指揮的部隊對他的進攻。因為黃維兵團深知“王瘋子”部隊的厲害，過去曾幾次在對戰中吃過我縱的虧，所以拼命構築防禦工事，把老百姓的房屋拆掉用木料做工事，甚至挖墳取用棺材板。我軍為了進攻也大量向敵前沿、側後挖交通溝，一夜之間，交通溝就挖到了敵人前沿幾十米處，敵對此異常的恐懼。此時，敵人損兵折將3萬多人，加之缺糧傷員、死屍遍地，敵軍士氣低落，怨聲一片，我軍則越戰越勇。12月初，總前委視總攻擊時機成熟，決心投入預備隊華野7縱、13縱及華野特縱炮兵一部參加我軍方向作戰，組成南集團，由王近山司令員和杜義德政委指揮，肅清雙堆集以南外圍敵據點，爾後配合兄弟部隊匯攻雙堆集，全殲黃維兵團。

淮海戰役

王近山司令員和杜義德政委在賦予各旅任務時向各旅首長指出：現在要對黃維實施總攻了，所攻各點均為黃維的要害，黃維必然拼死掙扎，負隅頑抗，這是一場惡仗、硬仗。總攻一定要打好，我們都是立了軍令狀的，同時也是對部隊的又一次考驗，不惜一切代價，同敵人血戰到底，決戰決勝，完成任務。

各旅經過充分的動員和戰鬥準備，分別對敵發起猛攻。12月6日，對李土樓守敵實施攻擊，18旅肖永銀旅長和12旅薛克忠旅長都坐鎮突擊團指揮，18旅52團和12旅34團密切協同於17時在炮火掩護下向敵發起猛攻。52團在蔣國鈞團長、蔣科政委的指揮下，1、3營從村東北角首先突破敵陣地，將敵分割，1營營長武效賢、教導員於永賢率領突擊連迅速攻佔敵核心陣地。12旅34團從村西南角攻擊，主力在村外水塘邊受阻，其另一部機動插入敵側後，援助正面部隊攻入敵村內。經過激烈的戰鬥，迅速全殲敵85軍23師69團，陣地當夜由12旅35團接替堅守，先後擊退了敵人6次反撲，我35團牢牢地守住了陣地，我南集團總攻首戰告捷。

12月9日，配屬王近山、杜義德指揮的華野7縱20師58團、59團在張懷忠師長指揮下，經炮火準備，向堅守大王莊之敵118師第33團（欠1個營）號稱“老虎團”的黃維“王牌”發起猛攻，經反覆激烈的激戰，攻佔了大王莊。大王莊由59團堅守，由於遭敵猛烈反撲，被迫退出村外，情況萬分危急。華野七縱20師張懷忠師長向王、杜首長請求增援，王、杜首長立即命令16旅46團（縱隊預備隊）火速增援，歸張懷忠師長指揮，並要求該團要發楊紅軍團敢打敢拼過硬的戰鬥作風，不惜一切代價，殲滅反撲之敵，奪回大王莊，完成任務。受命後，唐明春團長和張超參謀長等有關人員迅即到了華野七縱20師張師長處接受作戰任務，要求在59團協同下，堅決奪回大王莊。

根據張師長的指示，46團鍾良樹政委帶第2營，接替大王莊西側59團2營陣地。唐明春團長、張超參謀長率第1、3營反擊，奪回大王莊。在接敵運動中與59團團長相遇，他說部隊已退出村外，僅村西南交通溝還有1營的少數人員在抵抗。他建議唐團長留下同他一起組成聯合指揮所，部隊由張超參謀長帶領進入進攻出發陣地統一指揮兩個團的部隊。唐團長同意了59團團長的建議，部隊由張超參謀長親自率領進入戰鬥，張參謀長首先帶領1營營長高俊傑，3營營長吳彥生進至村沿偵察瞭解了情況，研究決定天亮以前，發起反擊，奪回大王莊。要求部隊發揚紅軍夜戰、近戰特長，秘密接敵，突然攻擊，用手榴彈、刺刀肉搏消滅敵人。

張參謀長和1、3營長的指揮所就設在村南一個池塘的土坎下面。各連傳達任務簡短動員準備後，於凌晨四時對敵人突然發起猛攻，1營在左，3營在右向敵人實施攻擊，一股作氣將反撲之敵打出村外，爾後敵再次向我進行反撲，戰場形成拉鋸爭奪戰，戰鬥異常激烈。部隊在被敵坦克分割、包圍的情況下，1營營長高俊傑，教導員左三星指揮火箭筒首先擊毀敵2輛坦克，指揮部隊勇敢戰鬥，與敵逐屋逐溝爭奪，在彈藥用盡後，用刺刀和鐵鍬與敵血戰。第1連2排排長張大興負傷多處，仍指揮僅有的兩名戰士堅守陣地，擊退敵人多次衝擊。3營營長吳彥生，教導員王巨洲指揮部隊勇猛攻擊，奪佔敵陣地後頑強堅守。堅守前沿陣地的9、10連僅剩10餘人仍然堅守陣地，寸土不丟。此戰，雙方爭奪之激烈，老百姓事後說：“你們打的真是把天都打紅了。”傷亡之大實屬罕見，僅46團1、3營傷亡約800餘人。戰至黃昏，46團與友鄰協同，殺得敵人屍橫遍野，殲敵18軍精銳“王牌”第33團（號稱“老虎團”），並徹底打垮了敵主力118師的反撲，恢復並鞏固了陣地。此一血戰，猶如插入敵核心陣地一把尖刀，對最後殲滅黃維兵團起到了重要作用。這一場惡仗，震驚了小王莊、小周莊敵23師，當晚敵主動派人找我接洽，向我繳械投降。

此時，黃維手中只剩下號稱“威武團”的54團一張“王牌”了，團長是黃維原來的副官主任，黃維把他的這個嫡系“王牌”擺在他兵團部東南千餘米的金莊地域，賴以做他的近衛軍保駕兵團部，該敵被圍後，搶修工事，很快修築了一個環形堅固的野戰防禦陣地，火力密佈，防守森嚴。

我縱奉命於12月14日對敵54團發起攻擊。縱隊首長將此光榮艱鉅的任務賦予第十七旅並指揮華野三縱23團殲滅防禦之敵。李德生旅長將殲敵最後一個“王牌”的任務交給善於攻堅作戰的“襄陽特功團”，由該團第1營（襄陽特功營）和華野三縱23團“洛陽營”為突擊營，實施並肩攻擊。營、連幹部在李德生旅長親自帶領下，勘察了地形，研究了作戰部署及戰鬥實施方案。部隊士氣高昂，求戰迫切，49團決心以“刀劈三關”攻克敵“威武團”，吃掉黃維的嫡系“王牌”。

解放軍在南坪集頑強阻擊黃維兵團

經充分準備，12月14日下午5時45分，我“襄陽營”在營長何滿崗、教導員譚笑林的率領下，我“洛陽營”在營長張明的指揮下，在百門大炮的支援下，2個突擊營同時分別從南面和東面發起勇猛攻擊，迅速突入敵人陣地，在敵縱深內分割穿插，殲滅守敵大部。黃維見勢不妙，立即使用他親手豢養的警衛團向我進行瘋狂反撲。我突擊部隊英勇抗擊，反覆衝殺，49團1連3排僅剩3個人，殺敵英雄劉乃江主動代理指揮，連續打退敵人數次反撲。第3連2排排長管成良左腿被打斷，仍堅持戰鬥，不下火線。“洛陽營”戰士朱東左臂被打斷，仍堅持戰鬥。敵人拼命反撲，情況十分危急，我即以49團2、3營投入戰鬥，向敵猛撲，激戰至深夜，將敵大部殲滅，殘敵百餘人逃回小馬莊敵兵團部駐地。此時黃維剩下的最後一張“王牌”也被我吃掉，同時還“意外”地吃掉黃維警衛團的大部。黃維的精銳“王牌”全部被殲，兵團部危在旦夕，黃維見大勢已去，固守不能，無援可待，15日黃昏，乃組織殘存兵力，施放毒氣，向西南突圍。在突圍途中部隊被我全殲，兵團司令黃維被我三縱七旅警衛營生擒。至此，蔣介石的精銳“王牌”第12兵團全軍覆沒，淮海戰役第二階段勝利結束。

黃維兵團最終被全殲，圖為被俘的國民黨軍12兵團官兵，左前坐者就是兵團司令黃維。

蔣介石的主力“王牌”第12兵團，經我軍合圍苦戰廝殺，僅22天，就被我軍徹底殲滅，取得了淮海戰役關鍵性的勝利。我軍決戰決勝之強大威力來源於：黨中央毛主席、總前委劉、陳、鄧、粟、譚首長作戰方針和作戰指揮的正確；各友鄰部隊之間，特別是中野和華野兩個兄弟部隊之間親密團結、密切配合，相互支援；廣大人民群眾和地方黨、政幹部的大力支援，特別是540萬支前民工，男女老少，人挑、獨輪小車推、小毛驢馱，他們戰勝了千難萬險，冒死把糧、彈送到前線，把傷員背扶抬運到後方醫院，堅強有力及時地支援了參戰部隊的作戰。我縱指戰員在黨的領導下，政治工作強力保證和古田會議精神的傳承指引下，大力開展了立功運動、軍事民主、瓦解敵軍工作等活動，極大地啟發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和戰鬥性，群策群力，大家出主意想辦法在戰術技術上發明創造了許多成果，智勇結合，部隊的政治覺悟更高、戰鬥意志更堅、殲敵辦法更多，衝殺更加勇猛，前仆後繼無私奉獻，殺得敵人“驚魂動魄”。頑抗的敵主力“王牌”被我軍全殲，其餘的有的起義，有的向我投誠。我參戰部隊後勤保障很好，保障了部隊能吃好，傷員能救治好，我軍則士氣旺盛，越戰越勇，越戰越強。

當今，全軍正值開展“傳承紅色基因，擔當強軍重任”主題教育，又迎來淮海戰役70週年紀念。我們應該將淮海戰役特別是殲滅黃維兵團作戰的紅色基因挖掘出來，傳承好、發揚好，對我們強軍鑄魂會有大的啟示，這也是對淮海戰役勝利的最好紀念。

我們遵循習主席新時代的新思想、新方略、新要求，努力把我軍個個都建設成新時代的“雄師勁旅”，準備打大仗、打惡戰，打新時代“淮海戰役式”的大勝仗。做好打贏的準備，聽從習主席，中央軍委的命令，出利劍、展雄風，殲滅一切入侵之敵，打出軍威、國威，為保衛祖國、保衛世界和平，做出新貢獻，創造新輝煌，譜寫新篇章。